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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落,房间角落的小摇床里传来一阵哭声。
艾伦幸灾乐祸地说:“你的小混蛋醒了,你得去给他换尿布。”
露比走过去看了一眼,抱起摇床的里小婴儿。
“让你失望了,他没有尿湿。”
艾伦觉得兰德比出生时大不了多少,哭声却还是一样惊人。露比走向他,没等他挣扎着坐起来就把孩子放在他的胸口上。
艾伦忽然着了慌。
“你抱着他。”露比说。
“为什么?”
“他醒了就喜欢有人抱着他。用手拍拍他的背,他会停下不哭。”
艾伦不得不用双手护住婴儿,生怕他从自己身上摔下去。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小家伙确实长大了,比第一次抱他的时候重了不少。
孩子嚎啕大哭,小手和小脚在他身上动来动去。他开始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露比说:“快把他抱走,他的口水流到我脖子上了。”
“你抱一会儿。”
“不要。”
但露比说完就走开了,只留下他和孩子独处一室。
艾伦想把这个小混蛋提起来放在地上,但孩子的身体那么柔软,还有一股婴儿香波的味道。他在艾伦身上蠕动,大概觉得自己哭声震天力大无穷。艾伦犹豫着,试着把手放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哭声变小了,似乎感受到他笨拙的安慰,小男孩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认识我吗?小鬼。”
他有一双和露比相似的蓝眼睛,刚长出的头发也是毛绒绒的金色。
多么可爱啊,艾伦心想,如果不是露比的孩子就更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露比对这个孩子有种本能的抗拒,甚至可以说有一点怕他。
艾伦觉得害怕这种情绪从来没有影响过特罗西家的人。他还记得在那个地下赌场的隐藏门后面,露比的父亲安格斯对他说过的话。他说露比像另一个他,更年轻,更聪明,更懂得如何伪装自己。如果连身为父亲的安格斯都无法猜透露比的心思,世上还有谁能呢?
艾伦让小兰德趴在自己胸前,继续轻拍他的背。
他忽然有一个奇妙的想法,也许孩子都能看透父母,在他们通透无知的眼睛里包含着令人意想不到的敏锐。
安格斯活在一个透明的世界,尽管他的房间没有窗户,没有自然光,但世界对他来说也没有秘密。他看透了一切,却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栽了跟头。
艾伦心想,说不定露比对自己的孩子也有这样的困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和心情去对待他,害怕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会对他的未来产生蝴蝶效应。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他会去做什么事,一切有迹可循,但又充满了不可测的变数。
艾伦望着天花板,孩子的重量让他隐约感觉到一点伤口的疼痛,可又发觉这张沙发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不舒服。他感到有点温暖,是天气的缘故,今天阳光很好。
这个刚刚还在哭闹的小婴儿完全睡着了,把他当做一张会呼吸的床,口水把他的t恤弄湿一大块。
朱蒂进来时,看到艾伦和孩子在一起呼呼大睡。
这场面很好笑,但朱蒂没有吵醒他们,只是确定孩子不会从他身上滚下来后为他们盖上一条毯子。
傍晚,露比重新回到办公桌旁。
艾伦醒来觉得自己的伤势加重了,根本没法从沙发上坐起来,但是很奇怪,朱蒂把孩子抱走喂奶时,他竟然有些恋恋不舍。
“午睡的感觉好吗?”露比问。
“如果能有一张更舒服的沙发就好了。”
“朱蒂说你带孩子很有一手。”
“我只是睡着了,你的小混蛋其实没那么混蛋。”
“看来你很适合当一张婴儿床。”
“这么晚了,麦克的委托有消息吗?”
“有人袭击了沃特和洁西卡的临时藏身处。”
“他们怎么样?”
“你是问他们还是问麦克?”
“麦克。”
“麦克很安全,他在暗处,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那么沃特和洁西卡呢?”
“他们也没事。袭击者直截了当地杀人,没和沃特对话。”
“庞德卜伦诺和普利兹的动作比反对派快得多。”
“他有两票了,有趣。不过我还需要更多关于家族杀手的信息。”
艾伦觉察出他话里有话,立刻追问:“你在调查什么?”
“没什么。”露比回答,“我要再研究一下洁西卡失踪案的细节,如果你没什么事烦我,请回房去休息,早点把伤养好才能参与这个委托。”
“我随时可以回来工作。”
“你不妨先站起来从这里出去。”
艾伦就站起来,伤口在第二次缝合后比原来多了几分疼痛,虽然被照顾得很周到,但也远远没到痊愈的程度。
他不喜欢躺在床上静养,这不是他养伤的方法。
“艾伦。”
“干嘛?”
露比说:“要是你睡不着,晚上可以让兰德当你的陪睡宝宝。”
第29章巧合、意外
埃迪发疯似的寻找沃特。
在和沃特的通话中断后,电话并没有挂机,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虽然已经很微弱,但以埃迪的经验来判断,那毫无疑问是爆炸声和枪声,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枪战。
他心急如焚,一直听到那些声音完全消失,归于死寂。沃特始终没再打给他。他找了技术部门追踪沃特的手机,但只定位到一个大致范围。
埃迪匆匆上路,开车去那个区域寻找,向附近的人打听有没有听到爆炸和枪声。
他觉得自己被骗了,沃特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他。不管什么原因,他都感到愤怒。他找了一整天,天快黑时终于找到那个一片狼藉的小屋。
整个屋子乱七八糟,到处是碎玻璃和弹痕,可以看出当时战况有多激烈。埃迪握着枪进去,发现里面除了尸体没有活人。他找到了沃特扔在抽屉里的手机,这像是一个信号,仿佛他的搭档已经做了决定,要和过去的一切斩断联系。
埃迪觉得一切早有预兆。从卖掉房子搬进破公寓,到忽然请假离开,沃特非但没有意志消沉,而且有个完整的计划。
但这个计划里只有他一个人。
埃迪给警局打电话通报这里的情况,然后简单查看了小屋里的尸体。
五个人。他很了解沃特的身手,如果时间能倒退十年,甚至只要五年,单枪匹马对付好几个人并不是难事。但现在他们都老了,力不从心的时候越来越多。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埃迪相信沃特没有死,如果他被杀害,凶手没有必要带走他的尸体。或许他被绑架了,这是他的死对头惯用的伎俩,就像洁西卡一样。
洁西卡。
埃迪的脑中浮现出这个名字,冰冷无情的海浪立刻一层层冲击而来。
如果他能把洁西卡找回来,那么一切都会不同。可是这样的懊恼又有什么用,他摸了摸地上的血迹,感觉它的粘稠度。
几分钟后,埃迪振作起来,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沃特,亲口问问他想干什么。
他离开小屋,搭上自己的车行驶上公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