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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再次传来,大概跟他脑海里对她的怀念达到极致有关系。
尽管现状很糟糕,但老妈的唠叨声还是让他神一振,他伸出手正要开门的时候,门把手却自动转了一下。
钟云从呼吸一滞,全身的血液也近乎凝固。
门被推开半扇,系着围裙、身材微丰的中年女士气势汹汹地往门前一站,柳眉倒竖:“你信不信我把你那破电脑给砸了……哎哟!”
在她触见房间里的乱象以及儿子脖子上那道可怖的伤口之后,原本还怒气冲冲的钟妈登时就腿软了,她慌慌张张地扶住面色惨白的钟云从:“儿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妈妈……”
钟云从的视线突然变得有些模糊,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他摇摇头,没解释,而是上前一步,紧紧地将那个女人抱在怀里。
“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见你的,一定。”
他这句话说完之后,震晃不已的房间同惊惶失措的女人都突兀地消失不见了。
而钟云从自己,也不受控制地往后栽去。
再睁眼的时候,他对上的是宗正则满是探究的双眼。
又一次失败退场,他不有些羞愧,心虚地错开视线,蚊子叫似的喃喃了一句:“对不起……”
宗正则在他视角的盲区勾了勾嘴角,不过很快就恢复到没什么表情的扑克脸,接着淡淡出声:“先擦擦脸吧。”
钟云从闻言一怔,随即用手背抹了一把脸,这才发现自己满脸的泪痕。
卧槽……真是太特么丢人了!
钟云从赶紧用衣袖擦干脸,结果却把头压的更低了。
“我……那个……就是……”他支吾了半天也没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宗正则摇摇手:“行了,我对你家里的事没什么兴趣。你休息吧,一刻钟之后,继续。”
“是!”
钟云从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窗外,又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此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疲惫登时潮水般向他涌来,他悄悄地伸了个懒腰,不过不敢抱怨就是了,毕竟局长大人这么晚还陪着他呢。
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嘴上也没说什么,不过一次又一次地陪他进行这个特训,对他来说肯定也是不小的负担。
钟云从还是很过意不去的。
“对了宗局……”“什么事?”
他本来想好好道个谢,不过宗正则一个眼神就把他的话给堵回去了,他想说的话在宗局听来可能就是虚头巴脑那一套,说出来反而可能还要被骂。
钟云从权衡了一下,又默默地把话咽回去了。
“咳咳,没什么。”
宗正则大概能猜到这小子想说什么,又笑了一下,随后却是琢磨起那个从钟云从梦境里窥视到的女人。
他的这位“母亲”,宗正则眼生得很,在记忆里筛选了一圈,最后确认自己没见过这个人。
是那个人在外面找的女人?
宗正则暗暗地冷笑了一下,那老家伙还真是会享受,当年造下那样的孽,结果整个梦川却只有他逃了出去,还凑齐了妻和子,享起了天伦之乐。
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啊。
宗正则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掠过闭目养神的钟云从,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他对这孩子倒是真的不错,只不过,钟云从说到底也不过是枚被心呵护的棋子而已,别说钟致远了,就算是他的亲生父母,也没好到哪儿去。
就在他陷入深思的时候,钟云从忽然叫了他一声:“宗局?”
宗正则恍然回神,迅速地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而后波澜无惊地望过去:“嗯?”
“我歇的差不多了,开始吧。”
话不多说,他很快又投入到新的噩梦中。
这个历程,还是要比他想象的难得多,虽然他如今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但在短时间内却是无法再次突破,接下来的几次梦境,亦是如出一辙他自己构造的安全地带,还是不足以成为保护他的堡垒。
不过他保命的时间还是延长了不少,可这也意味着做梦的时间也比之前长得多,随之而来的后遗症就是,他的神包括体力都消耗的很厉害了。
又在经历了数次“死亡”的过程之后,钟云从差不多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宗正则缓缓地踱到他跟前,同时顺手撩开了窗帘,即使闭着眼睛,突如其来的白光还是刺激到了钟云从的视网膜。
他力地侧过脸,勉强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熹微的晨光。
他忽然感到有点绝望。
这一夜……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而他目前为止,还是没能在梦境里成功生存下来。
“宗局……”他嗫嚅着出声,“我太没用了……”
宗正则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听了他的话之后,摇头叹气。
他的反应算是让钟云从的心凉透了。
“你不是没用,而是被钟致远养废了。”
钟云从愣住了:“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的攻击性太弱了。”宗正则蹲下身,双眼凌厉地捕捉住他的眼神,“你只想着改变这个我的梦境,以求自保,可如果不除掉那群异种,你永远都无法实现这个目标……要知道,小狗可是没有办法在丛林里生存的,你要亮出獠牙和利爪,逼自己进化成狼才行。”
钟云从的嘴唇动了一下,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既然你有改变的能力,那为什么,”宗正则微微一笑,“不试着夺取梦境的主导权,或者,干脆毁灭我的梦境呢?”
“一旦你毁了它,那所有对你的威胁也会随之消失。”
钟云从怔怔地看着他。
“顾忌我吗?”宗正则笑着摇头,“不,不用,你只要发挥出你最大的能力就行了,其他的不必考虑。”
钟云从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那口堵在胸中的闷气缓缓地沉了下去。
“我知道了。”
第153章破局
记不清相同的戏码重复上演多少遍了,像是有剧本框住似的,场景和npc都是限定的,在规定好的时间按部就班地出场。
一样的风,一样的雪,一样的怪物。
当钟云从被一群行尸走肉包围着,全身上下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他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恐惧,只觉得厌倦。
连恐惧都失去了,那宗正则设下这个梦境的初衷,是不是再也无法实现了?
钟云从不可避地感到灰心,还有迷茫,不明白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是爬起来和异种们拼杀,还是躺着等到醒来,再开始下一轮梦境。
钟云从苦笑了一下,忽然这简直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轮回,浪时间不说,还毫无意义。
不,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人的神状态是有一个承受极限的,当这个极限被冲破的时候,要么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