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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对吧?”钟云从朝他挥挥手,“再见!”
苏闲叹了口气,忽然把人拽了过去,钟云从心跳的不行,还以为他要再来一次少儿不宜的时候,他却附到了他耳边。
苏闲的声线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清。
“你安心留在这里,你父亲的下落,我去帮你查。”
第127章大周章
原来,他知道的。
钟云从只觉百味交集,心绪万千,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苏闲,而后又狼狈地移开目光,试图以微笑掩饰自己的失态:“不用的……你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后半句他没能说出来,苏闲用嘴唇逼得他不得不咽回去,停顿的时间很短暂,接着他用鼻尖蹭了一下钟云从的脸颊,低声道:“你刚刚才说过,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说话的时候,余光掠过蒙住双眼的盈盈,他提了下嘴角,心说这个主意还是不错的。
钟云从沉默了一下,然后伸手理了一下他湿漉漉的额发,用舌尖抵住上颚,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谢谢”吞了回去,而后笑了起来:“好。如果你真见着我爸,要对他老人家客气点,不然的话,他要是对你印象不好,我会很为难的。”
苏闲忍俊不禁,轻轻地捏了下他的耳垂:“走了。”
说罢他提起小姑娘那娇小的身躯,后者倒是温顺乖巧得很,也没挣扎,只有那张小巧的嘴不怎么安分,好奇地打听道:“你们方才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否则,为什么不敢让我看?”
二人对视一眼,又飞快地错开视线,苏闲没吭声,钟云从轻咳一声:“怕你搞事,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啧啧,”女孩机灵得很,哪能这么轻易被糊弄,“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云从无言以对,只得虚张声势地恐吓起来:“再嗦就把你的嘴也封起来!”
盈盈抿了嘴唇,觉着这个钟云从比起以前是狠了点,这种事真干得出来,最后还是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苏闲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带着她走了出去。
钟云从目送着他与盈盈离开之后才缓缓地抚上胸口,心底翻江倒海,他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将翻天覆地的洪水镇压下去。
他缓缓地靠在墙面上,闭上双目,晨光斜斜地打在他的身侧。
春日的阳光清淡而平和,可钟云从此刻却仿佛置身于熔岩之中。
他是不是对我太好了一点?钟云从诚惶诚恐地想着,我值得他对我这么好吗?
他那么强大,温柔,聪明,勇敢,坚毅,几乎就是个完美的人了。可我呢,我基本找不出什么突出的优点,就算是唯一拿得出的脸,在他面前也算不上什么了。
他那么英俊。
钟云从头一次觉得自己简直是一无是处,他在富裕的家境里长大,从小养尊处优,向来自我感觉良好直到遇上了这个人。
他开始反思,开始自卑,开始无措,甚至开始质疑就像现在这样。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打碎了,又被糅合起来,捏成了一个新的钟云从。看起来跟过去的没什么差别,但内里到底有些不一样了。
具体是什么发生了改变,他说不清,但根源却大致是明了的想变得更好一点,想离他更近一点。
他很少正视自己这种隐秘的情感,可一旦试着深入,便莫名陷入了迷宫般的怪圈,难以自拔。
那种感觉就像是漂浮在失重的空间里,头重脚轻,筋骨松散,完全找不到支撑点,心慌无力,却又甘之如饴。
不去想还好,一想钟云从就发现自己的境地又糟糕了一点他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他。
……真够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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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闲把盈盈带回治管局总部之后,上头虽感意外,但一点时间都没耽误,立刻调了人手来交接。
总部里有特殊的人物,有手段能封住空间,让盈盈无路可逃,苏闲很放心地把人交了出去,也落得一身轻闲。
只不过那小丫头在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跟他来了句临别语“总有一天,你会主动来求我的。”
苏闲自然不会将这种幼稚的挑衅放在眼里,他冷笑一声,转身即走。
走廊里不巧与宗正则来了个偶遇,后者双眉一轩:“回来了?”
“呃……”苏闲身上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至于之前那点思想障碍,他也给自己开解的差不多了,于情于理都该回来复工了。不过他想起自己对钟云从的承诺,便想着再偷出一两天的空闲好了,于是临时改了口:“那个,还是不太舒服,可能要再养两天。”
当着顶头上司的面说谎,纵然是他,也不有些心虚,眼神飘忽了两下,不着痕迹地与对方错开。
宗正则走过的路不会比他吃过的盐少,一眼扫过去,就看透了七七八八,也没拆穿他,而是皱着眉打量他:“既然没好利索,你不好好待在医院,瞎溜达什么呢?”
“……在医院待的太无聊了,过来找熟人叙个旧。”
“哦,顺便抓个通缉犯?”
宗正则唇边浮起的冷笑让苏闲知道自己扯的谎真的挺拙劣,于是他讨好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治管局的局长摇摇头,嫌弃地挥挥手:“行吧行吧,还有什么私事赶紧处理,这阵子局里事挺多,尽快回来帮忙。”
苏闲赶紧行了个礼:“是!”
他正要离开,忽然又被叫住了:“对了,你那检讨呢?”
苏闲身形一僵:“……才一晚上呢,哪写得出来,再宽限几天吧?”
宗正则微微一笑:“好。那就等你回来的时候交吧。”
苏闲悄悄地松了口气,心里忍不住嘀咕年纪大了,记性怎么还这么好呢?
从治管局离开之后,他径直往城西的方向去,他打算到朱慈的住处看看。
老实说,他现在手头也没什么线索,既然说钟父跟朱慈有关系,那就干脆还是从朱慈这边入手。
只是朱慈人已经死了,记忆也被抹的干干净净,只能从身外之物查起。
那是一幢独栋别墅,位置很偏,远离闹市,孤零零地立在一丛围墙之内。
两层半高,红瓦白墙,远远地看着还是挺气派,只是走近了那点残留的华美就站不住脚了,墙面斑驳,爬藤疯长,草皮枯黄,整个建筑透出了一股子枯败的气息,如同一袭爬满了虱子的锦袍。
不久前,苏闲来过一回,那次是很多人一起,他们从屋子里搬出了朱慈自尽后的尸体,并且将整个别墅都搜查了一遍,在确认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线索之后才走的。
所以他其实不怎么抱希望,跑这一趟,实属无奈之举。
室内比室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