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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外头天色大亮,他依旧没有在监控中发现江立之的身影。
闭了闭酸涩疲惫的双眼,仅仅几秒后便又睁开来,他正打算继续寻找,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却在这时发出刺耳的震动声。
电话是从家里固话打出的,他看了一眼立刻接了起来。
“立子,你这一早的,去哪了啊?”
徐顺立与外婆外公同住,老人睡得早起的也早,平日里徐顺立起床时二老都早已经做好了早餐在客厅看报,昨晚他出门时他们已经睡下了,并没有打招呼,今早大概是他们想去叫他起床时没见到人,才知道他出门了。
“有点事要办,出来的早了,外婆我今天应该两顿都不回去吃,你们自己煮点吃的吧,不用准备我的。”
“最近很忙吗?我昨天看你脸色不太好,还想着今天炖点汤给你补补呢。”老人在电话中有些担心,徐顺立还来不及说什么,一声开门声传来。
“诶哟,老婆子你快来帮个忙。”电话那头隐隐能听到远处的声音,外婆便道:“你外公遛弯回来了,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电话很快被挂断。
徐顺立继续看了会儿监控,有些不放心家里,刚刚听他外公的声音感觉好像有些喘,他想了想,又拨了电话回去。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一接起那头便道:“立子啊,我先不跟你说了,你外公捡了个小伙子回来,好像在发高烧呢,身上没带手机又没个证件什么的,联系不上家人,我得去帮忙照顾一下。”
徐顺立的外公是个热心肠,经常见到别人有困难都会顺手帮一帮,这事徐顺立早已经习惯,但听到说没手机没证件,他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霎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已经打算挂电话的老人道:“外婆你先等等,外公是在哪捡的他。”
“你外公说是刚刚在楼道口看到这小伙子摇摇晃晃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一开始以为是喝醉了,想上前搭把手,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晕在他身上,一摸额头才知道是正在发烧。小伙子眉清目秀的,穿的也整齐,不像坏人,就是衣服还湿着呢,应该是淋雨着凉了。”
“而且那出租车就停在我们楼底下,就算不是这栋的邻居,也应该是过来找谁的朋友,你外公一寻思就给把人带回来了。”
听到这里徐顺立更加确定了几分,急急的向外走,一边交代道:“外婆,那可能是我的朋友,你们替我照顾好他,我现在马上回去。”
☆、托付
徐顺立赶到家时,两位老人已经将人在沙发上安顿好,湿透的t恤也已经替他脱掉,抱了床干净的毯子给他盖着。
“立子回来了,你快看看是不是你朋友,我刚给他量了体温,呢,得送医院。”见他回来,外婆有些着急道。
几乎是远远看到蜷缩在毛毯里的身影,徐顺立就立刻确定了被外公无意中捡回的这个青年就是江立之。
他走到沙发旁,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伸手贴上青年的额头,那烫热的温度透过掌心,一下传递到他心里,连带着让他的心微微抽动了一下。
“外婆,你还记得我考上大学那年暑假,那个总爱粘着我的小男孩吗?”
“记得啊,隔壁老江家的孙子嘛,叫什么来着...还是你给起的小名。”
“叫布布。”见外婆似乎想不起来,徐顺立默几秒,抬头看向有些疑惑他为何忽然提起这事的二老,“外婆,这就是我的布布。”
有那么一瞬间,他冲动的想要直接说出他们正在交往的事,他迫切想做些什么来回应江立之这样的执着追逐,但是看着外婆外公爬满了皱纹苍老的脸颊,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这是布布?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外婆楞了几秒,回头与自家老头对视了一眼。
外公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对徐顺立道:“那赶紧的先送医院吧,热度这么高,可别烧坏了。”
“恩,我先...带他进去换件衣服。”
徐顺立说完站起身,微微弯腰,连毯带人一把抱了起来,不敢再去看身后的外婆外公,直直的往自己卧室走去。
关上房门,他将人放到床上,深深吐出一口气来,从前他从未考虑过出柜的问题,一是因为外公外婆年纪大了,怕被气出个好歹来,二也是,他打心里并不觉得两人真能一直在一起。
但现在不同,江立之这次忽然的失踪让他明白了许多,爱情该来的时候就会来,光凭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抗拒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的,既然这样,不如坦然接受,好好爱一次。
想明白后了,徐顺立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在交往这事,到底该不该告诉家里的两位老人...
外婆外公是徐顺立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不希望给自己外孙在频添压力,但徐顺立心里清楚,二老有多希望看他成家立业,是他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脱着。
可如今,他倒终于有了想要成家的对象,只是这个对象...怕是他们怎么都无法接受吧。
这仿佛是一道无解题,无论如何选择,都无法做到完全正确。
徐顺立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衬衫替江立之换上,决定暂时将先这个问题抛于脑后。
出门前徐顺立才想起给江立之父母打了电话,外头又开始下起雨,他怕怀里的人吹风加重病情,又往对方身上套了件外套。
“我们跟你一起去吧,你抱着他也不方便打伞,别一会儿又淋雨了。”外婆见他要走,套了件薄衫跟出去。
“这边和医院都是从地下车库上楼,我不会带着他淋雨的。”徐顺立犹豫了几秒,还是请求道:“外婆你和外公能不能帮忙煮些清淡一点的食物,我们挂完点滴,中午应该就会回来。”
“诶呀,看我都糊涂了,那你快去吧,正好一早家里有菜,我琢磨琢磨给布布做点什么吃的。”
徐顺立这才放心下来,抱着人出门。
到了医院,像江立之这样的着凉发烧,医生见的多了,也不觉得什么,做了常规检查后,刷刷就在处方上开了几样退烧药让去输液室找护士挂上。
扎针的时候,许是觉得疼了,烧的迷糊了的江立之在半昏睡中皱紧眉,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徐顺立扶着他,替他固定好手背,隐约听他嘴里弱弱地嘀咕了一句。
“什么?”
徐顺立凑过去,又过了好一会儿,护士都已经扎完针,用胶带固定好了针头,才听江立之再次开口,委委屈屈道:“小哥哥...难受。”
这时江立之其实完全没有清醒过来,只是本能的喊了自己最依赖的那个人。徐顺立的心一下就化了,握着他没扎针的那只手,恨不得替他承担所有的病痛,也顾不上一旁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