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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安易生心中如是想,谁知黑影又随着风卷了过来,风中射/出几块尖石,竟是直直的射/向三人。
石头不是顺着风向,肯定不是风带的。
卜清河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既然不是天象自然,那定是人为,风中的黑影还会出现。
果然不一会,又是一阵狂风拂过,从上至下飞来几片飞石,却被卜清河用剑悉数挡住了。
石头有备而来,有人藏在风中。
安易生想起一路未见到北境王,并且第一眼就仿佛见过他一般,再加上他那给人的独一无二的压迫感,安易生思想大胆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卜清河却是直接问安红豆道:“风里有人?你一直都知道!”
安红豆气踹的剧烈,历声道:“我知道有人,但我不知道会起风,我们今天是折在这了。”
卜清河:“是谁!”
安红豆刚刚太过用力,现在闭目不答话,平心静气压制体内蛊虫。安易生轻声对卜清河道:“是北境王。”
卜清河眼睛一挑,并未问安易生是如何得知。其实安易生只是道出他心中的疑惑,落实了隐藏在风中的人是北境王无疑。
北境多世外高人,想不到北境王也是邪乎的很。
安红豆一副等死的样子,安易生和卜清河提防着突如其来的飞石,还得一边保护安红豆。
这风,何时能停?
风停了之后呢?
藏在风中的北境王奈何不了他们,毕竟妖风飞石杀伤力极强,北境王不得不顺着风向见机使出杀手,他每次起风都会来北岭坡练功,利用妖风练习一门自创的鬼魅身法。
风停,雨来。
这对安易生来说是个好现象,对安红豆来说却是灭顶之灾。毒蛊遇水便越发的想冲出退内,越来越不受控制。
北境王应该是顺着风吹到了坡上面去了,找过来还需要些时间。
卜清河道:“风势往上,我们不可能顺着北岭坡翻过去,碰上那北境王就不好了。”
安易生:“那怎么办?”
卜清河想了想,看着安红豆,问道:“你有云轩的迷雾瘴气香囊吗?”
安红豆闭目,缓缓摇摇头,她已经没有太多的体力来应对外界的事了。
安易生不知有另一条荆棘丛林,听不明白他们说什么,看着越来越大的雨滴落了下来,赶紧说:“快走。”
安易生想折回,在北境王的老巢呆上一段时间,他也未必找得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谁知卜清河将他们带上了一条从未见过的道路。
雨在这里下不进来,到处一片烟雨蒙蒙,温润而潮湿,硕大的花朵开在了棘刺中间,面前延伸着一条同样由碎石构成的路。
能走这里早就走了,再说这诡异妖冶的景色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安易生看卜清河犹疑,想起了他们口中的迷雾瘴气香囊,再说看这条路,翻过去应该不是到桃花林就是云轩,完美的避开了桃花镇。他记得玉洁身上是有一个香囊,香味特殊,随身携带,本以为是什么独门秘制,谁知一出门,整个云轩几乎人手一个,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迷雾瘴气香囊?
卜清河又问安红豆有无破解之法,这次安红豆闭目打坐,仿佛没听见一般,一片大大的叶子慢慢的挡住了她的身躯。
安易生道:“不如我们就在路口避雨,觉得身上有异就出去外边,吸几口新鲜空气。过些时日还从北岭坡走。”
卜清河只能点点头,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忽然想起安红豆是不会再挪动了,忙回头一看。
安红豆呢?
安易生和卜清河寻去,只见硕大的叶子上散着些红色的衣物,巨大花朵间流淌着浊物,中间还浸泡着刚死不久的跳蛛,不远处还散落着那张百蛊密图.......
安红豆的一切东西都在,就是不见人,仿佛凭空消失了。
卜清河直到这里隐藏着某种凶险,安红豆多半已经遇难。他当即面露哀戚之色,看向安易生,眼神已挑明一切。
安易生看了这一堆残物,心里还想着,不可能,什么东西能瞬间将一个大活人吞噬掉,却留下这么多痕迹。
“红豆?”
“红...豆......”
“豆...豆-------”
他疯狂的呼喊数声,却始终无人应答,声音也被这艳丽可怖的荆棘丛林所吞噬。终于他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恨恨道:“北境王,我一定要杀了你替红豆报仇!”
卜清河将他揽在了自己的肩膀,道:“当务之急是离开这。”
于是两人朝那堆衣物跪地拜了拜,离开,顺便扯开几面大叶子,走进外面的暴雨中。
有些事可能是注定的,就像安家和卜家,注定要在皇权争斗之中风雨飘零,分崩离析。安易生从没有如此的恨过,他似乎理解了安红豆所谓的“你想置身事外,可事外又有另外的事;你想独善其身,可真的独善其身后,你去哪?身边又有何人?。”
安红豆早就意识到这一点,所以能在这权利漩涡中越战越勇。
安红豆忽然想起那日卜清河大婚,安红豆送来了一把扇子,当时就觉得蹊跷,这是何意?后来安红豆自始至终都没提过。
现在细想,那扇子多半是卜清娴之物。
雨中的两人裹着不知名的大叶子,安易生大声的问卜清河,因为声音小点就会被雨声覆盖。
“你记得大姐姐的扇子都有什么标志吗?”
卜清河竖着耳朵,大声回答道:“她只世间鲜有的,基本上没见过的她都留有。”
那这扇子是卜清娴的无疑了,卜清娴是南安王子的侧妃,这......
安红豆明里追随北境王,暗地效忠的却是南安王,难怪北境王要杀掉她。
看样子南安王也容不下她,所以派人暗算了北境王孙,嫁祸安红豆,借刀杀人,一举两得,实在是高明得很。
安红豆在夹缝里生存,也走了条死路。
安易生没见过南安王,可一路走来,全是在南安王的阴影之中,这位南安王,不得不去会上一会。
按理来说,卜清河也算是南安王的姻亲舅丈,两家几辈人都有世交,这翻脸有点难度,所以卜清河第一时间没表明态度。
安易生:“表哥,这是我和南安王的事,我知道你为难,你不插手就罢,有些账越积越多,我不得不算上一算。”
卜清河:“都依你的,只是如今南安王表面大势已去,可谁不知他是不是在暗里蓄力,要知道他老了,没几年了,在不造反也没机会了。”
安易生:“所以我们按兵不动,等他自己跳出来?”
卜清河:“正是。”
安易生:“不必等到那时候,南安王的命,有人比我们更想要,花刺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