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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良,不像普通人使用之物,有些奇怪。那哑巴分明是做苦力的人,怎么会有这么考究的东西?
不过在大户人家,主家将自己不用的东西赏赐下人也是常有的事,这样一想,才不觉得奇怪。
第二天街上的闲汉们,果然三三两两开始议论国公府娶亲的事。包括崇飞虎将新娘迎进了门,却没有拜堂的事,都被扒出来说了好几遍。
罗思雨这才相信崇候虎并没有说谎,他们这样的人家,绝对不允许对自己不利的谣言在街上流传。对于罗思雨来说,君若无情我便休,不管崇飞虎是为了什么,在他决定另娶他人的时候,二人就已经断了缘分。
这一天哑巴没有来上工。罗思雨做完了事情,才过午后,她向何文礼打了招呼,就起身去了托马斯神父的教堂。自从回来之后,罗思雨就想感谢托马斯,没想到他外出传教,正好趁着今天去看看他。
教堂距离商行不远,罗思雨却没有直接去。托马斯特别喜欢大周的甜食,尤其是一种里面加了猪油和豆沙的桂花糕,甜腻可口。罗思雨走到专门售卖桂花糕的店铺,买了两包,这才再次折了回来。
教堂中传出悠扬的琴声,罗思雨站在门口静静听着,直到做礼拜的人们离开,她才走了进去。
等到双眼适应了教堂的光线,罗思雨才看清,就在长椅上坐着两人,此刻都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一人是托马斯神父,另一人则是楚昊天。
托马斯似乎很害怕楚昊天,他结结巴巴的冲罗思雨打了招呼,立刻落荒而逃,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楚昊天沉着脸,一直盯着罗思雨,“你好的很,我心力救你,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
罗思雨对于楚昊天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恨乌及乌,因为讨厌锦衣卫而讨厌他,另外一方面他屡次帮助她,她又由衷的感谢他。
她干巴巴的笑一声,举起手中的点心包,讨好的说道:“我错了,楚大人,我这不是特地来向你赔罪了吗?”
楚昊天走上前来,毫不客气的将点心接过,打开看一看,嫌弃道:“又甜又腻,谁爱吃这个?”话虽如此说,他却掰了一块下来,扔进口中大嚼起来。
罗思雨见他肯吃自己带来的东西,心中略微放松,试探着问道:“楚大人,那天我不告而别,你没有担心我吧?”
楚昊天端起托马斯招待客人的西洋玻璃杯,喝了一口水,这才道:“没有!你到处风流快活,又认识了西洋富商威尔士,哪里需要我来担心!”
听到这话,罗思雨知道自己的行踪一直在楚昊天的掌握之中,他分明是担心自己,这才一路追踪。她心下感动,嘴上却说道:“指挥使才是风流快活,身边像海棠这样的美人数不胜数,每天都享尽人间艳福!”
听到这话,楚昊天被桂花糕噎了一下,顿时咳嗽起来,他指着水杯,示意罗思雨帮忙。
被点心碎渣噎住的确不好受,罗思雨忍住笑,取过玻璃杯递到他的手上。
楚昊天却不接杯子,而是抓住她的小手,就着她的手,将被中水一饮而尽。
罗思雨嗔道:“有些日子没见了,你还是这样胡闹!”不知为什么,面对楚昊天的时候,她总有种熟稔的感觉。
楚昊天拉着她坐在长椅上,叹口气道:“我有心无力,眼看着崇飞虎负你,却无能为力,这才让你大冬天的跑了那么远,没少遭罪吧?”他的眼睛在她雪白的脖颈上溜来溜去。
罗思雨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匹克号上条件很好,你怎样,还好吧?”
楚昊天凝视着她:“不好,我过得一点都不好!”他拿出一张大红请柬递给罗思雨,“看看这个吧,这是我婚礼的请柬,你帮着我看看!”
罗思雨吃了一惊,楚昊天一直在追求她,她从未想过楚昊天也有成亲离开她的那一天,一股又是难过又是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眼泪几乎是立刻就要涌出来。
罗思雨了好大的劲,才忍住泪,强笑着说道:“原来大人要娶亲了?这可是喜事,不知新娘子是谁?”
罗思雨颤抖着双手,将请柬打开。
第一百二十八章再见已是曲中人
楚昊天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罗思雨,看着她颤抖着手去翻开那张请柬。
请柬是上好的竹浆制作,罗思雨却翻了半天也没有翻开,最后好不容易打开请柬,一颗眼泪就滴落下来。
黑色的墨字顿时晕染开来,尽管如此,她还是清楚的看见,请柬上写着两个人的名字,楚昊天和罗氏思雨。
罗思雨一下子愣住,她抬眼望向楚昊天,结巴起来:“你要娶谁?”
她的眼睛本来就是又大又媚,现在被眼泪一冲,就像两颗宝石一般熠熠生辉。
楚昊天抽出帕子,一面细致的帮她擦拭,一面心疼得说道:“你一哭我就心里难受!崇飞虎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他那个粗鲁样子,也值得你伤心难过?我早就说过,你一定是忘记了从前的事,才轻易抛下我离开。”
“这没有关系,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如果你愿意,我就把日期填上去!”楚昊天指了指那请柬上空白的地方。
罗思雨这才发现,请柬上本该是日期的地方一片空白。她一下子迷茫起来,脑中一片混乱,浑然不觉楚昊天已经温柔的吻了上来。
这个吻十分平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楚昊天半阖着眼,一边吻,一边说道:“嫁给我好吗?”
罗思雨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将手蒙在胸口喘息一会,这才轻轻道:“你是真心的?”
楚昊天当即抽出匕首,在自己手腕上一划,鲜血滴落下来,他在罗思雨的惊叫声中,举着手一字一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