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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虫草的专柜暂时停业,执法单位到匿名举报,到储存虫草产品的库房抽样检查,又上了一次新闻,被不明真相的群众以讹传讹,迟夫人都从牌友那里听到一些谣传,惊慌失措打来电话问儿子:“怎么公司被查封了?你有没有事?”
迟立冬人倒是没事,就是焦头烂额。抽样检查结果没有问题,本来清者自清,然而负面新闻的影响却难以很快消除,加上许多自媒体为了博眼球,直接照搬或是截取了最初新闻最危言耸听的一部分,直接质疑国药老字号品牌的诚信度,搞得迟立冬更加头大。
一直到三月底,几家有较大影响力的官媒相继发了辟谣新闻,余波才渐渐过去,迟立冬刚松了口气,迟夫人又因这段时间担惊受怕,生了点小毛病,到医院去做了个小手术。
住院期间,迟立冬衣不解带的伺候着,迟夫人平时坚持晨练,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恢复得很快,也没有什么手术后遗症。
忙忙乱乱里,春天过了一大半。
母亲出了院,公司里的事平息,迟立冬绷了几个月的神经终于能松懈片刻,到公司去处理了一点事,回家路上,想起好久没查过某个人的航班信息了。
忙起来的这阵子,他以为他会无暇去怀缅他逝去的爱情,可是事实是,越忙越想,见缝插针的想,特别是被工作逼得情绪爆炸,还有等待母亲手术的时间里,他对某个人的想念,几近癫狂。
这个人,现在在哪儿呢?
半途中,迟夫人打了电话来,说今天胃口不是太好,想吃点甜的。
迟立冬去了家以前常去的蛋糕店,打包了一块蛋糕给母亲带回去,结账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个年轻女人带着一个小孩,正在橱柜前挑选蛋糕。看身量最多四月的小孩,却像个小大人一样背着双手一脸严肃,女人温柔可亲地问:“这块哆啦a梦蛋糕,喜欢吗?”
小朋友:“不喜欢。”
女人:“那这个呢,小黄人,你爸爸说你很喜欢的。”
小朋友:“小时候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女人:“那,这块小汽车怎么样?”
小朋友:“它是闪电麦昆,不是小汽车。”
女人:“……闪电什么?”
小朋友:“赛车总动员,你没看过吗?”
店员把打包好的蛋糕递给迟立冬,他接过来,转身要走,小朋友恰好也转过脸来。
迟立冬:“!!!”
小朋友睁大眼睛,很是吃惊,很快恢复了表情,一本正经道:“这么巧,你也来这里买蛋糕。”
迟立冬:“……”
站在旁边的女人道:“年年,你认识这位叔叔吗?”
迟立冬想,我才不是叔叔。
夏斯年小朋友还是一本正经又略显傲娇的样子,说:“见过几次,他是爸爸以前的朋友。”
迟立冬又想,我才不是。
女人笑着和迟立冬打了招呼:“你好。”
迟立冬的视线从年年身上转过来看她,突然发现她似乎有几分眼熟,道:“你好。你是?”
女人道:“我是夏岳的大学同学,同系不同班的。”
迟立冬瞬间想起在哪里见过她,又把视线挪回小朋友脸上,心里惊疑不定。难道年年的妈妈就是她吗?
迟立冬道:“你爸呢?”
夏斯年说:“我爸爸去开车了,马上就过来。”
迟立冬:“他也回北京了?”
夏斯年道:“我们早就回来啦。”
迟立冬心中千言万语,说不出一个字来。年年长高了,鼻梁好像也比以前更挺了,长得更像夏岳,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像夏岳。
女人道:“年年,我们快点选好蛋糕,出去等爸爸,好吗?”
夏斯年说:“就要闪电麦昆好了。”
迟立冬站在原地,看着店员帮对面两人拿蛋糕。女人的侧脸,和他记忆里的那张脸重叠在了一起,还是一样漂亮,又比少女时多了几分成熟美。
他想,他应该走了,夏岳要来了。难道他要在这里看人家一家三口如何幸福美满吗?夏岳也未必想见他。
想是这样想,他又没舍得走,尾随夏斯年和女人从蛋糕店里出来,也站在路边。
女人试探道:“是想等夏岳见个面吗?”
迟立冬心虚道:“对,我很久没见过他了。”
夏斯年看了迟立冬一眼,又马上把脸扭到一边去。
迟立冬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要回手时,被一只小手抓住了。
夏斯年还是看着另一边,却把迟立冬的拇指握在自己手里。
有车开过来,车速渐慢。
迟立冬看到了驾驶位里的夏岳,看不真切,他觉得夏岳好像也看到了他。
夏斯年抬起头,十分认真的说:“你这次不要再惹爸爸生气了。”
迟立冬:“……”
车子在他们面前停下。
似乎犹豫了一下,夏岳才从车里出来。
他没有和迟立冬打招呼,从女人手里接了蛋糕过去,说:“谢谢。”
女人道:“不客气。遇到你的一个朋友。”
夏岳:“嗯。”
女人看看迟立冬,又看看夏岳,察觉到气氛诡谲,道:“那我先回去了。”
夏岳道:“我送你。”
女人:“不用了,我家离这边很近。有时间去我家做客,我介绍我先生给你认识,你们俩应该谈得来。”
夏岳点点头:“好,再约。”
夏斯年挥了挥空着的那只手,说:“阿姨再见,谢谢你的蛋糕。”
迟立冬不知该对她做什么表情:“……再见。”
她走了。
夏岳从始至终没有看迟立冬一眼,眼睛望着别处,双手插在休闲外套的兜里。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迟立冬盯着他的脸,觉得他好像瘦了,也比以前晒黑了一点,皮肤倒还是一样好。
夏斯年晃了晃迟立冬的手。
迟立冬开口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岳说:“有几天了。”
迟立冬道:“住在大姨家吗?”
夏岳道:“嗯。”
他表现得冷淡,迟立冬心里想的话本来就无法说出来,现在更是连热络都很难,想了想才又说:“刚才那位,是你们系花吧,她都没怎么变样。”
夏岳道:“偶然遇见的。”
迟立冬笑了下,有点开心,觉得自己蠢兮兮的,找了些话来寒暄:“这次回来能住多久?”
夏岳道:“没准。”
迟立冬点点头。
夏岳道:“夏斯年,我们该回去吃晚饭了。”
年年还拉着迟立冬的手,依依不舍道:“爸爸,我们能在外面吃饭吗?”
夏岳道:“不能,姨奶奶已经做你的饭了。”
他伸手过来,年年只好放开了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