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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竟是许久没有上过朝的、传闻与陛下不和睦的、老狐狸似的襄王爷。
“不管别人知道与否,但本官和襄王爷可都是知道连大人和陛下乃是过命之交,这《治民方要》写出来也一定是为了陛下的,你们这些人乱嚼舌根,瞎起什么劲儿”
江白朗这不客气的一句话一出来就算是得罪了大半的人了,不少比他官高的都纷纷冲着他怒目而视,可在接触到他身后老狐狸师襄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又都瑟瑟了回去,转而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了起来。
江白朗看着这群人根本不把自己的话当回儿事不由气急,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就被师襄拉了拉袖子,不解地回过头却见师襄带着指示意味的视线瞄向了龙椅上的那个人,便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咳咳,诸位大臣争这些有个什么用,陛下还没发话呢。”
江白朗这一句话有如当头喝棒,直接敲醒了那些各怀心思的官员是啊,陛下还什么都没说,他们在这儿早早地议论来议论去不是找死吗而且陛下那么疼爱公主,现在的心情估计差透了,指不定会拿谁开涮呢。
一下子,百官都安静了下来,怯懦的视线看向高座上的那个威仪的男人。
师禹没有看那封通敌卖国的书信,也没有看文武百官,更没有看穿着一身戎装进来极其不合规矩的江白朗,从始至终看的只有跪在堂下的连应一人而已。
那双暗黑深沉的眸子里翻滚着连应看不懂的东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上去决绝、冷漠、无情,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瞬间,连应竟有了一丝惶恐,他竟担心师禹会真的不信任他,会真的因为敏蓉而杀了他……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良久,师禹淡淡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听上去没有愤怒,没有责备,可就是这样的一句话才让人格外的惊心。
“陛下,微臣可以解释……”连应刚开口就被一摞奏折狠狠砸在了脸上,瞬间额头、嘴角都出了血,那四散的奏折也摊开了一地。
就这一下子,群臣都屏住了呼吸。江白朗刚要上前也被师襄强制地拉住了胳膊,示意不可。
“解释你还要怎么解释!”好像沉积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师禹猛的站了起来,赤红的双目像是能喷出烈火般灼烧眼前这个人。
“公主宫里的人说亲眼看到你进了公主的房里再也没有出来过,而公主被发现死时你又恰巧在身边,手里还拿着凶器。你要怎么解释解释这是一场误会,还是一场巧合”师禹一字一句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走向那个血流不止的人。
额头上的血、嘴角的血在流个不停,可连应完全没有去理会。他想解释,想说这不过是再拙劣不过的设局,可是在师禹那越来越阴冷、越来越狂暴的表情下,他发现说出一句话是多么的力和困难。
因为师禹已经不再信任他了。
因为无论如何,他都“害死”了师禹最最疼爱的,也是唯一的妹妹。
“还有人说那天在你的宫里听到了公主和你在争吵,吵完了还是哭着跑出来的,你能解释这是为什么吗嗯”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可那每一步却都好像踩在了连应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而师禹的这一句话让他恍然原来对方早就想好了这一步,也因为这一步使得这个设局变得不那么的拙劣。
“连应,你杀的不是别人而是朕唯一的皇妹啊,那是朕的亲人啊!而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狠狠地捏住眼前人的下巴,师禹冷冷的视线扫过连应面上每一处的血痕。
“连应,你太叫朕失望了……”
“来人,把连大人打入天牢……”
第74章局中局(一)
“我猜皇帝一定是疯了,要么根本就不是本人,他怎么会把阿应给打入天牢呢明明知道阿应是被冤枉的不是吗”
襄王府上,四个朝廷重臣围坐了一桌,江白朗最先沉不住气,拍了下桌子气不过地站了起来嚷着。
“那是我们知道连应是被冤枉的,陛下可就不一定了。”黎青这个时候反倒静下了心来,甚至悠哉悠哉地喝起了茶。
“你什么意思难道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我们还信不过吗?”江白朗直接向黎青发送了个眼刀子过去,“反正我不管,我要去宫里一趟再求求皇帝。”
“你坐下吧。”师襄将一副马上要出发架势的江白朗拉住,“其实大家都是相信皇帝和阿应之间的关系的,这个时候我们做什么都不好使,还是静静看着比较好。”
“看着怎么看着你们几个人是不知道天牢的环境有多恶劣,阿应身子骨那么弱能在里面长待吗”江白朗只要想想就急得要死了,“而且那个什么神医的徒弟也不在,如果阿应真的出了事救都来不及救,真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待得住的!”
“你现在去就有用了吗?”黎青瞥了他一眼,一边的蒋崇正十分狗腿地给他把茶沏满。
“不管有没有用,不去的话起码我心难安。再说了,万一有用呢总之同意我去的就举个手。”
江白朗刚说完就“哗”的一下举起了自己的手,而对面两个人呢,一个在悠哉品着茶,另一个在狗腿地看着那个悠哉品着茶的人悠哉品着茶,至于自己身边这个也是许久不表态。
“你们!”江白朗气急败坏地放下手,扭过头恶狠狠地瞪了眼那个本该和自己统一战线的人。
“咳,小朗朗啊,你应该相信陛下。”师襄在对面那个品茶人戏谑的目光里开了口。没办法,这个时候能冷静下来思考的人好像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了,而能劝住江白朗的也只有自己。
“兵法有云,行事切忌‘打草惊蛇’,可这世上还有一种行为方式叫做‘引蛇出洞’。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另外就是相信我那个皇帝老弟是不会让人失望的。”师襄笑着说了出来。虽然只是一种猜想,但他无比相信这个猜想的真实性。
“如果顺其自然的话我岂不是更应该去宫里求求皇帝”江白朗不傻,瞬间就明白了师襄的意思,然后反问道。
两人默然,突然觉得对方说的好有道理的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就算我不去求皇帝,去看看阿应也是好的吧。”江白朗给了这两个“聪明人”一个台阶下,其实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个时候估计皇帝必然是谁都不想见的。
此话一出,几人都没有异议。别看师襄和黎青分析得头头是道,但说到底不过是猜测罢了,万一师禹是真的下狠心了呢毕竟死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唯一的皇妹,其生母还是抚养师禹长大的人呢。
更何况江白朗刚才那一番话有一句说的不但没错,还非常中肯,那就是以连应的身体肯定受不了天牢那样潮湿阴暗的环境,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