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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藤摸瓜摸到吴毛他们所在的尼丘山....甚至想借此...
兵书上常说围三阙一,虚留生路。吴毛他们的生死我不是很放在心上,说我冷血也罢。但若是被魏睿顺藤摸瓜摸到金陵城中的势力网以及据点...
死的人,损失会更多。
我今日吩咐张叔转移货物和手下,却是给魏睿布下一个局,只是不知道是否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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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阿珏~”少爷眨了眨眼看着我,我迷迷糊糊望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日醒的那么早。
“少爷醒的真早。”我的眼睛还朦朦胧胧的,昨夜想着事儿想了许久,到子时才迷迷糊糊睡去。少爷正站在地牢里唯一的小窗边。清晨淡蓝色的光洒在他面上和已经弄得整整齐齐的衣襟上。他见我呆呆的望着他,轻轻笑了出来。
我到有些赧然了。
“阿珏看什么呢?”他难得兴致起了,眯着眼开始打趣我。我懒得理他,直把放在一起的中衣裙裤穿上。衣裳一直挂在火炉旁边烘着,穿在身上也不由得暖了起来。我站起身整理床铺,手中忙得不停,眼中却满是满足的笑意。
有时候,一个人不需要荣华富贵、扬名立万,不需要身居高位,前簇后拥;也许因为一个人一件事...即使身在阿鼻地狱也甘之如饴。
“啾?”
我被这一声清脆的鸟叫一惊,抬头望去别见少爷有些愕然害臊的看着我。他侧了侧身挡住光,却被光线勾勒的身形更加显得颀长而又风流。我抿唇一笑,趁他不备探过身子往窗外一望,便见不知什么时候一只小鸟落在窗前。
小鸟展了展鹅黄色的嫩羽轻轻叫了一声,歪着脑袋,黑亮的如同小核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我。
“啾啾?”小鸟的小脚在粗粝不平的窗台面儿上跳了跳,这下我到看见了。这小鸟面前摆着几粒小米粒儿,这小东西正一下没一下的啄着。红红的喙一下一下戳着米粒儿,身子随着米粒儿在窗台上的翻滚而一下一下跳跃,发出清脆悦耳的哒哒哒哒、喳喳喳喳的声音。
“这小东西从哪儿来的?”我倒是发现小鸟绒球一般翅膀上和右脚上的伤口,发着一点暗红色,却已经结了痂。
少爷朝我笑了笑,接过我手上的东西,展了展袖,温顺的依凭我系上束带,别上扇囊和玉佩流苏。
“阿珏每日都做这些,也不觉得厌烦?”少爷说着话,甜美的吐息从我弯着腰的头顶发绺间飘过。
“怎么会烦呢?”我笑道,身侧小窗台的那只鸟也啾啾应和了几声。
“恩。”少爷笑了笑,对着那只已经吃饱了的小鸟,窗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开了条细缝,这鸟儿便从细缝钻了进来,却被呼啦啦的风吹着满身御寒的黄绒毛,看起来如同一只绒绒的球。
“昨天刮风的时候从树上掉了下来吧?”少爷伸出细白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小爪子,那小鸟一愣亲密的低下脑袋啄了啄。
发现不能吃之后便抬起头看着少爷温润的微笑着的脸庞,小黑珠般的眼睛眨呀眨的。
“这冬天里头受了伤想活下去不容易...”我仰起头,不知怎么想起当年的事情轻轻嗤笑了声,“若是再来一阵风,又没人喂食,只怕度不过这个冬天。”
少爷的手指停了,那只小鸟反倒疑惑的啄了啄,“这倒是...”他话未说完,却转过了身,“阿珏,我昨日便想问问,你可知我母亲,妹妹还有府里的一众仆妇如何了?”
“你问他们哪...”我笑了笑,“自然还好吧..我昨日出去便从府里头带了些东西出来。炭火,棉被给夫人、二小姐都送了去。府里头的人不多,那些粗使下人们皮糙肉厚,耐得寒。”
“桂荣...”我的少爷倒是想起他那个苦命的妹妹了。他的眉头蹙着,殷红的唇抿着,手指也了回来轻轻按在床沿上,“桂荣此番入了狱...名声只怕...”
周府的名声本来就坏了,云英未嫁的女子进了狱,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名声就又折毁了大半。
“昨日何二公子到是特地跑来见见桂荣,也算郎有情,妾有意了?”我掩口笑笑,却没想到少爷反而更加蹙紧了眉头。
“何邢...”少爷顿了顿,“何邢只怕很难心。”
我看了看他正色的脸,伸手安抚似的握住了他的手。少爷手指轻轻颤了颤,他勾起好看的唇角,在我鬓发边轻轻一吻。
在我不由得心神荡漾之际,却见昨日那狱卒轻轻咳了一声,手里头拿棍子敲了敲牢狱的木头栅栏,“好了!周家公子,白姑娘,知府大人发话你们可以出去了...”
说着又古古怪怪的扫了我二人一眼,嘴里头嘟囔着,“我还从没见过在牢里头还腻腻歪歪的小情人的....”
确实即使再心心相印,一同入狱,往日文雅尊贵的面皮被撕破,劳燕分飞的不在少数。
我想着,拿着指尖儿戳着我的少爷红润而又光洁的脸庞,在他的眼角眉梢示威性的舔了舔,仿佛野兽划分地盘坐下标记一般。
那狱卒兜兜转转去个个牢房里过来,已经疲惫了。周府的人再少却也还是很多,我的少爷所在的牢房乃是最里头的几间,比外头的稍微‘尊贵’上那么一丝。
狱卒从我们这儿转过身前进几步,便到了隔壁的牢房,沙哑粗俗的口音混合着敲着牢房门栏的声响在空寂恐怖的地牢走道里久久回荡。
我仰头看见我的少爷一瞬间苍白而又古怪决然的脸色,不由得心中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整个人伸手攀附住他的腰腹,仿佛可以感受到衣衫之下流畅紧实的皮肤,如此美好让人留连。
“周夫人!知府大人发话!您哪,可以出去了!”
第32章
我扶着已经有些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少爷的手,眼角撇过处在后头的周夫人。她的行头有些狼狈,但还是端着满身的气度,仿佛自己不是刚刚出了狱而是刚刚从皇宫宴席上走下来。
我盯着她有些微微呆愣的眼神,她伸手抚向右边的耳朵,摸到了从发鬓里头垂落下来的发绺,手指头一绕轻轻扯了扯,又木然的捏了捏耳垂。
“惠姑!惠姑!!”她叫了一声,惠姑却被关在前头的牢房,牢里声音再亮隔得远也听不见。
“惠姑!惠姑!”周夫人又叫了声,少爷停下了脚步回道,“娘,惠姑不在这儿...惠姑被关在前头。”他蹙着眉头,显然心情还没有从刚才脱离。
“唔..这倒是。”周夫人有些焦躁的抚着右侧的耳垂,“我的...我的耳坠子没有了...”她有些着急的抓住我的手,尖利的指甲戳着我的手心,“白珏,我的耳坠肯定掉在牢里头了...不对,万一被人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