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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还有长辈撑腰呢!”假假说完,往床上半躺下去,又踹了萧乔几脚。
萧乔越听越乐,他爬了过去,学着假假的样子,也半躺了下去。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沉默了一会。
“阿真,我会尽快让谭雅走,然后跟我爸妈摊牌。”萧乔突然说道。
假假一听,一下子坐了起来,他看着萧乔好一会,道:“嗯……摊牌的事……不用急着说的。我……我怕。”
“不,我要让他们接纳你。像接纳儿媳妇一样接纳你,不是我助理我弟。我要给你一个家。虽然不能像在天堂围一样,兄弟姐妹成群,但是以后,你家里有我,有两个念着我们的老人,我们也可以去领养小猫崽,领养个小孩也是可以的,只有你喜欢。”萧乔认真道。
一个家字落到假假心里,便像一颗种子投下来一样,他只觉得心里有些东西在疯长,他看着萧乔的眼睛,道:“那便说吧。”
☆、宿世今生8
苍茫天地间,万籁俱寂,唯留脚下扑闪的柴火哔哔叭叭的响。烧柴的味道钻入鼻尖,火光印得人身体暖烘烘的,一切真实可触。风撩起他的长发,杂乱地纠在一起,又散开。他坐在柴火旁,抬头看着建了一半的木房子,笑了笑。
他站起来,看着房子的门框,门还未上匾,他怔怔看着房子发呆,抬脚踏入木屋内。
狂风四起,房子轰然倒塌。眼前一双黑色的利爪一晃而过。
心脏被撕裂般难受,他猛地睁开眼,柴火、房子虚无缥缈起来,他眼中是一片虚空,像踩在软软的棉花上。这大概是人的灵魂离开身体的感觉,他的灵魂孱弱得似要被一阵风吹散。
黑暗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冷汗自额前流下,划到睫毛上,浸得眼睛生疼。
萧乔抬手抹了一把脸,窗户外黑漆漆一片,他拿来手机,已是早上五点。
他靠在床头,看着窗户发呆,一直等到了天亮。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保安大叔骑着他的三轮摩托车来到了他们住的地方。
他一进门便带着一股浓浓的腊肉味儿。
假假接过他手里拿着的一大串腊肉,将他让了进来。
谭雅正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见了保安大叔,秀眉深深地皱了下去。
她发现这个土气的中年男人也在看她,那双浑浊的眼睛令她极不舒服。
“叔,你手怎么受伤了?”假假便注意到他手腕上缠着的纱布。
“前几天巡夜的时候摔着了,不碍事。”大叔坐在沙发上,有点局促。
“我听说最近山上雪特别大,你还是不要太晚上去了……”假假看着他干到开裂的手背,有些心疼。
“大叔,听阿真说你要走?”萧乔问道。
“嗯……总是要走的嘛。这不来跟你俩道个别。车票都订好了,过几天就走。”大叔说着,搓了搓手。
假假看着他,皱眉不说话。
“乔哥,你们慢慢聊,有几个朋友在c市,我出去跟他们玩玩。”谭雅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对c市不熟,自己小心点。”萧乔礼貌交代了一声。
谭雅走后,大叔跟他们闲聊几句,也说要走了。
“来这么一会就走?你……再坐会吧?或者,吃个饭?上……上回大半夜你带我们下山,还没好好感谢你呢!”假假突然从位置上坐起来,甚至紧张地说话都有些乱。
“不了不了,还得上去巡山,这不还没辞职嘛。”大叔说着就起来往门口走去,似乎还有些匆忙。
“你等等!”假假突然吼了一声。
冲了过去,直接从后面抱住了大叔的宽肩。大叔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他脸贴着大叔的后背,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与大叔接触几次下来,他确定自己的感觉没错。人气与妖气是不同的,大叔身上有他父亲的妖气,很弱很弱,但确实有。
“你是谁?”假假死死环着大叔的手臂,声音有些发抖。
萧乔皱眉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走过去。
“傻孩子,又想你那老爹了?”大叔愣了一会,按下假假的手,转过身来,看着假假道:“不过我不是呢。”
“……不好意思。”假假失望地低下头,眼前这个,就是个凡人而已。但是他心里总是抱着一点希望,希望大叔跟他说,他就是老白,或者,哪怕他身上有老白的一些过往也好。
“要我进他的意识里去看看吗?”大叔走后,萧乔问假假。
假假抬头看着萧乔,其实他刚刚也想到了这个。
他缩在沙发上发了会呆,道:“算了。如果他不是,进去看了也没意义。如果他是,他既然不想告诉我,我又何必去刨根究底。”
“你想的倒是通透。”萧乔揽住假假的肩膀,懒懒地坐在沙发上。
“覃姐刚刚发微信过来问你歌写得怎么样了。”假假半靠在萧乔身上,玩着他的手掌。
“你不说差点忘了,跟我上来。”萧乔站起来,拉着假假回了自己房间。
“坐好。”萧乔让假假坐在钢琴旁,自己挨着他坐了下去。
他抬起右手,慢慢将挂在左臂上的绷带从肩上解下来。
“乔哥你干嘛?”假假忙伸手制止。
“就解下来一会。都挂大半个月了,没关系。”萧乔侧头看着他,说:“片尾曲作好了,你做我的第一个听众。”
“嗯。”假假看着他,觉得他眼睛特别亮。
萧乔抬起手,指腹落下,随着第一个音符响起,琴音悠扬婉转,缓缓诉来。
假假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缓缓地呼吸着,生怕打扰了他。
冬日的阳光从窗户上照进来,洒在琴键上,萧乔手指修长,琴声如行云流水般从他指尖轻轻流淌而出。
假假觉得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时候萧乔还是个不温不火的歌手,他有大把的时间呆在家里创作。他们就像现在这样,萧乔在弹琴,自己就坐在钢琴旁看他,偶尔觉得无聊了还上琴键上踩两脚。
那年萧乔为他写了那首英雄。
英雄那首曲子更多的含着讨好崇拜,不顾一切的意味,荡人肺腑。而此时这首曲子,就像化雪后的暖阳一样,盈盈亮亮,温暖平静。暖阳过后,又像春日里破土的嫩芽,让人看到一种生的悸动与希望,宛若岁月静好般安然。
萧乔手指有些发抖,假假看出来他很激动。
他突然停了下来。侧头看着假假,说:“喜欢吗?”
假假嗯了一声。不自觉咬了咬唇,脸颊发烫,这首曲子,他当情话听了。
“名字我想好了,就叫望生。给你的。”萧乔说着拿手轻轻抬起假假的下巴,看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假假紧张地将手一放,在琴键上敲出了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