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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目变得狰狞起来,不成功便成仁!
眼睛都变的血红,长剑如虹气势惊人,带着满身戾气势要取容离性命。
容离被逼向后退了几步,目光望向他的胸口,宁萧然现在唯一致命点在他身后,但是他又不像那些鬼将一样下肢受到禁锢,招式极为灵活方才那一剑连他也难以抵挡。
长袖中飞出很多的符咒一一浮在空中,裂天从指间划过,身形一跃,在宁萧然下一次进攻前,催动这些符咒围城一个圆圈,将宁萧然团团围住!自己急速向他身后掠去,准备攻破他的致命点。
粗重的呼吸声传来,宁萧然前扑的姿势瞬间被停住,半死的身体还是有点僵硬,偏着头瞪了一眼容离,嘴角露出佞笑,身体猛地发力猛地震飞了宛如铁链般围住他的符咒,抬起剑就又冲向容离。
不及回身,宁萧然的剑从他的手臂擦过,留下一道血痕,浸湿了他丹青色的道服,脸色却依旧如故,仿若千年古潭,毫无波澜。
袖中符咒再度飞起,宁萧然手中的剑已经横空一扫带着凌厉的风破开再度向他袭来的符咒,穿过之后顺势就刺向容离。
容离身子一片,衣角被削去一片,这样打下去先被耗光的肯定是自己,容离皱眉左手手腕从刀刃上一划,红色的血喷涌而出。隔空画出血色八卦在四方上加上桎梏,形成巨大的牢笼从天而降,体内急速真气流转,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脚下一松一只膝盖已然落地……
宁萧然的双脚被钉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站在血红色的八卦图内,却不能动弹!
容离用剑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周遭的地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也曾想过宁萧然会走到这一步,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自己身上下咒。
本来就白皙的脸上,因为少了血色更加苍白,深吸了一口气紧抿着唇线,手指利落的隔空从宁萧然的脊椎往下,沿着中线,看准七寸下凹处,推出了手里的裂天,宁萧然皱着眉偏过头,血红的眼睛直直瞪着他,也不知还认不认得出面前是何人……
嘭的一声,耳边的风声还在吹,后方战场上的厮杀声瞬间消弭!
宁萧然趴在地上,手里的佩剑随着他的动作,被震开……
“你没事吧?”君珩忽然出现,带着明显焦急的语气。手里的剑化为无形,双手扶住容离快要支撑不住的身体,眼见着这里鲜红的一片,心脏似被攥住一样紧的发疼。
“我没事。”容离摇摇头,视线落在颓然趴在地上的宁萧然身上,清冷的声音说道:“紫霄的教义是违背天道者,必自亡之!”
目光落在自己的剑上,手指颤动着,宁萧然闭上了眼睛。
胸口的血还在流淌,身体上传来尖锐的疼痛,但他麻木的动了动手指,已经够不到自己的剑了。曾经说要做他锋利的剑刃的……
却失信了……
他睁着迷蒙的双眼,血迹斑驳在脸上,看不清他本来的样子。
“对不起……”
轻微的声音从双唇溢出,君珩和容离却听得很清楚,然后见他再也没动过了。
不知道这句对不起是对他们还是对封……
大雾已经消散殆尽,呐喊声消失了,兵器的撞击声消失了,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尸体在城墙前横陈,零星的土地焦灼不堪,剩下的将士们脸上流露出悲凉的神情,陈若刀尖插在土里,脸上被划破的口子还在流血,幽深又寂然的目光怔怔看着不远处被扶住的容离。
肩膀上的血止住了,但是手腕上的血还在汨汨的流着,好似停不下来,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
“冥主……”舒天站在一旁忍不住出声,他看的出来君珩手上捏住容离手腕上的力道有多大,但是根本遏制不住那个刀口。
背上红色的血和他黑色的衣衫相融合,目光所到之处除了红色再无其他。
“我没事。”容离扬着唇角又说了一边,裂天被他扔在地上,被舒天从后面捡了起来,勉强抬起摸了摸君珩肩上滑落下来的墨色长发。
君珩皱眉看了一眼地上还没完全被抹开的血色八卦阵,前几天那些纸上的涂鸦,他没问什么但是明显能感受出他情绪的变化。
“所以这就是你的好对策!?”拼命咬住牙关,但是从胸腔积压的刺痛感仍旧压抑不住喷薄而出,被血染红的不只是容离丹青色的道袍,还有他的眼睛,此刻发红的盯着容离黑琉璃一样浓黑的瞳孔。
身体的温度逐渐降低,君珩低头埋首在他的颈间,将人紧紧揽在怀里,久久没有传来容离的答复,君珩也不敢抬头,连着他也觉得很冷,很冷……
“冥主。”陆有才突然出现在这里,陆有才深吸了一口气,“王爷他……诶!?”
君珩连同容离的身体一齐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emmm,你们猜,容离到底……
第30章黄泉忘川
“这是什么?”陆有才自言自语,看了一眼眼前已经消失了的那两个人脚下那片土地,有个已经被血浸染了一半的白色素瓷瓶,看上去还挺致的。
舒天凑过来接了过去,分不清上面是谁的血。
“白色的粉末……”陆有才盯着舒天手心的白色粉末,皱了皱眉头一甩袖偏着头瞥了下舒天同样皱着眉头的样子,上前闻了闻。
“不是说封戬的尸体没有找到吗?你手上那团恐怕……”
舒天喃喃有词:“这么说是被宁萧然亲手给烧了?”地上宁萧然的尸体趴在地上,舒天看不见他胸口此刻的疮痍模样,“虽然他这个人狠毒的很,但是……”
剩下的话他没再说下去,北风再次袭来,舒天一哆嗦,赶紧把手里的粉末给装了后回去。
陈若回了目光,地上的将士的尸体不忍再看。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容离染血的身体被君珩抱住不久后,逐渐从他肩头上滑落下来的手臂……
一眨眼他们就从他眼前消失了,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今生有幸能够看见那样风华绝代的史书上记载那道人,已经足矣。
“你还想替他尸呢?”陆有才背手,已经做好离开的姿势。
舒天点点头,嗯了一声。
舒天蹲下身手里的素瓷瓶被在袖中,宁萧然至死还侧过头看着离自己数尺的佩剑,舒天拿过沾着血的剑,低着头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
抬头的时候陆有才已经不见了,手指在黑色的剑柄上摩挲了半天,才堪堪摸出点纹路来,不知道是不是年岁久了,还是怎么,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
轻叹了一声,隔的很远和陈若示意了一番,扶起宁萧然的身体,向马匹走去。
身后的阴差一直跟着,黄泉路上纸灰味浓厚,身上也早已不是丹青色的道服。君珩抱着他的尸体,红着眼睛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