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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还在,便是个盼头。
之后,那十年,百年,千年。
总有鬼魂度过奈何桥时,能听见婉转箫音。
箫声呜咽,饱含种种思念。
甚至有时等的长久了,那些魂魄忆起尚未完全忘记的阳间事,哭的面目全非。
而不知何时,远处的那方人影,已成了奈何桥上能瞧见的独特风景。
一人,一箫,一曲离思。
青衣翩跹,墨发垂延。
走过奈何,渡过忘川,闻过沙华,见过三生。
这地底三千尺,已有一人,走过无数岁月,彻夜吹响玉箫。
踏遍了岁月如歌,找寻了大大小小的石块。
终在一千年时,见到了那枚小小的石子。
发着微弱的荧光,伴随着箫音而逐渐明亮。
韩栈衣将他捧在手心里,藏在心口上。
“骨头啊……找你找的真是辛苦呢。”
又不知从哪天起,忘川河旁突兀的立起了一座小茅屋。
在这永无朝日的地方,茅屋里头日日都能闻见箫音。
因这地底阴暗,所以,可瞧见茅屋内渗透出一日比一日亮堂的光芒来。
泛着淡淡的荧光紫,美丽无暇。
管事早就跟阎王说过此事,阎王也是怕秦意之那个祖宗,就对韩栈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管事挥挥手:“罢了罢了,就随他们去吧。”
虽秦意之早已不在此处,但若叫他知道没好好待他特意嘱咐过的人,这无间的天,怕又得塌一次。
阎王明白他为什么对韩栈衣如此上心。
皆是情字一祸啊。
那忘川河边的独特风景,一停,又停了一千年。
那一日,韩栈衣带着已经攀爬上裂缝的石头,去找阎王。
阎王一瞧,眼底惊讶一闪而过。
竟然只用了一千年?
“小子,你可以啊。”
若要重新化为魂魄,一般这石头,没个一万年,怕是不可能。
如此,一千年的时光,着实叫人刮目相看。
阎王大笔一挥,对栈衣道:“待他十八岁那日,你二人方可相见。届时你要如何,便看你意愿吧。你寿命无疆,他却不可。只是每当他命尽时,我跟孟婆说一声,不叫他喝孟婆汤便是,到时你记得去找他便可。你二人这姻缘,我也不想断。就当秦小子说的对,我还不想打一辈子光棍儿呢。”
“做些好事……”阎王抬头看向天,嘴里叽里咕噜:“也不知月老能不能给我也牵一个?”
石头在手心泛着光,栈衣捧着,只觉得心底都柔化了般。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等待了一年又一年。
两千年……整整两千年。
随着风的消散,和光的削弱,那块石头逐渐化了本体,如雾,似烟。在空中凝聚成一道闭目沉睡的少年身影。
霎时,栈衣眼角一滴清泪流下。他颤抖着伸手去触摸,仰头久久凝望。
“骨头。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秦宝宝友情客串,哈哈哈,他是隔壁《仙君他总绑着我》的男主啦啦啦。
给他拖过来串个片场,(希望云尧兄别pia我~
或许该叫:韩栈衣地狱奇遇记?噗
今天会有第二更!
第56章番外:送入洞房
再回麟国时,执骨还有片刻的不敢相信。
他以为他永远不会再看到这个世界,这一切恍惚的如此不真实。但眼前确确实实的亭台楼阁与热闹市井都在眼前浮现,甚至有人会过来跟他打招呼,笑呵呵的问:“这位公子,买个苹果呗,又甜又脆,可好吃啦!”
眼眶逐渐湿润,却倔强的不肯低头。
韩栈衣见执骨这般,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高兴吗。”
“恩。”执骨点点头。
揉了揉眼睛,却揉不下眼眶泛出的微红。
望着韩栈衣,执骨久久说不出话来。
眼前人,是当初初见时的模样。
穿着青山薄衣,风华绝代。
长发至腰,眉眼含笑。
所谓无邪四皇子的卿尘君,倾城不过为一君。
执骨望着他,手拂过栈衣的长发,放在鼻尖嗅了嗅:“许久未曾见过你这模样了,只有在梦中,才记得我们曾经住过的地方,遇见过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执骨又笑:“若是你这模样在现代,估计别人会以为你是从哪个剧组跑出来的大明星。”
栈衣也没说话,他将执骨的发从耳后捋出,递到他眼前:“莫说我,你也是长发了。”
执骨眼睛微微睁大,找了处水缸去照。
一瞧,惊呆片刻。
这是他上辈子的模样,黑衣短靴,马尾高束。
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麟国镇国将军。
与那次进无厌的幻境不同,这里的人既能看见他,也能触摸的着他。就拿方才卖苹果的小哥来说,都是真实存在。
“你又做了什么?”执骨看向栈衣。
“没做什么,只是带你回来看看,瞧瞧。”栈衣拉着他,在这车水马龙的街上,牵手而走。
一如两千年前,那繁华的无邪京都。
但是如今,已经不再见无邪,更不再见麟国。这是五毒国的地界,如今这世上,只剩五毒了。
“不知道阿奴怎么样了。”执骨想起自己走开后就再也没和容耶奴联系,也是有些念想。
栈衣听见他的话,捏了捏他手心,道:“他如今是五毒的皇上,你不用担心他。”
“真的吗。”喜悦从执骨眼中一闪而过,似心头有了块石头落地。
只是……
眼中落寞过,麟国终究是不在了。
看出他眼中的悲伤情绪,栈衣拍了拍他的脑袋:“没事,你已经为麟国付出太多,麟国终究存不长久,为他们争取五十年相安无事,已是不易。”
点了点头,执骨道:“我明白。”
走过熟悉的街道,那都是曾经的麟国。
五毒并没有对麟国大动干戈,甚至保留着部分建筑,这让执骨和韩栈衣都有些意想不到。因为,当一个国家被占领之后,定会对它大换血,不论是建筑,文化,书籍,亦或其他。
但是容耶奴没有这么做。
譬如此时,执骨站在将军府前,久久凝望。
嘴唇轻微的颤抖,他望着高大朱漆的将军府门,牌匾依旧明亮,气势如虹。
门口熙熙攘攘的来往着行人,有吆喝的小贩,有嬉闹的孩童。执骨那一瞬间,只觉得恍惚。似乎自己从未从这儿离开过一般。
他侧首去瞧栈衣。
看,栈衣也在呢。
那扇门,尘封了多少过去。
执骨忽然转过身,他对栈衣说:“我们走吧。”
再驻足时,栈衣望了执骨一眼。嘴角笑容高深莫测,只是一晃眼便不见。
执骨面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