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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了,要不要给你换一碗?”
陆予航这个时候一般都是说不要的,可现在这种机会难得他也顾不得装酷,“那你给我去盛一碗呗?”
周岩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阿姨到位非常快,“岩岩还饿吧,新盛了一碗热饭给你。”
陆予航:“……”
周岩谢过张阿姨,端着饭碗问:“要不分给你一半?”
两个人分着吃了一碗饭,周岩被盯着看了一晚上,十分不自在,忍无可忍道:“你到底看什么呢?眼神一好吗,整得我们俩跟苦命鸳鸯,有今天没明天似的。”
陆予航:“……哦。”
小娅换了漂亮的睡衣,非要周岩哄她。
周岩给她读了大半本故事书,小娅却还不肯睡,于是放下故事书问:“小娅,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小娅在小被子里摇头。
周岩点头,“好吧,那我走了。”
“周岩哥哥,”小娅的声音透着困意,瓮声瓮气地说:“奶奶说你跟予航叔叔吵架了……”
这是什么要命的辈分!
陆夫人把小娅交给周岩非常放心,去找他儿子唠家常,结果儿子不在房间,在厨房切水果,一看就知道是切给谁的,猕猴桃都快切成心形的了。
陆夫人问:“儿子啊,你跟小岩和好了?”
陆予航拿着水果刀傻笑。
得了吧,这也不用问了,他俩好着呢。
陆予航还假装不高兴:“妈,您说啥呢,我跟岩岩从来不吵架。”
陆夫人:“……”
几年前因为吵架吵不过赌气回家躲在被窝里哭的不是你?
但是闹这么大动静,一个电话就被哄好了。
也是没出息得很了。
陆予航毫不自知,还问:“妈,你看我这果盘摆得好看吗?”
陆夫人没吃过儿子亲手摆的果盘,心里很不平衡了还要捧场:“……好看。”
接着,陆宇航就端着果盘去找周岩了。
陆董捧着茶杯经过,疑惑道:“这孩子今天怎么了?”
陆夫人:“小尾巴又翘起来了呗!”
第十八章
陆董晚上有应酬,没在家吃饭,不过听夫人这么说也明白了,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端着架子说:“小刘同志,这我就要批评你了,小航跟小周过得不好你着急,过得好你怎么还不乐意了呢?”
陆夫人愁道:“你懂什么!我是希望他们好好过日子。”
陆董怎么会不明白,哼一声,“你不就是眼热予航对小周殷勤嘛……你别这么想,小周是好孩子,回头让俩孩子知道了得多伤心?”
陆夫人微微一愣,喟叹道:“可是予航也实在太殷勤了些,看他的眼神都冒着绿光。”
陆董:“……有这么编排儿子的吗?”
陆予航垂头丧气地回来,果盘还是原样端回来。
陆夫人问:“小岩没吃?”
陆予航:“他说要哄小娅睡觉,小娅不吃他也不吃,让我拿给你们吃。”
陆夫人释怀一笑:“她是怕小娅跟着他一块吃,吃了不肯睡觉……你做亲叔叔的,还没人家懂事呢。”
陆予航眼前一亮,高兴道:“是吧?周岩就是什么都好。”
果盘最终给了二老。
周岩哄完小娅就跟陆予航一起回家他们原本计划婚后住的房子,结果装修完也没住过几次陆予航是绝对不允许莫时安住在那里的。
因为那是属于他和周岩的地方,代表着他们对未来的期许和承诺。
周岩怪道:“你妈让我们过来,就为吃顿饭?”
陆予航内心满足,愉快道:“啊,没别的,你别多想。”
周岩:“哦,你开车吧,先送我回去。”
陆予航踩下油门踩反应过来:“什么叫先送你回去?”
周岩:“你看路!别看我!”
“字面意思,你先送我,然后你去找你的小少爷,咱们各回各家,”周岩提醒他,“你别忘记自己已经结婚了,陆少爷!”
陆予航猝不及防被扎一刀,忍着心痛道:“岩岩,我跟你回去。”
“随便你吧……”周岩偏头望向窗外,非常缓慢地、不轻易被察觉地把手放到了心口,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心不在焉地说:“现在广播里放的这首歌挺好听的,叫什么名字?”
陆予航不知道,他早已经不关注流行音乐了。
家里每天都有人打扫,随时打开冰箱都能看到新鲜的食材和牛奶,因为陆予航认为周岩随时可能会回来当然,他也偶尔会来这里住一晚,尤其是觉得累的时候。
陆予航彻底放下工作,熟门熟路地从冰箱里拿了牛奶,放到奶锅里加热,热气升上来的时候他满足得翘起了嘴角,然后一滴不剩地倒进杯子里。
他拿去给周岩:“岩岩,喝奶。”
周岩从前总熬夜写歌,胃不好,现在已经好多了但陆予航还是喜欢给他喝热牛奶。
周岩一回来就扎进了自己的工作室,他工作的时候习惯戴着细框的金丝边眼镜,斯文得很,再配上他披着的小毛毯看起来竟然十分乖巧,他懒洋洋地伸手拿杯子,不放心地问:“甜的吗?”
陆予航笑他的娇气:“甜,腻死你!”
周岩喝完牛奶就被陆予航拉去洗漱,劝他:“工作不着急,先休息。”
周岩平时肯定要发脾气了,但不知怎的今天却特别好脾气,他们一起洗漱完躺到床上,他还让陆予航搂着他睡。
陆予航飘忽得很,像是踩到了云朵上,美滋滋地入睡。
半夜醒来,周岩却不见了。
陆予航慌乱地开了灯去找他,却发现周岩在他的工作室里,盘腿坐在地上,笔记本电脑发出微弱的光线。
陆予航推门进去,看到周岩戴着耳机,“岩岩,睡不着?在听歌还是看电影?”
周岩摘下耳机抬起头,他的眼神里装满了求救信号。
陆予航心头一晃,“怎么了?”
周岩一字一句地问:“我是不是,记忆出了问题?”
“你知道我有记工作日志的习惯,我写的每一首歌都有手稿,工作日志和手稿都是能对上的,”周岩双眼通红,既迷茫又痛苦,“但是最近三年,工作日志有的,手稿一张也没有……我上网查了一下,媒体说我是金牌音乐制作人,但我对此毫无印象刚才车上的广播里听的歌叫《forseven》,网上说这是我写的歌,但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周岩神色痛苦,不解道:“……而且连你也没听出来,你不可能没听过我写的歌。”
陆予航干巴巴道:“听过,我一时没想起来。”
周岩失落又疑惑地低下头。
陆予航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周岩险些要放弃跟他对峙了,他才艰难地开口:“岩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