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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经中枢突然被不可查的力量屏蔽了。
只是因为,他听见眼前面无血色的白衣人轻声唤道:“魏若无。”
“魏若无。”
“魏若无”
就像一个人在寂静的夜里已经无数次的呢喃着这个人的名字。在痛到极致忍而不能之时,只有魏若无三字,才是最好的解法。
凤夙的杀意被隔绝在这三个字的轻喊里。
“你可知,我其实……”
声音越发低不可闻,那最重要的几个字无声的消亡在了浩大的雨幕之间。
“我是多么深爱着你啊……”
也罢,就这样结束吧。
这份情,从来便没有出场的必要与资格。
魏明流勾起唇角,徐徐露出一个黯然而决绝的微笑来。
最后悔的、最懊恼的是,拼劲全力仍然做不到保护好他。
抱歉,魏若无。
白衣剑客抬眼注视着剑尖所指的红发魔头,眼中尽是不可磨灭的思念缱绻,以及至死不渝的温柔。
“魏若无…我始终不信你已离开,你助我相信,可否?”
哐!
自魏明流眼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温暖与解脱的光芒,他一点一点地松开手,这柄撼天动地的古剑一夕,终是如废铁一般,被它的主人轻易的丢弃在地。
同时双膝跪地,他立即点了凤夙周身几处大穴,将那个天下人憎恨唾弃的魔头的身体轻轻拥入怀中。
他轻轻闭上眼,用冰冷的脸贴上对方的脸。
用鼻尖轻轻触及对方的高挺的鼻梁,而后含糊地轻笑一声,用自己冰凉的唇狠狠朝着对方的嘴唇印了上去。
很凉的触感。
就如同魏若无这个人,冷心冷情,不会因任何外物而惑。
魏明流闭着眼,沾满雨水的睫毛因为心绪的苦涩而颤动不已。
至少,这最后一次,让他……
魏明流心下苦涩至极,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凝滞。
他嘴唇微张,轻轻含住魏若无的下嘴唇,时而舔吮时而慢慢的轻咬。
辗转厮磨、相濡以沫。
在他的脑海里,魏若无还是当年那样,用幽深而温和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又时而怒于他的不争,时而冷漠严肃、皱紧眉头,无奈地看着自己。
而不是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若是爱上这个人是错的话,魏明流自认他的爱决计没有为对方造成丝毫损失与代价。
他自认,不曾因为自身感情连累对方。
可自他逼不得已手握一夕剑的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变得最快的,便是魏若无。
从前魏若无虽寡言又严肃,却根本比不上之后的冷漠沉寂,就如同一柄纯粹的杀伐冷厉之兵,几乎失去了人的气息。
“我爱你。”魏明流有些微的哽咽,随即双眼睁开,眼眶发红,狠戾地凝视着他怀中不能动弹的男人,一手扣住对方的下颌,角度微微倾斜,狠狠就着那因制止对方下颌而不自觉张开的些微缝隙,深深地吻了下去。
柔软灵巧的舌固执的在对方的领域里细细地探索着,轻轻地扫过几乎包括空气在内的对方口腔的每一寸领地。再勾挑起对方的舌头,用力舔吮。
一种酥麻感自相触的唇舌蔓延开来,一直延续到了心尖。
就像成功的让自己的气息入侵沾染进对方的灵魂深处一样。
不要忘记我。
他分明想这么说。却一直在做与自己内心渴望极度违背的事情。
只是为了让这个人活着,而且好好的活着。
魏明流不自禁地窒息起来他的口腔、他的鼻子都能深深地感触到属于那人独有的味道。
令他迷醉而不可自拔的味道。
他微微后撤,以极其靠近的距离凝视着被他粗鲁侵犯得唇角殷红的人,微微叹息道:
“魏若无。”
而后再度狠狠地、深入地吻了进去。
……
吾择之道,毋以权财功体。
惟愿汝之身魂,毋折损之分毫一二。
以身证道,吾之所愿。
……
有泪自魏明流眼角划过,随即和雨水混在一起,就如同他对魏若无的感情,至始至终都从未向对方吐露过便快要从这天地间无声的消逝了。
一股异常浓郁的血腥味在魏明流的身体内炸开,凤夙不可思议地看着魏明流,眼前此人在这一瞬之间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血人自他身体上的每一寸可接触到的皮肤都以一个极其可怕的情形在失血!他的皮肤以及骨骼不断的在翻转炸开,以一个极其惨烈的状态汹涌的反噬而来!
他的身体因为使用了弃剑道,已经到了极限。
魏明流叹息一声,仍是不舍到了极致般的,轻轻用冰凉的嘴唇颤抖着吮吸着对方的唇瓣。
期间,被封住穴道的凤夙身体给不出任何反应。
最后,魏明流轻笑一声,自袖中拿出常人凤给的药丸,给凤夙灌下,随即他踉踉跄跄的起身,也不管在一旁不停悲鸣震颤的一夕剑,他再次回头看了没有任何反应的红发魔物一样,顽劣地眨了眨眼睛,微微笑着说:
“常人凤之前与我有宿怨,他给的毒,是一种可以令人忘却前尘的烈性蛊毒。听说是可以制衡夺舍。本来怀袖死在你的手中,我心有所怨,也不甘心,原本我是想……要拉着你陪我一起死。可是……”
一行参杂着血液的泪水落了下来,“可是还是舍不得。”
红发魔物的手指不可查的、轻微的动了一动。
“再见了,魏若无。”
魏明流的眼耳口鼻皆惨烈地渗出暗红的鲜血,可他依旧摇摇摇欲坠屹立在那里,微笑着、语气里满是极致的温柔:“你不会记得我这幅惨状,能有新的人生,真的是太好了。”
他的手终是缓慢地放开了他今世最大的执念。
然而。
谁也不曾料到的是当魏明流转身之际,自那魔物的眼角清晰的划过两行浓艳凄厉的血痕!他颤抖着挣扎着,却依旧无法挣脱那无形之中的控制!
那魔头的眼眸时而清醒时而浑沌,然而不便的却是那一抹至极的哀色,那一抹哀恸至深,仿佛连这滂沱的雨水也无法将之立即冲刷!
无回峰、无回峰,魏明流此去虽一去无回,却也一并为天下解决凤夙与他自己两个隐患,便也有任性的资格说不回来吧。
魏明流勉力支撑起自己满目疮痍的身体,缓缓停在了无回峰山崖前。
他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澄澈而自由,仿佛前方不是悬崖……而是他向往多年的那个人的怀抱!
随即,他张开双臂,嘴畔之间蕴藏着向往与轻快之意,就像投入那个人的拥抱一般……毫不犹豫的
一纵而下!
……
吾择之道,毋以权财功体,
惟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