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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一眼星儿,语气不变。
“哦,那星儿这就去练。”星儿瘪着小嘴提着小木剑向院口走去,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冷不丁地在连应白皙的面颊上吧唧了一口,乐呵呵道,“谢谢连应哥哥今天的故事,星儿去练剑啦!”
连应摸了摸脸颊上湿漉漉的水痕,颇有些哭笑不得,抬头看师禹,却见他的面色微沉。
“堂堂停云公子突然想学生了?”
“我只是觉得星儿这孩子很对我胃口,聪慧善良并且肯吃苦,是真心想做他的老师。你难道不是这么觉得吗,否则又怎么会教他练剑?这可不是你这冷冰冰的五皇子的性子啊!”连应调侃。
师禹轻瞥他一眼,并未反驳,果然也是觉得星儿这孩子孺子可教吧。
“你觉得玉娘会同意星儿拜你为师吗?”
“为何不可?”连应反问,想他也是名满天下的停云公子啊,咳咳,只是玉娘还不知道而已。
“玉娘,恐怕身份来历不简单吧,这样的小村庄里怎会有她这样谈吐不凡的妇人,所以直觉而言,我并不觉得玉娘会同意你的提议。”师禹说完起身,抄起木剑去练剑了,只是在走前居然难得的扭捏了一下,“咳,不过你刚才说的故事……很好。”
“什么?”连应刚才沉浸在对师禹那番话的思索中,一时不察他究竟说了什么,忙抬头问道。
师禹看着连应脸上少有的茫然,眸色渐深,不自觉地伸出手覆上连应的面颊,手指在星儿方才亲了一口的地方蹭了蹭,意料之中的光滑好摸。
“没什么。”
微哑的声音徐徐叹道,连应却呆呆地看着师禹走远。
师禹猜得没错,当天晚上晚饭过后没多久,玉娘就找上连应谈话了。
“听星儿说连公子有意他为徒?”玉娘进屋在连应的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
连应听完玉娘的问话,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玉娘几眼,发觉玉娘虽然面上平静,但眉间已可见焦灼,不由想起师禹说的那番话,或许玉娘真的身份不简单。
“不错,我的确同星儿说过这些。主要是星儿这孩子聪慧可爱,还难得的不骄不躁,我很喜欢他,故想他做学生。”连应说完见玉娘还是隐隐不愿,不由又道,“玉娘可是担心连应教的不好?那倒是多虑了,连应自认还是不输于那些私塾里的先生们的。”
“不不不,玉娘没有小看公子的意思,只是、只是……”玉娘说到这儿轻咬唇角,似乎颇为为难的样子,连应也没有逼她,只管等着她愿意说出原因的那刻。
玉娘踌躇了一会儿,一时抬头看下连应,一时又低头思索,最终下定决心道:“只是玉娘并不愿意星儿入京,也不愿意他考取什么功名,当什么大官,我让他读书只是希望他不要过于愚昧,希望他能明大理、懂是非,学会先人的思想,做个有德行学识的人。”
这倒是奇了怪了,古往今来那么多天下父母希望孩子好好学习、寒窗苦读只为争得一朝功名,扬名立万,光宗耀祖,为何玉娘却与那些人恰恰相反呢?
玉娘看出连应的目光里有好奇不解,却没有她想象中的责备蔑视,不由放下心来继续道:“其实这些都怪我。”
“可是与玉娘的身份有关?”
“你说的不错,我夫家姓关,而我……姓韩。”玉娘看到连应目中的震惊与若有所思,不禁苦笑道,“你猜的没错,我所说的韩家就是当今太子的娘家韩家。我本是韩家现任家主的大女儿韩玉,而我夫君当初只是韩家的一个小小教书先生,后面的故事就如许多民间故事那样,我与当时教我读书的先生日久生情,最后更是互许终生,度过了一段很是美好的时光。只是好景不长,我们的关系还是被人看出来了,我父亲……不,是韩老太傅怎么可能答应我们俩在一起,尽管我曾苦苦哀求,但这换来的却是对我夫君的一顿暴打,最后夫君更是被赶出韩府,我一怒之下发毒誓与韩家断绝关系,毅然决然随夫君离开。
本以为离开了韩家我与夫君便能美满的生活在一起,哪曾想众人畏惧韩家势力,根本不敢再请我夫君教书,而仅凭我一人刺绣卖钱也无法让我们两个在京城生活下去,更何况还有那些韩家的走狗们三不五时地上门骚扰,于是我们只能来了这白下村讨生活。好在白下村人淳朴,夫君想着或许能靠教村中孩子读书来赚些钱,只是村中人多是贫困,哪里有钱能让孩子念上书?夫君无法只好白日入林中打猎,而后卖钱,晚上却无偿教孩子们识识字、念念书,如此生活虽然清贫劳苦,却也很是幸福,尤其是在我们二人有了星儿之后。
我当时觉得如果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也是不错,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去年……夫君入林中打猎后便再也没能出来,最后还是村中人带回了夫君的遗体,当时听闻夫君逝世的噩耗我也想随着去了,只是念及星儿年幼最终还是作罢。”
玉娘说到这儿已是眼眶通红,忙用手帕揩去眼角泪水,接着道:“夫君过世后不久,韩家来了人,那人正是我最小的弟弟韩裘。说实话,韩裘自幼就与我极为亲近,我待他也极好,我本不欲与韩家再有联系,但若是他我也狠不下心来不见,于是便见了他。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韩裘来是为劝我带着星儿回韩家的,他说不忍见我们母子俩这样孤儿寡母的活着,不若回韩家,他自会多加照拂。当时我听他话中意思便知此事只是他一人的主意,整个韩家怕是早就不认我这个大小姐了,我既不愿连累他受辱,也不愿再回韩家,更不愿星儿回韩家,便严辞回绝了他。韩裘脾气一向不好,我以为自己那样说他必然不会再来了,只是往后他每个月都会来一次,借口说是看外甥,弄得村里人都知道他是星儿的舅舅,这样一来我反倒不好不见他,每次来都会和星儿玩上一阵,然后接着劝我回去。正因我知他是一番好意,所以才不好决绝地拒绝他,只想等着,等他哪天没耐心了或许就会放弃了,只是这一等就是一年。”
连应听到这儿不由打断道:“可是您为何那么反对回去?就连星儿……也不愿让他认祖归宗吗?”
“我反对回去,一是为了当年的事,二便是难得我还能看清时局。”玉娘说到这儿不由冷笑,“你可知星儿字什么?他字‘思佳’,思佳思佳,尚思佳德,我不愿他回去然后变得像现在那些韩家子弟一样,早已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真以为韩家一手遮天?韩老太傅是老了,但是野心从未小过,那些年在韩家我已隐隐感觉到暗潮涌动,直到现在,韩家的野心恐怕都要到了昭然若揭的地步了吧!我从不认为当今皇上会因为故去的昭敏皇后一直宠信韩家,如果韩家不能早一步认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