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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入执骨的耳中,又随着风而去。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就好像是,你原本期待他能说些好听的,却突然来了个大实话。一些情|趣也无,一丝风雅也没,颇不懂得婉转。
然而少倾后,执骨才恍然察觉了什么似的,猛地将头转了回来。
他方才是……笑了?
韩栈衣正在做最后包扎的尾工作,他低眉而细心,脖颈修长。那一捧柔滑的发从他肩上滑落。
从执骨的角度,正巧能见着他脖颈上血脉跳动的幅度。
一上一下,连着他细腻的肌肤,就如在引诱人深深地咬上一口。
依旧是烟青色的衣衫,发间,能瞧见一缕同色的流苏。
鬼使神差的,执骨从他发间挑出那缕流苏,问道:“这是你无邪的习俗?在发中参着这样东西?”
韩栈衣侧首望了望,道:“非是无邪,只是好友相赠而已。”
“哟。”好友啊。
说不清什么滋味,也无所谓,谁还没几个好友。
执骨往旁边挪了几步,刚巧能靠在树干上。
今晚的韩栈衣,是有些莫名了。
而他自己,更是莫名。
伸手搭在脑后,忽觉有什么硌得慌。
执骨闭着眼睛一扯,只听轰隆一声!有人惊呼:“小心!”
第26章木桃
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声响,来的措手不及。
执骨正待扭身,忽觉有人朝他扑了过来,刚好压下他的身体,还如同八爪鱼一般将他死死抱着。
随即轰隆一声,他与扑过来的东西同时拔地而起,只觉有什么迎面扑来,随后就升了天儿。
吊在半空摇摇摆摆,执骨横睨着眼前人,默然好一阵无语。
韩栈衣想松开手,奈何此时情况有些特殊……
他二人此刻被网兜兜的悬空在地,在半空悠悠荡荡。
执骨未有些不可思议。
他这是,被陷阱给兜了??
可惜空间有限,这网弹性极佳,牢牢黏在身上,无论执骨怎么扭动,都使不上力。
“韩栈衣。”他咬牙切齿:“你扑什么扑,现在可好!”
以一种奇怪姿势护着执骨的栈衣不知是在轻笑还是在如何,只淡淡嗯了一声:“任凭宰割。”
“该死!”执骨痛骂:“你尽给我找事!”
“当时时间紧急,栈衣没想那么多。”
哦,没想那么多,然后就不看清楚直接压过来?害人不浅!
执骨是心烦意乱,刚从囚笼逃出,又被网罗。
就在此时,似乎触动了某个机关,一簇信号冲上天空,不多会儿,就有人撑着火把来了。
“嘿哟,没想到都这么晚了还能逮着猎物,咱们明儿可有肉吃了啊!”大老远就听见有人在叫嚷,执骨不担心会将皇宫的人引来。
结果不一会儿,就见几个拿着火把的人冲了过来,首当其冲的人是个独眼龙,一只眼睛罩着黑色眼罩,嘴上留了个八撇胡,还有道刀疤,横斜在脸上,瞧上去可怖万分。
“嗯?”
为首之人一瞧是个俊俏的小公子,正一脸不耐烦的蹬着网。
“不是大家伙啊?”好像有些失望。
但瞧了瞧,发现这个公子虽穿着里衫,却生的一副好容貌,一瞧就是个富家人的小公子。顿时又乐起来了,招呼着兄弟们道:“哎哟!赚大发了!居然是个地主家的爷!”
独眼男笑眯眯的转了一圈,走到韩栈衣的面前,就着火把往前递了递,对兄弟们说:“我告诉你们个真理,这样的人可比虎熊狼豹值钱多了,你知道这人能换多少肉回来吗?那可就着咱们开口了呀!放下来,押回寨子里!”
兄弟们一听,激动的大声应道:“是!”
执骨一听,顿时皱了皱眉,这是掉进土匪窝了?
真是遇上了韩栈衣,就流年不利!
那独眼男喜滋滋的凑近火把去瞧,这么一对眼,刚巧见着了韩栈衣抬眼望来的视线,清清冷冷。那裂开的唇角就这么陡然卡在了脸上……
如同见了鬼一样的一声尖叫!“妈呀!”
“韩韩韩”
韩栈衣轻轻咳了一声,稍眯了下眼睛。
独眼男韩了半天,转口道:“喊兄弟们来,将人抬回去!”
说完这句话,他忙不颠的跑回执骨面前,又将火把往他脸上凑了凑,见到了一张嫌弃万分的脸:“大晚上的你能拿这火离我远点吗?”
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兄弟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独眼男转过身去欲哭无泪:“老天爷,说好的肉呢。怎么请来了这两尊大佛啊。”
当然,执骨显然不知。
他与韩栈衣就在一群人的吆喝中被押去土匪寨,关在牢中。
只是后来他被扔在此处,韩栈衣被传出问话。
执骨心想,估摸着是问他们家在何处,要拿人要钱。若真消息走漏被那群人知道了,倒是不太妙。只是这些土匪不过是要钱而已,自己如果能给他们足够的钱,与他们做个交易,藏在这土匪寨中,也是个绝佳藏身处。
因为他心知,一个地儿的土匪寨能长存,多怕是与官家勾结,所以,对这种涉黑涉白的组织,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主动找不快活。
他若在此待着,短时间内,也是好去处。
他在这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边还在想着是否要将韩栈衣放在此处做抵押?
这头还在琢磨,那边韩栈衣已经回来了,身后跟着独眼男,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总觉得那位独眼男看他的眼神有些惧怕,甚至不敢看他。
执骨奇怪了。
“喂,独眼男!”执骨直接喊了出来,却没想到那个土匪头子熟练地不得了,连忙“唉!”了一声。
这时,见韩栈衣回头望了他一眼,土匪头子骤然站直了身体,对执骨吼道:“你小子叫谁独眼男,活得不耐烦了?!找打是不是!”
说完,还是瞟了眼韩栈衣,只是韩栈衣已经回过头了。
他对执骨道:“我与他做了交易。”
“嗯?”执骨心中讶然,他方才只是那么想想,韩栈衣居然已经如此做了。他顺口问道:“什么交易?”
“嘿嘿。”独眼男阴险一笑,露出一颗黄金大门牙:“那当然是打家劫舍!”
执骨斜眉一挑,哼了一声,笑了笑。
“卿尘君,他们不知我,你也不知我?信不信,我分分钟杀了你们?”最后一句,执骨已经转头对着土匪头说了。那一刻,土匪头只觉得背后嗖嗖的直刮冷风,执骨的一个眼刀吓的他一个哆嗦。
委屈巴巴的想找韩栈衣,奈何韩栈衣压根不看他。
“你别急,我应了他条件,我们帮他劫钱财,他们不为难我们,反而要当上宾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