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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说这里不该出现啊……”
说到这里,药漓抬起头看着连应,神色中是少有的紧张郑重,开口的话也叫连应同样心下诧异不安
“更重要的是,当今天下间除了我师父之外,知道这狐惑草的只有三人,而会解狐惑草之效的却只有两人……”
第35章迷雾岭(三)
药漓这话值得深思,若是全天下除他师父之外只有三人识得狐惑草,又只有两人知晓如何破除狐惑草之效,那么这个敌方的巫者恐怕很有可能就是药漓认识的人。
药漓见连应不说话,以为他在疑惑为什么知道这些,又为什么会有三人知晓,却只有两人会解,便开口解释道:“其实这另外二人也是我师父的徒弟,一个是我的师姐,还有一个算是半个师兄吧。说起我师姐可能没多少人知道,但是我那半个便宜师兄却是很有名的,他就是南朝丞相简落衣。”
说完这话,药漓果见连应神色一变,有震惊,有讶异,不由对这个自己平时有些小讨厌的师兄感到骄傲自豪起来,然后接着说道:“我师父曾受师兄母亲的恩惠,因此决定师兄为徒,但是师兄好像不是很乐意做师父徒弟的样子,所以最后并未行拜师礼,也就只学了师父绝世的武功,关于药理却是半点不曾学到,故而我说他是我半个师兄。至于我大师姐……她名唤华灼,可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天赋异禀,可以说是师父最完美的接班人,因为她既学了师父的武功,也学了师父的医术。至于我嘛,我根骨不佳,只能学医,不过也正因此才能术业有专攻,略胜师姐一筹,得了个‘小医仙’之称。”
说到后面药漓还是有点小骄傲的,不过这样一来,两人也就猜到了或许北羌那个所谓的巫者正是药漓的大师姐华灼。
“我不明白,若真是师姐,那她这么做又是为何?她向来是不理这些俗事的啊。”药漓不解,连应同样不解,但眼下还是先找找有没有师禹他们留下的踪迹再说。
两个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中途发现了好几株狐惑草,好在吃了清心丹,没出现什么幻觉之类的。不过越往前走,连应就越能闻到一种腥腻的味道,起初他以为是自己闻错了,但看到药漓同样惊疑的眼神时,才确定那果然是血的味道。
一瞬间,两人似乎都想到了什么,面色陡然变得煞白,却加快了步伐,向着浓雾深处行去。
最后,连应是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了,踉跄了一下,两个人这才停下脚步的。
蹲下身,果见绊住连应的是一具已经硬了的尸体,观其服饰,正是北朝士兵无疑。尸体死相狰狞,面上一片恐惧之色,好像死前见到了什么这辈子最可怕的东西似的。
连应与药漓对视一眼,面色更加难看,看来他们猜得没错,在这里师禹率领的先行军遭到了重创,也不知还有多少人生还。
这下两人放慢了行进的速度,既是因为他们要仔细留意这里留下的、可能的线索,也因为他们越往里走,遇到的横陈的尸体越多,直到他们来到了一处。
这片地方的血腥味浓重的犹如液质般,而且尸体格外的多,还出现了北羌士兵的尸体,不过比之北朝士兵的尸体,北羌的真的是少得太多了。连应推测在这里北羌应该是设了埋伏,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惨状,不过这也说明直到这里还不是所有的人都深陷幻觉,彻底疯癫。
“连应,你过来看看这具尸体。”不远处,药漓喊了他一声。
连应走过去,发现药漓指着的东西是那具尸体胸口处插着的一柄□□,而令两人胆寒的是这□□赫然正是北朝士兵标配的□□!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其实走到这里,已经有些人被彻底迷惑了心神,变得敌我不分了!
在这样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原本还安慰着自己师禹不会有事的连应也不由开始深深的担忧,而在担忧的同时更涌出了一种深深的悲愤之情
“这……如果这些真的是师姐造成的,那她也太……”药漓张着嘴,无法再说下去,尽管他觉得那巫者很有可能就是华灼,但他实在不能相信他那个面冷心热的师姐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吗?虽然他们药王谷的人没什么国家概念,但是还是有医者的仁德和准则,这么做岂不是同伤天害理无异?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两人沉默了会儿,药漓问道。
连应面上凝重,心中着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甚至他连师禹他们到底还活不活着都不清楚,如今最为稳妥的方法还是让药漓回去多制些清心丹,给那些士兵服下,然后杀将进来。
只是……如果这大雾和狐惑草不除终归是治标不治本,更重要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还有怎样的安排,又要如何让北羌退兵,不再生反叛之念。
罢了,还是先把能做的事做好。
两人这般焦头烂额之际,却没有注意到四周渐渐围上了一群无声无息的人来……
另一边,北羌军队主帐中,议事桌边,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面相英挺,高鼻薄唇,很有几分异域的风采,穿着的服饰也与中原不同,而女的却穿着中原人的服饰,用薄纱覆面,即使看不到一整张脸,但从面纱之上露出的一双眼型狭长好看的丹凤眼就可知定然是绝色美人无疑。
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奇怪,男的噙着笑,看上去随意的很,而那女的虽然眉目冷然,但总叫人觉得有几分焦灼。这样古怪的氛围没有持续太久,女子就开口了,声音冷然,如击寒冰。
“什么时候交出凝魄珠?”
那男人听了她这话,却只是笑笑,然后很不在意地轻瞥了女子一眼,笑道:“华姑娘不必着急,待得事成之后,博格自然会将凝魄珠奉上。”男人的声音很厚实磁性,但说话的腔调却有几分奇怪,不过不难听就是了。
华灼的眉不着痕迹地微蹙了一下,然后看着北羌最年轻的首领博格冷冷道:“我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希望你能尽快履行诺言,不要误了我的事。”
“自然了,巫者大人。”博格随意地应道,声音中可听不出什么恭敬之意,然后就看着这位奇女子霍然站起,一拂袖,出了主帐。
女子离开后,博格才端起对面人的茶盏,然后扬起唇角笑着,似是自言自语道:“啧,又去看那个冷冰冰的活死人了呢,真是无趣。”
男人将茶盏微微倾斜,看着原本一口未动的茶水顺着杯壁缓缓流下,滴落在地毯上,濡湿了一片,带着几分阴冷的声音在帐内散开
“戍边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连应二人又往前走了些,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要抬头看看那雪山峰,紧张担忧之余还能调侃两句别看这迷雾岭叫作岭,跟那雪山比起来真是如同山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