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0
起来都可以直接用个字字珠玑狗血喷头来证道。他又不是少挨过谁辱骂了。
可那句话他忍不了。
那时候,方以方以诀就那样站在一众众星捧月里,任由附庸表现自我各种喋喋不休。
方既白一开始无所谓的。
直到他其中一人突然骂了句:
“有娘生没娘养!如今连自己师父都不要你这小畜生了罢?……看你伤成这副鬼样子,该不会就是陆尊座良心发现终于觉着你就是条臭虫,凛然出手替天行道了罢!!?”
“活该!”
他听到那青年啐一口如此说。心上猛地一痛,是那一剑义无反顾戳透的痛。
他忍不了了。
许是这种乖乖扮演按部就班的日子他早就过够了。以前是因为陆苍颜,现在?
现在似乎没有理由足够他继续演下去了。
眼底血色慢慢浸透,方既白感到自己抽出了囿仙,魔气荡漾下,一行渣滓已是血溅七步。
从那一剑开始,方既白就该死了的。
从此世上剩下的,只有临渊宗宗主。
十三
苦修,苦修,漫无目的地苦修。
仿佛只有折磨自己才能叫心底的痛减轻一分,方既白无所不用其极,居然是在一年之内将仙魔二道修为均提到了元婴期。
顾家来虚与委蛇,他答应了。
顾家借灭门之案与胜寒寻衅,方既白也答应了。
他或许是想报复,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皓庭,在皓庭前门的浩然场上,他居然能碰到陆苍颜。
青年依旧一身简单的白衣,墨发如笔锋勾得流丽与温顺。
方既白本还抱着一线卑微的企望。哪怕是装得也好,哪怕是演戏也罢,能看到他为自己些许难过的模样。
可青年在笑,在同皓庭那几人纵横谈笑。
那里站着的本该是他吧?
方既白的心已经不会再痛了。瞳术骤然发动,他故意的一笑只留给青年一人见过。
那一句“陆尊座,你好啊。”砸得又深又狠。他居然因为青年脸色骤得苍白感到一线自如快活。
那人转身就走,方既白一言不发便去追。
一年来日夜苦痛的挣扎放到此刻又成了潮水般的痴眷与迷恋。
将人摁在回廊,指尖立即便顺遂心意入了师尊的华池檀口。
方既白突兀喜欢上了青年眼角微红唇齿无力磋磨的样子。
淡色的血线和着那来不及吞咽的津水从他唇边滑落,顺着刀切般的下颚染深衣上清淡的颜色。
好美好美。
方既白突然有点悲哀地想,悲哀地觉得也许他那一剑刺得对。
起码如今,他对他的师尊,想干什么都无所谓了。
十四
他本幻想着如此就算了。
恨也是恨,爱也是爱,曾经那千刀万剐后的手感似乎还残存于心,方既白不确定对着这个人,他可还能狠得下心去。
可那不化骨。
惊鸿一瞥下女子露出的侧脸瞬间让他浑身冰冷。
六成如师尊般的面庞熟悉且陌生,唯一不变的是那疯狂与憎恶。
他看到了不化骨手腕前手背间那一朵残留的七瓣兰。
七瓣兰?……成了僵人自然是死过了。
可那血脉曾经的证明依然还在。
他想起了陆苍颜手上那一层薄如蝉翼的所谓露成霜。
祝家人。
他也是祝家人罢?
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原来从头来,自己就只是他忍辱负重光复家族的小小牺牲品。
方既白不敢想素来他对自己笑的时候,心底究竟是怎样的冷。
两世恩怨仿佛在这一刹那看得清楚。
他估计从来就没有对自己真正好过一分吧……
上辈子也是,这辈子也是。
弥生所恨?
方既白目送不化骨离去,目送那当是叫祝无心的不化骨离去。
他嘴角一笑。
弥个屁的一生所恨。
尔后。
却是于照面一句点拨,于林中偏一相逢,于人前讳言定罪,于明镜死里厮磨。
他突然有点后悔那般折辱一个素来站在云端的人了。
几番挣扎下返回明镜,青年不在。
他一怔,随后却是福至心灵回到了淮止淮安苑中。
漫山槐花已然开放,最美的还是那人后院里古旧的几棵。
他也曾在夏夜缠着那人坐在树下石凳上与他看微明天色。
他也曾惴惴不安端着糕点在树下等他一句“尚可”。
林清辅他们出来了。
不过几句两看相厌,一腔柔情顿时又成了如剑般的锋利刻骨。
洛无鸢那段对语应是唤他有话讲的。
方既白苦笑。
结果到头来,关心他的还只是只有女子一个……
所以当挽苍剑突然拂过花雨沉然刺进洛无鸢肩膀的刹那。
方既白整个人都是懵的。
青年又是那副似乎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模一样,同一年前一模一样。
何苦这样。
这样还不如上辈子撕破嘴脸你那肆意而笑的样子。
“等死吧。”
方既白双手在青年项前攥紧。
他猛然一力将人摔在对面树干上。
第一次起了杀心。
十五
方既白觉得。
本如此一刀两断就该很好了。
可他贱啊。
在已然成仇的爱情面前,他还是下贱。
……那一日趁夜色,他却是又返回淮止山。
隔着轩窗与月色,方既白却是看见青年一身里衣逶迤垂落,柳穿庭坐在他身边,手指攥住他分明一带就会全衣脱开的腰带,竟是满然一腔唾手可得的得意与火热。
怒火中烧理智全无,一个“滚”字脱口而出,他甚至下意识放出了自己虽从大乘滑落,可依旧稳稳渡劫的神识去镇压那一番醉死梦生。
他的师尊从长辈手底摔落,半截锁骨与肩头伏在衣上,任长发在上留下几道涓涓细流。
他道:“方既白,你也滚。”
他居然是能认出他的。
方既白一惊,人已是从暗处走出。
他本不应该走出的。
这时候的陆苍颜估计向死之心早都定下了,什么不留情面的话都说得出口。
他却是信了。
震怒下已是将人直接压在了床头,他替柳穿庭完成了他未尽的动作。
腰带从身前滑落,那单薄的白衣顿然委地,露了一身清透傲骨。
他早便觉得师尊混身上下哪里都好看的。
心应该跳得很快,他的欲望让他伸手侵入了青年之后。
师尊估计从来都没有行过一丝床笫之欢的。
不过被他指尖几下挑逗便付了一腔暗浊。那人青涩的身子泛起淡红,眼角本已干掉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