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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忍有人仗着一点感情上的优势就往他头上爬。更何况他们还是这种关系。
14像个处男
谁想直到下飞机,罗小云都没跟梁朔多说过一句话。梁朔兀自生闷气,偷瞄罗小云,对方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冷淡模样,对此丝毫不在意,他更是气恼。工作人员把行李送来,他故意哼了一声,动静极大地把罗小云的随身背包拿过来。“这些东西不属于你,这才是你的。”说完掏出护照本扔罗小云脸上,让人推着行李车直往接待车那走去。
罗小云只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好”。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搜寻去路。
回到酒店拾东西时,梁朔脑袋短暂地清醒了下,明明达到目的的方法有千百种,自己偏偏选了最幼稚的方式。
可这样解气!
但事实上这样并不能解气。他只是想让罗小云跟他道歉,向他服软,同时也不屑于耍手段弄心机,但凡多用点心思在上面,就会觉得觉得自己输了。于是持续这样生闷气,牙齿磨得呲呲响。
飞机上没睡好,脑子也转得慢,就会瞎发脾气,干脆补个觉。人往床上一倒,翻涌的情绪让他一点困意都没有。但他太疲惫了,两方碰撞,便陷入半睡半醒间,做了无数的梦。
梦里面,他被监察署那个熊诚追着,背后的大运国像积木一样层层轰塌,半大孩子的尸体下雨一样往下砰砰地砸。他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到一个小巷子,飞速拐进去,躲到堆了老高的方便面箱子后头,坐下大口喘气,心跳剧烈。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覆盖在他手背上,他扭头看去,竟是罗小云。抿着嘴唇腼腆地向他笑。他高兴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脸上烫得不得了。熊诚来了,罗小云拉起他的手就跑。
大运国毁了好像也没什么所谓,都是身后的事了。
他宁愿这样一直跑下去,幸福得快要开出花儿开来。
而后天一黑,他眨眨眼,发现自己站在一间黑漆漆的小屋子里。罗小云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黑暗的角落里站出个人,身形高挑。是张仪晓。
梁朔睁开眼,满心都是恐惧,只觉得这和做噩梦没什么分别。再看闹钟,离睡下不过三个小时,但他已经完全清醒了。
他在梦中清晰看到自己的欲`望和恐惧。被两种情绪折磨得疲力竭。
让酒店帮找了艘游艇,梁朔拎了钓鱼的装备,让人开着带他一路出海。
天上云多,发灰,风不太好,还带点雨,风停了就可以走。这种微微发闷的气候,鱼特别容易上钩。
码头上等待的时候,在咖啡馆,迎面走来个黄黑皮肤的南大陆老外,搂着个娇小的金发姑娘,“嘿”一声打招呼,用通用语问他介意聊两句不。
“请。”梁朔友善地伸手。
苏里北岛游客比当地人多,大家都是随缘来去,和陌生人聊天有种别样的快乐,说不定还有意外的获。梁朔不经商,没这种需求和习惯,但也入乡随俗。
“我叫查理查,你是从大运联邦来的吗?”
梁朔点头。“一年忙到头,好不容易来度个假,想钓几条大鱼回去。”
“我是想跟莫丽去潜水,没想到阳光这么不好。”他捏捏那小姑娘的胳膊。
这位查理查跟梁朔聊了几句就开始吹嘘。
“我在二十几个国家都有情人。最体贴的是沙琅那个,比我家的老保姆都贴心。当然最烈的还是北西利的,动不动就要比拳头!不过都是开玩笑,我真发起火来,叫她吃屎她都一样微笑答应。”
“不论什么要求,我那个情人,只要钱给够了,他倒是也会答应。”梁朔脸上带笑,心里的肉刺野蛮生长。
果然,查理查摆摆手。“不行不行,光靠钱,你不能让他打心里服从你。这跟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不一样,你要建立权威。”
梁朔觉得这天没法聊了。他好想把罗小云拉过来,让他听听看,别人的情人都是怎样的,自己又是怎样对他的。让罗小云跟在身边,不仅要忍受他的无礼和嘲讽,还要随时提防他会不会背叛自己。这种情人还有什么意义!
他从来害怕跟外人建立过于亲近的关系,让人抓住把柄。所以不会像查理查一样,养几十个情人,谁都喜欢,又谁都不喜欢,过他的皇帝一样的生活。罗小云是第一个让他觉得冒这点风险也无所谓,不嫌麻烦的人。
风停了,梁朔黑着脸出海。
一路开了百多海里,前方陡然竖起一座小岛,船在山湾停下。这里水深,海水深蓝中泛绿,有山体遮挡,就算太阳出来也不当晒,同时据说有够大的鱼栖息。
鱼钩下水半天,想钓的鱼没看到,却看到了海豚。成群结队地翻涌,身姿特别漂亮。
“这里叫狐湾,不仅有海豚,有时候还能看到虎鲨。”开船的叫甫基,典型的南洲平脸,穿藏蓝色紧身游泳套,包着块花头巾,下面看得出来,挺大的。介绍的时候有股骄傲的神气,经过训练,态度相当和善。
“你能钓鲨鱼吗?”
甫基急忙摆手。“钓不了、钓不了!”
梁朔也就随口开个玩笑。可玩笑并不能让他心情好一点。他心里有点潮。要罗小云在就好了。
甫基去给他准备简餐,梁朔一直郁郁不乐地坐甲板上。突然听到船舱里传来“哐当”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
“甫基,怎么回事?”梁朔唤了两声没反应,觉出不对,丢了鱼竿就进去。
只见甫基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两眼翻白,脸色发黑,不停抽搐,竟然是癫痫发作了。
这玩意儿要死人的。梁朔赶忙找了个牙线盒塞进他嘴里,防止他咬死牙窒息,随后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急着掏出电话,谁知屏幕一亮,彻底愣了:这里电话没信号。
他唯一的消遣爱好就是钓鱼。和那些玩游艇的人不一样,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也一窍不通,船上的通讯器他闹不懂。折腾了一阵,船轰隆隆地发动起来,头都不带回的,直接朝山壁上莽去。山石碎屑哗啦啦地往夹板上滚,紧接着船头便是往上一翻。
梁朔站都站不稳,把甫基往肩上一抗,扶着把手一路挪到救生艇处,几下抛出小船便跳了上去。
这会那游艇倒也没沉,只呈三十度角和山体杠上了。空气里飘来阵阵油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