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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冰的脸,还有那张脸上的故作坚强。
下意识的,男人便问道:“那个丢进天牢的男人如何了?”
皇帝登基不过半个月,丢进天牢的人唯独一个,公公立刻明白了皇帝问的谁。
恭敬颔首,回答:“回皇上,他还在天牢关着,要处死吗?”
“不必。”男人摆摆手起身,理了理衣服,“陪朕去瞧瞧。”
第十一章:封印灵魂
漆黑潮湿的天牢中,唯一的光明是那扇只有半个人头大小的铁窗,光明从铁窗窜进扑在发霉的稻草上。
凤鸢缩在角落,避开溜进天牢的光明,靠在墙壁上,仰着头嘴唇微微张合,右手拽紧胸前的衣服,左手放在膝盖上,艰难的呼吸着。
身边铁锁哗啦啦的响起,门嘎吱一声打开,而凤鸢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席长风看着漆黑的牢房,负手而立,半晌都没有说话。
囚犯都喜欢待在光明下,那怕是许多大奸大恶之人,而凤鸢却躲在黑暗之中,要不是那艰难的喘息声,他都要以为牢房里根本没有人。
一阵一阵传遍全身的疼痛,汗毛都痛的颤栗。
突然,牢房亮起火光,席长风拿着火折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凤鸢,刚想抬脚近看,他微微一侧,躲开凤鸢甩来的气刃,目光一凝。
刹那间,席长风出现在凤鸢面前,弯着腰挑起男人的一把,手中的火折子扔到一边,牢房的稻草迅速燃烧起来。
“别挑战朕的底线,凤鸢,朕对你印象不错,乖乖听话朕会对你好。”
凤鸢偏头,躲开席长风的嵌着下巴的手。
真是不知好歹!
黄袍男人眯了眯眼睛,手一转拍在凤鸢的小腹上。
凤鸢身子一僵,迅速的蜷缩成一团,浑身都在发抖。
看着凤鸢的模样,席长风微微一怔,狠狠地皱了皱眉。按理说他那一掌并不重,不知不觉的废了凤鸢的武功,应该不会有任何痛苦才对。
殊不知,凤鸢每天都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如今武功一废,无法屏蔽五感,痛苦更是成千上百陪的涌现。
这便是萧月灵不惜朝着席长风下跪,乞求不要废了凤鸢武功的原因。
席长风将蜷缩在地上的凤鸢搂进怀里,伸手探住凤鸢脉搏。
脉象正常。到底是怎么回事?
牢房的火越烧越大,席长风一把搂着凤鸢走出牢房,外面是急急忙忙救火的狱卒,黄衣男人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们。
盘龙殿。
烛火摇曳,殿内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数十位御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公公默默的站在一边,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皇帝去了天牢一趟,抱回一个脏兮兮的男人,甚至带回了盘龙殿,放在龙床上,然后莫名其妙叫来了太医院几乎所有的大夫给男人看病,结果到现在什么也没看出来。
看着下面自诩医术超绝的老头们,却一点也看不出凤鸢的病根,席长风心中就梗了一口气,不上不下,想将人拖出去宰了,却又不太好。
只能气的一甩衣袖,满是怒气道:“滚!都给朕出去!”
下方的人顿时如蒙大赦,连带着公公也跟着退了下去,最后不忘恭敬的合上殿门。
席长风气的脑仁疼,眉心突突的跳,他犹豫了一下,走向床边,看着床上晕过去都还是痛苦的浑身发抖的男人,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沉重。
莫约半柱香之后,席长风突然开口:“4444,帮我检查一下凤鸢到底怎么了。”
“遵命,我亲爱的宿主。”空气中响起一道冰冷的电子音。
然后,大殿内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宿主,发现外来者,他的灵魂或者神魂受到严重损坏,正在一点一点消散。”
黄衣男人目光一闪,看着床上的凤鸢摩挲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能够知道他来自何处吗?”
“灵魂很强大,应该是第一位面。只有第一位面的人具有随意穿梭时空的能力和如此强大的灵魂。
宿主,是否立刻抹杀非法穿越者?”
“不用,”席长风松了一口气,“第一位面的外来者还少吗?先封住他的神魂,这倒是一个有趣的人。”
“是,我尊敬的宿主。”说着,系统一顿,“第一位面自神位之战后异常活跃,还请宿主小心。”
席长风闻言轻笑两声,“吾从万界之初到如今,杀了无数搅乱时空之人,还怕区区几个小喽?”
4444陷入一段诡异的沉默,一言不发的按照席长风的要求封印凤鸢的灵魂。
宇宙之大,万界万法,数不清的小世界,三千大世界,每个世界独自运行,却又暗暗相通。
法则运行需要维护者,于是万界之间有一种时空守卫者,他被称为执法者,穿梭在各个世界抹杀搅乱世界,使位面崩塌之人。
执法者靠做任务,吸法则壮大自己,说是维护秩序,不过是一种吸力量的方式罢了。
当然,有执法者自然有破坏者。
而4444的宿主即是一位执法者,又是一位破坏者,自家宿主到底有多强大4444也不清楚。它只知道宿主临渊,从万界之初就存在。
和其它系统不同,不是它选择了临渊,而是临渊创造了它。
宇宙中存在着许多系统,它们有的是万法自我衍生出来的执法系统;他们有的是宇宙中执念生成的破坏系统;有的是第一位面自行创造出来的任务系统……
各种各样的系统,数不胜数,但是只有执法系统才是受到法则承认的存在。
席长风伸出手指反复摩挲凤鸢的嘴唇,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片刻后,他嘴角一扬,勾起一抹邪笑,完全破坏了那张冰山脸。
*
凤鸢做了一个噩梦。
那是一座漂亮的宅院,一场大火将宅院烧的一干二净,满地都是尸体,鲜血顺着玉石铺成的蜿蜒小路一直流进院子里,流到轮椅下。
而他,就坐在轮椅上,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大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闻到空气中的腐臭。
然后,有人闯进院子,将他一把从轮椅上抱了起来,可还没走几步,一把银色长箭飞进抱着他的那人胸膛。
想带他走的那人瞬间毙命,他跟着那人一起跌在地上。
接着是匆忙的脚步声,一个身后跟着无数刽子手的男人冲了进来,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低头看着他,眼中盛满深情。
男人温柔唤着他的名字:“阿鸢。”
凤鸢猛的睁开眼,弹坐而起,大口喘着气,伸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却在擦尽汗水后愣住,他伸手慌乱的捏着自己的身体。
竟然不痛了!身上的疼痛消失了!
来不及高兴,就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