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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所以,谭四爷让夏晨晨来接近我。”
陆宵灼倒是多少知道一些,关于这件事,夏晨晨也曾经简单提过几句,很不愿意提及,所以他印象还算深刻。
那天夏晨晨的表情十分嘲讽:“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男人是他,最无耻的男人也是他。我不怪他跟别人成亲。人总是有许多思量,每个时候想的不一样,我能理解。也或许,他想要为谭家做些什么事了,在婚姻上选择一个助力,我也觉得正常。但是,既然选择了另外一个人,那就好好过你所选择的生活,我也没缠着你,是吧?但是,打着让我偿恩的名义,让我去坑害一个小孩子,就很过分了吧?”
颜宁也是恍然大悟,这恐怕才是夏晨晨跟谭并决裂的初始吧?夏晨晨能够忍受他翻脸不认人,转身娶了别人,却无法容忍他把自己当成货物和道具吧?那么多年的感情,何其讽刺!
莫安笙抬起眼来,看了看两人:“一开始晨晨来找我的时候,就将这事情说的清清楚楚了。我也答应帮她遮掩一阵子。”
陆宵灼点了点头,至此,莫安笙在这中间到底做了什么,他倒也能理顺了,便看向他:“你今天来,还有别的事情吗?或者,我换个问法,制药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莫安笙抿了抿唇:“不少,而且,是谭灶升也不知情的那一部分。若非谭四爷愿意亲口承认,我想,暂时陆署长没有办法从别的地方得知。”
陆宵灼便笑了一声:“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我是在跟陆署长谈一笔交易。”莫安笙这会儿倒也没那么忐忑了,人也看着神了不少,“陆署长也说了,我顶多,也只能算是知情不报,但若是我不承认我知情呢?这些事情,并不是谁告诉我的,而是我曾经得知了一些苗头,自己一点一点挖掘出来的。若是我不说,谁又知道我也知晓呢?”
陆宵灼沉默了片刻:“说说看,你的要求是什么?”
莫安笙也笑了一声:“我自然是不敢提出任何违法或是让陆署长为难的要求,我只想见见晨晨。我想,这一点小小的要求,应该不难吧?”
“的确不难。”陆宵灼看向他,“今天我必定能让你见到她,你先说吧。”
“制药厂能够烘制熟鸦片的人,是西延大学化学科的实践老师,叫廖新文。我查过这个人,他曾经有个儿子,前几年的时候死了,原因不知,家里人都说是生病去世的。他儿子的情况我打听不到,也不方便多问,这就要陆署长自己去问下了。”
陆宵灼沉默了片刻:“你确定?”
莫安笙点了点头:“我自学药剂和化验期间,曾经找他指导过一些事项,廖先生也很乐意教我,前年有化学科学长毕业的时候,学校确定的实习地点就是正阳商会的制药厂,当时廖先生也特意带我去了。”
也就是因为这一次的行程,莫安笙才察觉到了许多违和的地方。
廖新文对他的热情,其实莫安笙一直很有些疑惑,却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作为一个教师,廖新文可能单纯只是欣赏他的努力和上进,所以才教给他那么多知识。他也曾经向廖新文表示,自己很有兴趣从事这一方面的工作,不过也是说说而已。
莫家的产业他不可能放下不管,所以,那一次的闲聊,莫安笙便当成是自己对长辈的一次牢骚和抱怨,并未放在心上。
但是廖新文却仿佛将他的话记在了心底一样,仍旧时不时教他一些知识,甚至连化学科的实习,都连续两年带上他。
“第一次去实习的时候,我对生产线十分感兴趣,连续好几天都在车间里头,跟工人们一起,看着机器的运转,十分兴奋,自己也做了不少记录。那一年的实习是一个月,我几乎没有离开过生产线,等回到学校的时候,我自己都快要把生产工艺图画出来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莫安笙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白天和晚上的生产,似乎不是同一种药品。”莫安笙说道,“但我也不敢确定,晚上我去的少,记录也就不怎么全面。而且,工厂里头的制药流程是保密的,并不曾给我们看过,我也不好意思去问,就一直疑惑了很久。”
再后来,他就是完全不敢去问了,总觉得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然后,就是谭灶升带着一些药物残渣来找他。
“我在制药厂呆了那么久,一看到那些残渣的形状和大小,我就知道,他是从制药厂的机器上取来的。”莫安笙抿了抿唇,“但是当时我什么都没说,灶升看上去也并不想让我知道,我们就彼此保留了自己的秘密。”
但是,鸦片成分的发现,无疑确定了莫安笙心里的猜测。
陆宵灼禁不住冷笑一声:“倒是挺沉得住气!”
颜宁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生气了,便立刻握住了他的手,也是忍不住叹气,但是面对着一个小孩子,她又能说什么。
陆宵灼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说道:“跟我来吧,我让人带你去见夏晨晨。”
莫安笙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颜宁,很快就跟着走了出去。
颜宁也回了陆宵灼的办公室,打算继续研究账本,却是满腹心事,刚拿起笔,脑子里不期然闪过一个画面,她记起来了!她的确曾经见过那位何少爷的!
作者有话要说:乔乔:沉重的生活让我失去了小猫咪的天真,唉……
颜宁:……醒醒,哲学猫!
第89章
陆宵灼进来的时候,颜宁便迫不及待地跟他说道:“两年前在戏院,我见过那个何少爷!陈云生邀请我去戏院的那天,我也见过他!”
只不过因为那时候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两年前的事情本就没什么记忆,所以,跟陈云生一起见到他的那次,颜宁也从未想起来过。
陆宵灼握住了她的手:“慢慢说。”
“那天看完戏,我们出门的时候,陈云生去跟谭并说话了,我便一个人走了走,然后就看到这个人从院子里头走出来了,我跟他正打了个照面。”
不过看何少爷的表情,那天的事情,应该两个人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两年前那次呢?”
颜宁皱了皱眉:“房间里有个死人,而且,应该是刚刚死去的,他的鼻孔和嘴角处,还在流血,仰靠在椅子上,手指还微微动了下。”
颜宁觉得,她之所以那晚的记忆断片儿,也有可能,是被这个残忍的景象吓到了,卫陵不被噩梦缠绵,颜宁的求生欲,也下意识地选择了遗忘。
“而之所以我现在想起来了,不光是因为又看到了何少爷,认出了他的脸,还有一个原因,我认识那个死掉的人,是我的中学同学,叫廖明凡,应该就是廖新文的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