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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夏岳的身份。
王齐说:“没事就好。我给你带了点住院用得着的东西,省得你再回家拿去。”
他把行李袋给迟立冬。
迟立冬接了,这袋子沉甸甸的,问:“就住一两天,用不着这么多东西。”
王齐道:“多了总比少了强。你跟你妈说了吗?”
迟立冬道:“没,你也别告诉她了,就一点小伤,她还得惦记。”
王齐道:“行。那我走了,你上去歇着吧。”
迟立冬:“……哎。”
王齐:“怎么?”
迟立冬道:“没事,走吧。有事电话联系。”
王齐忽而一笑,说:“还电话联系?你有个把月没给我打过电话了吧?”
迟立冬:“……”
王齐道:“不说了,你穿得少,别伤没好,再给冻感冒了。我走了。”
他走得潇洒,头也没回,只抬手挥了两下表示再见。
迟立冬在两人交谈的地方站了几分钟,才提着袋子上楼去。
他和王齐都没有提白天的那个意外。
好像有点奇怪。
但好像也正常。
他们是多年的朋友,亲如兄弟,危险面前理应为彼此两肋插刀。过后也没必要提起,真要反复表达感谢或歉疚,也是矫情了。
他回到病房里,夏岳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正抬手摸自己头顶。
迟立冬问他:“是不是还疼?我去要点冰块给你敷一敷。”
夏岳道:“不用,不太疼了。你拿的什么?”
迟立冬也不知道都有什么,说:“给你看看。”
他把那个bally男士旅行袋拿到床边,打开给夏岳看。
里面是洗漱用品,一次性内裤,喝水杯,保温饭盒和筷子、勺,手机充电器和充电宝,两大卷卫生纸和两盒纸抽。
夏岳道:“阿姨给你准备的?她人呢?”
迟立冬说:“没告诉我妈,不是她准备的。刚才王齐来了一趟。”
夏岳看他一眼,道:“哦。”
迟立冬把袋子放到一旁,说:“你饿了吗?我去食堂看看有什么可吃的?或者叫外卖,你想吃什么?”
夏岳躺下,道:“我不饿。”
迟立冬道:“那你再睡一会儿。”
夏岳道:“我也不困。”
迟立冬道:“那再来一炮?”
夏岳道:“滚。”
迟立冬在床边蹲下,平视夏岳的脸,说:“不高兴了?”
夏岳道:“没有。”
迟立冬道:“他来的时候,你正睡觉,我怕吵醒你,才下去和他说了几句话,不是背着你偷偷见他。”
夏岳道:“我说什么了吗?谁让你解释了?”
迟立冬道:“真没不高兴啊?”
夏岳道:“真没。”
迟立冬道:“那你笑一笑。”
夏岳不笑。
迟立冬叫他:“宝宝。”
夏岳道:“少来撒娇。”
迟立冬往前伸了伸脑袋,把下巴抵在床沿上,自以为双目含情其实蠢得不行,说:“小醋缸。”
夏岳皱眉:“滚!”
迟立冬一脸委屈。
但夏岳不想看他,翻过身,脸朝着另一边。
迟立冬很沮丧了,在地板上坐下,望着夏岳的后背。
片刻后,夏岳道:“停车场那个人是谁?有眉目了吗?”
迟立冬把李唐和他说的事讲了一遍,末了道:“除非他再想辙逃出北京,不然抓住他估计也是分分钟的事了。”
夏岳道:“嗯。”
迟立冬道:“你真不饿吗?”
夏岳道:“你饿了就自己去吃饭。”
迟立冬道:“我等你饿,我们一起。”
夏岳坐起来,说:“你去吃饭吧,我回家。”
迟立冬绝顶失望,道:“你晚上不陪我吗?”
夏岳道:“不陪。”
迟立冬道:“那我办出院,回家陪你。”
夏岳:“……”
迟立冬道:“别走了吧。”
夏岳被子下的双腿动了动,突然烦躁道:“你真的烦死了,都说了让你别弄进去,我现在特别不舒服。”
迟立冬冤枉道:“我没弄进去。”
夏岳道:“是你知道还是我知道!”
迟立冬道:“卫生间能洗澡,清理一下吧,我帮你。”
夏岳用看拜年黄鼠狼的眼神,道:“你?帮我?”
迟立冬有些讪讪。禁欲半个月不是开玩笑的,要是环境允许,他能生吞了夏岳。
夏岳到卫生间去清理。
迟立冬在外面听着水声幻想了一番。
正想得不可自拔,李唐来了,提着一大堆餐盒来送饭。
他也是好心好意,迟立冬虽然烦得不得了,也不能说他什么。
李唐还问:“夏岳呢?”
迟立冬道:“卫生间。”
夏岳大概也听到李唐说话的声音,把花洒关小了。
李唐听出是在洗澡,一脸促狭地小声道:“臭不要脸,病房是让你们干这个的吗?”
迟立冬道:“关你什么事。等他出来你管好嘴,别瞎贫。”
李唐道:“知道知道。”
他把带的晚饭摆出来。
迟立冬要帮忙,他连忙拒绝:“哪能让伤员动手?放着我来。”
食物十分丰盛,把小茶几摆得满满当当,李唐也很有心,多是清淡食物。
夏岳冲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因为知道有人来了,穿得整整齐齐,只是头发服帖地垂在额前,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他头发很软,平日出门,总是要用些发胶给头发定个英发型,不然软趴趴的发型会显得孩子气,在职场上缺乏说服力。
他冲李唐打了声招呼:“李总来了。”还是一贯的疏离。
李唐慢了半拍似的,道:“小夏……来吃饭啊。”
夏岳坐在迟立冬边上,迟立冬拿了双筷子给他,两人交换了眼神,涌动着恋人间独有的暧昧情愫。
李唐坐在对面,盯着夏岳看了半晌,才低下头假装吃饭,掩去了疑惑和震惊。
他终于想起是在哪里见过夏岳了。
第五十一章保密
吃完饭,李唐就说还有事,脚步匆匆地走了。
迟立冬觉得他古里古怪,可也没有多想,他本来就是有些灰色营生。
夏岳晚上没回去,睡在家属陪护床上。
一夜无话。
早上天光微亮,迟立冬起床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后,挤到狭小的陪护床上,手在被子下面作怪。
夏岳醒了,面红耳赤,喉结几个翻滚,道:“你烦不烦。”
迟立冬在身后抱着他,在他耳边小声说些荤话。
七点多,迟立冬到医院餐厅去吃了早饭,又买了一份粥和两个包子拿回病房来。
夏岳还在睡。
迟立冬蹲在床边看他睡觉,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