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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蹭他的脸颊,声音有些疲惫,轻言轻语地:“我脑子里有点乱,想不进其他的事情。”
裴楚捏着他的下巴,摸了摸他有些干燥的嘴唇,道:“我现在是你的伴侣兼医生兼老师,我需要留意你术后的每一次情绪波动以防超脑症复发。你要是不跟我说,我难要用点什么强制手段……”
巫赫求饶般地搂住他的腰:“让我再缓一会,明天我会去确认一些事情,明天一定跟你说。”
裴楚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脸,心中有了不安的预感:“伯母现在情况不太好?”
巫赫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有些焦虑地来回摸着裴楚的小指指甲。裴楚用力揉揉他的发顶,没有再问。
晚上巫赫一反常态,没有再缠着他折腾,早早地就睡下了,但睡得非常的不安稳,不受控制的负面情绪影响到了裴楚,让他一直到了凌晨还失着眠,睁着眼睛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身边的巫赫似乎终于结束了这一个噩梦,额头泛着薄汗,刚扎了洞的耳朵通红,呼吸渐渐平稳。裴楚悄无声息地起床,拧开睡眠灯,拿了酒小心地给他的耳洞消了毒,就着那昏暗的灯光打量那张固执地抿着唇的棱廓。
大概是光线昏暗的原因,巫赫的脸给了他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感觉。他一直以为巫赫和巫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长相不同,性格也相差很大。巫赫阴郁又敏感,把自己一颗温柔的心一层一层的藏在最里面,而巫连开朗阳光,待人随和,底子里却净是放不下的仇恨和疯狂。可是就着这昏暗的灯光看起来,巫赫的脸似乎和巫连一点一点的重叠了起来。
虽然不是兄弟,他们也的确流着极其相似的血。裴楚的心不安地跳着,忍不住低头吻了吻那张柔软的嘴唇,起身去隔壁的书房拿了一本书回到床上,想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
心不在焉地看了几行,巫赫又开始做噩梦,呼吸急促地紧紧抱住他的腰,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睡衣里,嘴里翻来覆去地说着梦话,隐约能听到几个零星的词:“不是我”“死”“哥”“救我”。
裴楚猜想巫母从俞里到的那份东西可能不太妙,漫无边际地想着俞里柯甜的事情,好一会过去了才发现自己一页都没有看完,正反反复复地看着其中一段主角的内心独白走神。
“……我通过只顾看父亲的遗容确认了自己的生。对于这手掌,这人世间称为爱情的东西,我如此忘不了要忠实的复仇,而对于母亲则有别于那不可饶恕的记忆,我是从未想过要复仇的。”
裴楚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看哪一本,叹一口气,把书放在一边,躺下来搂住发抖的巫赫,用了一点念力小声哄着他,一直哄到他真正深睡了,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
醒来的时候巫赫正站在他床边翻着昨晚的那本书,看上去神还不错,看他醒了便笑着晃晃那书,道:“期末考试的范围么?”
裴楚见他这样,稍微放心了一点,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爬起来,一边往浴室走一边道:“我现在都处于半离职状态了,期末考试不归我管,你到时候还得回去考试,我最多帮你伪造一下出勤次数。”
说着,挤着牙膏叹道:“你家是不是得给我开份工资。”
巫赫一路跟在他身后,见他刷牙,就树袋熊一样从后面搂着他,满足地笑了起来:“我养你吧,最好把你关在家里,只给我一个人看。”
裴楚嗤笑一声开始刷牙,巫赫的嘴唇从他的耳垂开始一路往下,半吻半咬地滑到蝴蝶骨的位置,呼吸有些急促,用牙齿拉开了他的睡衣,露出了整个右肩和锁骨,嘴里还有些委屈地抱怨着:“你明明是巫家的人,还得送给他们行动科做特聘……”
裴楚吐了一口泡沫,含含糊糊地说:“那这位家主大人,既然你在克服超脑症上有着丰富的经验,不如你去?”
“好啊。”一只手撩开了裴楚的衣摆,流连忘返地抚摸着被窝里带出来的温暖,甚至勾住了内裤的边缘。裴楚漱了口,转过身去瞪身后的巫赫,却发现他已经半闭上了眼,侧脸贴着他的肩膀,嘴角带笑,神色间满是温柔的眷念。
裴楚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到嘴边的训斥也咽了下去,还带着泡沫的唇在巫赫的额头上留下了白色的印记,笑道:“今天轮到你做早饭了,快去。”
巫赫不依不舍,裴楚催了几次,才慢吞吞地去了厨房,也不擦额头上的那个牙膏印子,看上去心情不错。
早餐也做得非常的丰盛,满满的两盘意大利肉酱面,边上还有沙拉、牛奶,甚至餐桌中间放了一束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鲜玫瑰,花香浓郁。
“我上高中之前,不能随便出门见人,被软禁在巫家的主宅里面,只好整天泡在三楼的书房里,”巫赫说,“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书,有些懂了有些不懂,你昨晚看的那本,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懂过。”
裴楚卷着面条:“文学和数学不一样,天才的脑袋能在数学里面找到标准答案,在文学里面却不一定。你现在再去看那本书,肯定又会有不同的感受了。”
巫赫笑,埋头吃了一会:“我倒是挺喜欢里面那个柏木,把美比作虫牙,长在肉里的时候才会痛,拔下来放在手里一看,也不过是一个黄褐色的小玩意儿……”
裴楚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心里被什么东西哽了一下。巫赫却脸上如常,笑着给他又添了半杯牛奶。
“也算是通往人生的一条捷径吧。”裴楚说。
巫赫点了点头,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吃完饭不久,巫赫就换了衣服准备出门。裴楚叫住他,帮他理好了衣领,重新裹了一块围巾:“今天大降温,晚上说不定会到零下,多穿一点。”
巫赫这时候又开始有点情绪不稳定了,早上的好心情不见踪影,脸上还装得毫无破绽,吻了吻裴楚的脸颊,还问了需要买些什么菜回来,呼吸频率却因为焦虑而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裴楚用双臂把他困在身间,让他抬起头,做了一个非常简单的疏导,道:“我今天一天都在家。”
巫赫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他几秒,然后用力地吻住他的嘴唇,缠住他的舌头,迫不及待地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和呼吸,把裴楚的下嘴唇都咬破了,混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直亲到双方都有点起反应了才松了嘴,呼吸急促地顶着他的额头:“老师,我有点怕。”
裴楚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巫母可能坚持不下去了,巫赫的这个反应,他多少能够猜到那份文件跟巫家密切相关。他安抚地揉着他的手心,轻声问:“昨天把文件拿到手了?”
巫赫摇头:“我跟她聊了很长时间,从父亲聊到爷爷聊到巫连,又聊了你,我最后甚至用了一点心理暗示,但是一点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