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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救他的人。
手抚过唇,上面依稀残留着温度。
他站起身,一阵摇晃。甩了甩脑袋,忽听一声轻微的呻|吟声。转头去看,发现容耶奴和他一样,浑身是水,正躺在一边昏迷不醒。
执骨走过去,手中袖箭攸地伸出,另一只掌猛地对容耶奴的胸前拍去。
容耶奴瞬间咳出了一大滩水,悠悠转醒。
“你……”他仍旧迷蒙着双眼,问道:“小骨头?”
“我们,这是怎么了?”
再抬头,发现颈部传来一阵刺痛,手指附上去拿开,已经见了血。再看执骨的神情,就知定有何事发生了!
执骨正面无表情的对他望着,锋利的箭尖对准他,仿佛在等待他的解释。
容耶奴有苦难言:“我也不知道啊,我只记得下了水咱俩就被冲散了。再睁眼时,就是现在的情景。小骨头,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执骨脑袋里已想了多个可能性。
那些刺杀他的人是否与容耶奴有关?
他是装的还是真不知。
是五毒的人,还是无邪的人?
平白无故在这山林野外,旁人不可能知他要落水。否则,就不会一开始就潜入在水中,最大的可能,就是容耶奴所做,要引自己落水,好杀人灭口。
任何问题都针对向他,执骨眯起眼睛思考。
望着容耶奴无奈的神情,盯着他的眼睛许久,才默默回了手中袖箭。
虽然不知为何,只是他凭借本能觉察这与容耶奴无关。
而且他相信,一个人的眼神不会骗人。就是藏得再深,也依然一眼能忘到底。
只是若不是他,那么是谁要杀他?是谁又救他?
*
回到绮州城,容耶奴一路默默跟在执骨身后。
垂文君问二人去哪儿了,就见执骨理都懒得理,径直去了自己房中。
容耶奴只好解释道:“本来想带小骨头去野外戏水一番,却没想到出了意外。我们在落水那刻,遇人突袭。”
这一听,垂文君背后冷汗一冒,忙问:“可有受伤?”
“并没有,毫无伤处。”容耶奴有些抱歉道:“就是执骨兄他,似乎以为是我所做,到现在也不理我。”
垂文君思索了会儿,知道执骨大约是在思考什么事。
他对容耶奴道:“先前就找你们来着,今晚我定了醉梦楼,你先回房拾拾,晚间我叫你。”
执骨回到自己的房间,叫人打水来重新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后躺在软塌上。
侧过身体闭目沉思,听到有人来时,攸地睁开了那双如狼的眼睛。
“是我。”
垂文君款款而至,手里还不知拿了个什么册子。
起身上的杀气,执骨翻身过来躺着问他:“何事?”
“给你送个好东西来。”将手里的册子递给执骨,垂文君笑容讳莫如深。
这么一瞧,执骨默然。
《驭夫十八式》跃然眼帘。
“驭夫?”嗤笑了一声,随意翻了翻,果然不出他所料,里头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将册子拿在手里扬了扬。他道:“垂文君是否给错了?我会用到这个?”
“唉。你瞧瞧嘛,多学些总是好的,这里头可不是纯粹的春宫图,新鲜玩意儿多着呢。”垂文君指着一处画像,画中是两位清俊公子,正在行欢好之事。他又道:“我特意给你找来的,你不用,也得为你府上那位美人考虑考虑啊,可知我废了多大功夫才拖人找到这一本?上头的玩意儿保准你想也未想。”
执骨手撑着脑袋望他,然后突然伸手将《驭夫十八式》夺了过来扔向床脚。
“本将军不用。”
垂文君怪他有眼不识货,执骨懒得理他。
只好跟他先打好招呼:“你躺会儿就起来,今晚我定了醉梦楼,这几日烦着也累着,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怎么也得快活一番。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今夜是醉梦楼一年一度的赏花节,来的个顶个的漂亮,可得给我涨点儿脸,神些。”
“什么?赏花节?”绮州城的规矩执骨不知道,醉梦楼是什么?他恹恹地道:“我对花儿没什么兴趣,要赏自己赏。”
“你这几日不觉闷得慌?好不容易咱们将手头事情处理完了,需得放松几日不是?”
垂文君好说歹说,执骨被挠的不耐烦,只得答应。
只是说着说着,就开始聊起今日落水之事。
“你说你当时昏迷,差点遭人行刺,却有人暗中救助?”
“是。”
“你莫不是记错了?”
“绝对不会。”
记忆太深刻,触觉太明显,他绝不会记错。
“我今早到消息,爷爷灭了无邪一只小队。”执骨坐了起来,神情凝重。
“执爷爷还是那般英武神威。”
“我后来细想,觉得不如咱们所想那般简单,无邪的皇上你还记得吗,有印象吗。”
“无邪的皇帝,韩风。印象中他谦逊有礼,热情好客,文质彬彬。我只多年前见过他一面,那时就只记得这些了。”垂文君思索后道。
“无邪国善用邪术,韩风不是善茬。爷爷此去,我只希望别碰上无邪的四皇子。我斩杀无邪太子时,他叫我小心了韩栈衣。可我却觉得,韩栈衣不可怕,无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四皇子才是最需要防范之人。如此难以捉摸,我怕爷爷招架不住。”将疑惑吐露,执骨眉心紧皱。
“我想,我还是要亲眼去看看。”
垂文君半晌不言,末了低叹了口气:“只怪咱们皇上听不进谏言,惶惶度日。”
“我这垂文君,还不知能当的了几时。咱们为朝廷效命,只是一日不顺他意了,估计,就活不了多久了。”
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无奈,垂文君笑了笑,拍了拍执骨的肩:“想那么多作甚,你要去,也得筹划好了去,就这样大张旗鼓,简直是在告诉皇上抗旨不尊。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享受,人生难得几回闲,莫要辜负好时光啊。今晚别忘了,我来叫你。”
待垂文君离开后,执骨闭目休憩了半晌,再睁眼时,刚巧看见床尾的那本册子。
闭眼,又睁开,他将它拿了过来。
“《驭夫十八式》。”执骨默默念出。
今日,是离府的第多少时日了?
韩栈衣在酒仙人中,也不知调|教的如何。
迟迟没有打开手中图册,他将其放在了一边。
什么驭夫,驭妇还差不多。
手上是这般做了,脑海里想的东西却是实诚的很。总是若即若离的勾勒出栈衣的模样,在他脑中挥散不去。
前几日忙的很,没什么功夫想。这下闲下来了,也觉着无聊了些。
“韩栈衣。”他缓缓念出他的名字。
“你为什么,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