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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他看起来就是随时会死的样子,一点也不稀奇。”
“中了两枪,一枪在膝盖,一枪打中右眼,半个脑袋几乎都没了。”
“你想知道什么?”
“如果杰布里没死,现在他应该和我在约定的地点见面,告诉我关于卜伦诺家族毒品走私案的线索。”
“可惜他死了。”露比无情地事不关己地说,“再也不能为你提供线索了。”
“他肯定不是死于意外,我是说不是普通的意外。”
“沃特。如果你想要情报,我们可以直接谈价钱,无论你想知道杀死杰布里的凶手是谁,还是想知道毒品走私的下一个交易地点,我都可以去为你打听。最多三天,你就可以得到答案。但是我不和你讨论案情,你应该很清楚,电话不是用来畅所欲言的。”
“抱歉。”沃特停顿了片刻说,“我有些过于急躁了。”
露比理解他的急躁,他在这个黑道家族的秘密生意上耗了太多时间,他的一生几乎都献给了卜伦诺家,他的两任妻子,他的女儿,他的家和人生。
“我买不起你的情报,你的价格太高了。”沃特说,“除非我去干点坏事,从哪里搞一些钱来,否则我只能在你这里打听点小道消息。”
“人们总有这样的误解,以为数不清的人像大甩卖那天的超市一样从我这里买走情报,小到失物招领,大到宇宙之谜,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可实际上呢?如果我靠卖情报过日子早就已经饿死了。有用的情报很值钱,但有用的情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除了钱,我们还得承受风险。”露比说,“只不过钱总是能让你忘掉一些不好的事。”
“露比。”沃特说,“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
“我确实有一笔钱,但钱真的不能让我忘掉不好的事。从一年前开始我就在准备这笔钱,我卖掉了房子,搬到警局对面的公寓。那里的厕所一直有一股尿臊臭,你可能会奇怪,厕所不该有尿味吗?当然,尿味一直飘到卧室里,即使整夜开着窗也像有一头大象刚在里面撒过尿。可是我不在乎了,有骚臭味的空气,只要能让我活着就行。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洁西站在我床前。她穿着白色睡裙,就像每天晚上来我向我道晚安时的样子。她对我说她还活着,她要我找到她,要我救她。早上醒来,我想,终于到了该用这笔钱的时候了。”
露比不喜欢听别人带着情绪的长篇大论,但就算不喜欢,他也得承认来找他的人情绪都不太稳定。他得帮助他们做决定。
“你想好了?”
“是的。”
“这笔钱够不够买卜伦诺家赖以生存的家族生意?”
“我想不够。”
“够不够找出伤害你女儿的幕后黑手?”
“我不知道。”
“把钱打到我给你的账户上,然后我们再来看能做点什么。”露比说,“转账前确定你不会中途反悔,因为钱是不会退回来的。”这是走了之后无法回头的路。
沃特挂断了,他一定会把钱付过来。露比可以肯定,但他觉得有什么事忘了和沃特说。
他朝窗边看了一会儿,午后的阳光钻过窗帘落在地板上,他看到了放在那里的小摇床。
出于好奇,他走过去看了一眼。小家伙趴在床上,吮吸着自己的指头,心满意足地睡着。他知不知道刚刚在这个房间里达成了一宗不可告人的交易?他是唯一的听众,可即使听到了全部内容也不会产生烦恼。烦恼还没有闯进他的小世界,但他生在这里,注定一生都要和烦恼打交道。
露比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他终于想起刚才忘记对沃特说的话了。
活人是不会托梦的,只有死人才会。
第04章车手
她脏得不成样子,瘦得皮包骨头,不知道是怎么在这冰天雪地中活下来的。
麦克用小屋外那把生锈的斧子砍断铁链,把她从地窖里抱出来,告诉她先不要睁开眼睛。
艾伦在上面接下了她,她轻得几乎没有重量,一离开木屋的地下室就失去了意识。
他们把她带回自己的小屋,在壁炉里生起火,过了好几个小时,她才终于醒来。
麦克担心她空空如也的胃受不了牛奶,只为她倒了杯热水,热了几块三明治。或许是小屋里的气氛太过温馨,她渐渐从极度恐惧中恢复平静,只是目光仍然充满警惕。
麦克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以减少敌意。艾伦靠着外面的门问:“怎么样?”
“她受到过严重的虐待,营养不良,但不确定有没有遭到强暴。”
“不乐观。”艾伦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等她吃饱了,我会去问问她的来历,看看她能不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艾伦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低声说:“亲爱的,你已经不是警察了。我们遇到这样的事,应该像那些守法的好公民一样,带她下山,把她交给一位负责任的警官。当然,最好是我们把她送到警局门口,然后她自己走进去,这样也好避我们和警方正面接触。”
“没错,这是个好方法。”麦克点头同意。
“别忘了奥斯卡塞缪尔先生手里有我的通缉令,我可不想被他的同行逮个正着。”
“据我所知,他们至今还没有摸清你的底细。”
“这得归功于我干活仔细。”
“还有露比的功劳。”
“不想提起他。”艾伦说,“你觉得那个变态虐待狂是不是还在附近?”
“现在没法判断,虽然有很多迹象都表明附近有个行为异常的怪人,但这件事本身还有很多疑点。”
“你说得对。所以我们最好还是把她交给警察,给他们找点正经活干。”
艾伦说着把手放进麦克的衣服,麦克透过门缝向房间里看了一眼,对他做了个警告的眼神。于是他就把手回来,推开门。
麦克走向坐在床边的女孩问:“还要再来点热水吗?”
她迟疑着摇头。
“别害怕,我们救了你,没有人会再伤害你。”麦克尽量温和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得到的回答仍然是摇头。
麦克没有勉强她,只把空了的玻璃杯从她微微发抖的双手中拿走。
“如果你觉得很害怕,可以暂时不用去想那些可怕的事。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想办法替你把脖子上的东西拿走。”他指了指她的铁项圈,“然后你就可以轻松了。”
她沉默地看着他,既没有同意也不反对。
麦克轻轻把手伸到她的脖颈边,她往后缩了缩。
他找到项圈上的开口,这个刑具没有锁眼,但需要非常大的力气才能打开。他对门外说:“来帮个忙。”
“怎么了?”艾伦探出身问,“需要发夹吗?”
“只需要你出点力。”
“活见鬼,这是怎么套上去的。”
艾伦抓住另一半铁环,两人合力把项圈掰出一道足够让脖子离开的缺口。
“好了,这下你自由了。”麦克说。他想扶她站起来,但是发现她的四肢根本使不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