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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踏入卜府开始,后面的路便注定了。”
安易生不解,只是答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卜清河凝视着他的眼睛,像是想从里面找出什么答案来,盯得安易生浑身不自在。
“少爷,该吃药了。”门外传来一个生涩的声音,是织锦。
安易生正想退去,却被卜清河抓住胳膊,身上陡然一震,卜清河用眼神示意:“别走”。
织锦端着药进来了,她什么也没说,也不觉安易生在这有何尴尬,简单的礼了一礼就准备喂少爷吃药。
卜清河却发了难,“你来喂,本少爷喝不下去!端着你的药滚出去!”
织锦没有任何表示,仍旧笑盈盈的端着药走过来........
“你是聋还是哑,本少爷让你滚出去!”
“少爷,该吃药了。”织锦又重复了一句。
安易生:“......”
卜清河:“......”
安易生心想,这丫头也忒不会服侍人了吧,眼看卜清河又要动粗发火,安易生抢先道:“你放着吧,我来。”
织锦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药碗,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先下去吧,少爷大病初愈,情绪上自然有些暴躁,你还是别惹少爷生气了,这边就交给我。”
织锦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吐出了个“是”字,便转身离开。
服侍卜清河服药也是一门艺术,安易生还记得这位少爷非得要一勺汤药入口至胃,直到口中药味淡去,他才肯服用第二勺,所以,喂卜清河服药也是一件极其烦琐的事。
安易生将药送至卜清河唇边,卜清河双唇紧闭,咬紧牙关,绝不服用。
“为什么?”安易生将药放置一边,不解的问道。“你不想赶快好起来吗?”
“我想!”所以,我不吃这药。突然,他警觉的看着安易生:“贤弟可否帮个小忙?”说罢用眼瞅了瞅案上的那碗药。
安易生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行。”
“那如果我定是让你喝呢?”卜清河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点的威胁。
安易生突然想起了安红豆:“别胡闹了!”话未落音,嘴巴还没来得及闭拢,便被人强行夹住了颔处,控住双手。直到一碗苦口的药液灌了下去,方才罢住,未避他咳嗽,卜清河甚至捂住了他的口鼻,直到药液顺了下去,才住手。
“你......你干什么。”安易生大惊失色,他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兄弟,对不住了。”说完,卜清河剧烈的咳嗽起来,整个人也似瘫软了一般。外面的织锦听到了动静,进来便看到安易生怒红着脸对着卜清河,旁边是一个空的药碗。
安易生来不及想卜清河为何要这样做,关键是还做到了,这时他满脑子只是想到卜清河今晚还没吃药。他正要交代织锦重新弄一碗药来,却被卜清河的眼神怔住,那里面有着某种哀求。
“把这里拾一下,少爷吃了药要歇息了。”安易生勉强说道。
织锦嘴角上扬,拿了药具便出了门去。
“你就这么作践自己?”
“过几天你就会明白的。”
这一夜,安易生没有回去,他带着口中的药味,和卜清河同塌而眠,以防他半夜作出什么其它举动。
卜清河睡觉很踏实,标准的君子睡相,平躺,双手自然放直,姿势和一具尸体无异。安易生却睡不着,他莫名的想到了那个诡异的梦境,棺材里的卜清河,而他---被众人推进棺材陪他。
安易生无心睡眠,他似乎琢磨出来了卜清河反常的举动:他觉得有人要害他。他听着卜清河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便悄悄的下了床,披上外衣,准备打开窗户,看一眼深秋的月亮,他甚至还妥帖的帮卜清河盖了盖被子。
然而一想到卜清河昏迷的那个夜晚,据说也是刮风而起,他便放弃了开窗的打算。
还是一个人去外面站站吧。
第8章失踪
安易生没有惊动外屋的人,悄悄的走出门外,子时刚过,空气中还泛着微微的凉意,月光如水,笼罩着卜府大院。
子时过后禁止外出,安易生也只是在外面廊上站了站,他正瞅着不远地方的一颗梧桐树。梧桐树下哗哗作响,风吹叶落,突然他看到一个可疑的身影,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一位上夜的婆子,只是黑夜的笼罩下,原本的轮廓会变得模糊,也许,她并没有那么肥硕。
那影子鬼鬼祟祟的不走正道,偏要从小林子后的假山上穿行,安易生知道那是一条捷径,白天或有些人从那过,可是月黑风高的大晚上,谁会没事去那旮旮角角。
这时的安易生还没能够想到“幽会”这一词,虽然也从诗文里有点懵懵懂懂。若说才子佳人夜半相会于乱木林中,假山石后,倒也是一件风流之事,只是,卜府哪来的男人和她们去会!
“有鬼!”安易生追了上去,卜家全是女人,弄死了这唯一的孙子,卜家也就完了。他便也顾及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大妨小妨的,拔腿便跟了上去。
影子穿过假山,在一块不起眼的山石后,和一位婆子相会,借着月光,他认出了那个丰硕的背影,是卜清雅身边的大丽儿,脑海中瞬时想起卜清雅和南王世子的事。这段时间,卜清雅隔三差五的去莲花庵,其实谁都知道她是去会情郎。而且,她和南安王世子的书信来往,物件授受全是由着大丽儿疏通网络,今日卜清河手中的那把折扇想必也是某个晚上通过这种途径进来的。
他看见大丽儿拿出一封书信并着些碎银子交给了那婆子,两人说了几句话便各自离去,安易生往山石里面缩了缩,确信大丽儿没有发现自己。
“大丽儿借着值夜的婆子轮岗换班之际托人带出书信,没什么可奇怪的。”安易生心道。于是便准备回屋,毕竟被人发现了可不太好。
安易生确信大丽儿已走远,便顺着原路返回,但当他回到那棵梧桐树下,他发现情况不对,因为,走廊里站了一个人,就在他不久前站立的位置。
那人正痴痴的望着天上的月亮,和先前的安易生一模一样,安易生心里一缩,忙躲到梧桐树后,却弄出了一阵声响。那人随即往这边一望,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边,空气中出现某种妖异的气氛,那人就这么站着,也不说话,很是诡异。
安易生还是能分辨出她是织锦,不知道她发现自己没有。借着月光,安易生从树后的阴影里不时的探出头,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那人正悄无声息的慢慢的接近着自己。很是缓慢,极度缓慢,安易生看了几次才确定她移动了位置。形如鬼魅,又似在梦游,却分明朝着这边来。
安易生在西院的柳树林体会过这种无声的恐惧,他害怕突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