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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烦地睁开眼正想开口,却见魏明流面无血色地朝他道:“走了。”
林微斯皱眉,刚想询问,却见魏明流大步流星地朝前走,他迫不得已只得咽下满肚子的疑问,快步跟上前去。
然刚走出城郭不久,一只灰鹰盘旋而下,最后径直落在了魏明流的肩上。
魏明流脸色一变,立即抓住灰鹰,从它的左腿之上取出密信,再轻轻抚弄了灰鹰一下,让它扑腾翅膀飞了回去。
“怎么?发生何事了?”林微斯问道。
魏明流将密信展开,皱眉一看,随即身体一震,激得久创未愈的身体‘哇’得呕出一口殷红的血来!
林微斯顾不得那么多,径直将密信抢过一看,那之上唯有八个大字:
纯戮剑危,速至栈道。
……
二哥。
周遭一片死寂。
只余自己一人剧烈地呼吸声。
楚怀袖抬起头,注视着阴霾一片的天空。
其实她早有所觉,为何她筑基的速度如此之快,而当时魏明流的身体却反而虚弱了下去,是父亲借助了他的道心所氤氲而生的浩然之气,成为了她筑基之前天然的养料。她筑基的速度越快,对魏明流的损害也就会越大。
可魏明流却从未告诉过她这些。还是她获得纯戮之后,才陆续从问剑决之中知晓的。
二哥,暂别,勿念。
楚怀袖扫视了周遭尽数死去的同伴以及无数魔修的残肢,她冷冷地看向那个魔头、那个令魏明流痛苦的源头
那人一身黑衣,黑发红瞳,如同地狱修罗一般领着一干手下朝着她走近。
“十万符咒也炸不死你……”楚怀袖不退不惧,反而扬起一抹笑:“炸死你们魍魉四千兵将也不错了。”
凤夙双眼血红,扣住楚怀袖的脖子,危险地问道:“其余人呢?真是可笑啊,堂堂的中原正道、自诩拥有天道正统浩然正气,不会派一个如此年幼的女人来送死吧?”
楚怀袖没有说话,只是将满是血迹的双手握紧纯戮剑,一剑刺入凤夙的腹部。
然而不过转瞬,那道由纯戮剑造成的创伤却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复合了。
“不要试图激怒我,”凤夙加大手中的力道:“说,其余人埋伏在哪个方位!”
“魏若无……”楚怀袖竭力地说道:“我从小,就最讨厌你。”
凤夙一眯眼:“你说什么?”
“我是说,”楚怀袖眼中透出憎恨的光:“贱人,你死吧!”
然而不及纯戮剑再次刺中凤夙,凤夙身边的第一部首却仿佛是再难容忍这个女人挑衅魔主的威严,一剑送入楚怀袖的腹腔。
‘当’
纯戮剑坠落在地,周身金色的微光猛地黯淡了。
凤夙转头,皱眉看了一眼第一部首,然后松开手道:“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妄动。”
“是。”第一部首仍然带着银色面具,恭敬的一鞠身,道:“据线人报,释真一众准备于西南方向对吾教进行奇袭。”
“走吧。”凤夙看了看倒在血泊之中的女子,皱了皱眉。
‘轰隆隆’
一道惊雷炸开,随即被无数人的鲜血染红的栈道迎来了倾盆大雨,仿佛以此便可以洗刷这浓厚的血腥气味。
大雨滂沱。
却有两道人影在险峻而湿滑的栈道上飞快的奔跑着。
魏明流突然觉得体内的修为……正一寸一寸暴涨!
而他的心下却冷得发抖这意味着意味着楚怀袖快要不行了!所以之前被怀袖吞噬过的修为,都一点一点的返还回来!
眼界因为雨过大的缘故,越发的模糊起来。
林微斯却顾不上这些,只是拼了老命的追赶前方之人,但即便如此,他也逐渐力竭,离那人越来越远。
“该死……!”
林微斯有些憎恨这孱弱无能的身体起来,却突觉前面人的步伐停了下来。
离得更近了,却是见那人径直跪在了雨里。
魏明流面无表情,扣住碧裳女子细弱而冰凉的手腕,反手往一夕剑上一撞,便割开了一条细长的口子。
微微的金光从一夕剑上荡开,链接着两人的左手。
林微斯一震,随即踉跄这跑过去,他摸了摸女子微弱的脉搏与腹部的伤口,朝魏明流大喊:“快住手吧,你继续输送你的生命元也无济于事,她的血流得太多了,已是必死无疑,继续如此只会送了两个人的命罢了!”
然魏明流目色狠戾,却是不管不顾。使得一夕剑金光大绽,似是要跟阎罗抢定了人一般。
但,那只细弱的手却将一夕剑握住,迫地魏明流不得不停了下来。
“不用了,二哥。”
“你……你的力量是不是回归了,你的身体……也好起来了,是不是?”楚怀袖轻声道:“是怀袖…自愿,怨不得人。”
魏明流突然全身颤抖起来。
“只是,二哥你必须清楚,魏若无已经…已经死了!否则他怎会、怎会杀我……”
“二哥,你一定要替怀袖…报仇……”
楚怀袖的声音渐渐低落下来,她的瞳孔渐渐散去,最后一丝生命迹象也彻底的断裂了
雨还在继续下着,然而栈道之上的魏明流已经一动不动跪了两个时辰。
“魏明流,她已经死了。”林微斯将手放到魏明流的肩上,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们不是还得去找制作嗜心之毒的材料吗?”
魏明流不语,只是死死地将碧裳女子抱入怀中,闭上双眼。
“不用再找了。”魏明流声音沙哑地说道。
林微斯呼吸一窒。“什么……?”
雨水连成银线,不断从魏若无苍白的脸上划过。
他周身犯冷,但却无论如何也不比自心脏周遭传来的阵阵冷意。
于是,魏明流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魏明流,你的意思是”林微斯倒抽一口冷气,试图将他拉起。
魏明流低低地重复道:“不用再找了。”
明明是冷静无比的语调,却无端的让人觉着,这其中蕴藏着的,是极致的灰心。
林微斯握紧了拳,然后朝着魏明流怒吼道:“你已牺牲如此,竟然还要放弃!魏明流,那个人不是你宁愿放弃全天下也要守住的存在吗?你放弃他,不如说是放弃你自己的命!”
魏明流微微抬起头,对着林微斯露出一个模糊的淡笑
“可我自从遇着他,一直都是在放弃。”
明明无争,却偏要染一身污泥血腥。无端恶心自己。
明明深爱,却无奈装作一副嫉恨欲除之后快的样子,让那人厌恶自己。
如今,怀袖因他而死,他已是到了退无可退弃无可弃的地步了。
“这次想来,也是最后一次放弃,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