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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绣娘。”奶娘理了理鬓角,抬着眼说“咱们大少爷要见你家的小孩,你去把他叫过来。”
季书荷不无惊讶,诚惶诚恐地应着“哎。”
赶忙的放下手中在做的活计去喊季行。
自从得到季书荷的警告,季行再也没有去找过齐炀虽说他原本也不常去主动找他。
季行在院子里拔了几根长野草,这会儿正蹲在墙角编蛐蛐。
季书荷扯着笑脸凑上去,怜爱地摸摸他的头发,温声说“小行,大少爷找你玩呢,走,跟娘过去。”
季行犹豫片刻,才抿着嘴唇站起来,任由她拉着自己出去。
奶娘领着季行去了大奶奶的院子,齐少爷站在门口东张西望,远远地就看见季行过来,齐炀欢呼一声跑过去扑到季行身上。
嘟着嘴委屈巴巴:“呀呀,季行,怎么你都不来找我玩我好想你啊!”
季行扯开嘴角露出笑来:“你是想吃烤地瓜了吧……”
“嘿嘿。”
大奶奶喜欢看戏,前几天刚托人从昆城请回来一位名角儿,季行跟着齐少爷进院子时台上人正唱道: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那台上之人声调轻柔委婉,唱腔缠绵婉转,季行听不懂内容,只觉得这戏好听极了,忍不住站在那里听完了一整段。
齐炀跨着八字背着手装模作样地走在前头,端的是翩翩……呃……小团子的模样,一转眼却不见了季行。
小少爷只好迈着小短腿又跑回去。
“季行!你怎么不走啦?”
季行回眼,“没事,我们走吧。”
小团子点点头“好啊。”
大奶奶院子里有单独的小厨房,齐少爷使唤着奶娘去小厨房里把备好的半袋地瓜拎了出来。
季行哭笑不得:“少爷,用不了这么多的。”
齐炀舔舔嘴唇,坚持道:“可以吃完的!”
说着还把装地瓜地麻袋力地拖到自己脚边。
季行无法,只能由着他划拉着麻袋跟在身后。
院子里自然没有适合烤红薯的地方,季行也不想回自己家住的小院子,一时间犯了难。
齐少爷扒拉着脑袋出主意,“我知道哪里可以挖坑。”
“哪里?”季行疑惑。
齐少爷洋洋得意“花园啦!那里有花花,一定可以挖土的!”
好吧。季行摇头,就知道不能指望他。
“我可以带你们去有土的地方。”
角落里突然插进来一个女声。
季行转过身看向声音来源地,说话的女孩大约十来岁,穿着紫色洋装,头发卷曲五官致,真真是美的摄人心魄。
季行讶异:“你是谁”
那女孩俏皮的歪着头打量他,“我叫云秋。”
“那就是我太奶奶吗?”
我瞪大眼睛问季先生。
季先生点点头,又陷入回忆中。
“你太奶奶叫云秋,除了这双眼睛,你们的样貌简直一模一样。”
据季先生回忆,云秋的父亲是美国来的传教士,与云秋的母亲一见钟情,生了云秋,不幸的是,战争爆发后,他为了保护妻子和女儿死在了枪口下,云秋母亲云婉婉,只得带着云秋一路逃难。
幸运的是,云婉婉从小学习昆曲,技艺登峰造极,早年就已享誉昆城,一路上靠着给那些达官贵人唱曲儿倒也能得些财物支撑她们母女的生活。
齐公馆的大奶奶喜欢云婉婉的戏,所以她们母女二人的日子倒也不算难过。
没过多久季行就与云秋玩到一处去了,与齐少爷一起的日子倒少了些。
齐公馆里除去三姨太刚生下的两个幼儿,也就只有他们三人。
齐少爷一度对此很是吃味,常常与云秋争的头破血流。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上一辈的历史遗留问题,怪不得齐先生常常对我横眉冷对。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好困啊,这就是没有存稿的下场,口怕~~~~
第8章第8章
第八章
与季书荷不同,云婉婉是个骨子里都透着温柔的人。
同季家母子一样,云婉婉与云秋也有一处单独的院子,小的很,里头种满了月季,红红粉粉的,雅致极了。
云婉婉痴迷戏,云秋则不同,她性子大大咧咧,最忍不了这细致的活。
和云秋熟了后,季行常来云家母女的小院落里,大多数时候云婉婉都在吊嗓子,或做一些身体保持柔韧性的练习。
云秋与季行在小院子里捉蛐蛐,或者在月季花园下面架个烧烤架,烤些奇奇怪怪的能吃不能吃的东西。
云婉婉有时候会加入进来,给他们打下手,但更多时候,是云秋与季行边听云婉婉唱曲边在院子里寻摸着有什么未发现的宝藏。
等齐少爷发现自己与小玩伴儿好些天没有一起烤地瓜时,季行与云秋早就熟的以兄弟相称了。
齐少爷很是生气了一阵子,不过最后倒也是不了了之。
小孩子的脾气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个小团体很快变成了三个人。
大奶奶这时候只顾着和三姨太斗得火热,哪里还有空闲的时间去管自己儿子交了什么玩伴。
季书荷对季行的愧疚感过去后又开始经常性的不着家,有时甚至夜不归宿,除去为齐少爷做衣服的时间季行常常见不到季书荷,季书荷也懒得管季行,给些饭钱敷衍了事。
相比起来云婉婉倒更像两人的母亲,她做得一手好吃的点心,性子又温和,她也算是个大家闺秀,从前读过不少书,三个小孩子每每喜欢缠着她讲些书上的故事。
外头世道乱,云婉婉也歇了投靠亲戚的想法,在齐公馆一待就是四年。
季行喜欢听云婉婉唱戏,后来云婉婉见他有些天分索性了他作弟子也未曾经过季书荷的同意。
季书荷在季行十二岁时嫁给了一个当铺掌柜,那掌柜大她十几岁,把她当眼珠子疼,却不同意她带着孩子嫁过去,是云婉婉把他接了过去,认作义子,后来又了他做徒弟。
这样过了四年,季行十四岁,云秋也十六岁了,早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这几年态势变化频繁,齐宗良也跟着几番浮沉,幸而他识时务的跟着站队,倒也保住了不小的势力范围。
可惜大奶奶的娘家,在一场场战争中早已不复当年,连带着大奶奶在齐宗良跟前的地位也不如从前。
这些年齐宗良又了的两位姨太太接连生下几个男孩,这一来,齐炀在齐宗良心中的地位更是连降了好几个等级。
也许是太过失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