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六百九十三章 天道不公
“这些人，都是疯子吗？”
初到狱界的聂天，眼前祭台上的一幕，让他脸色阴沉下来，心中暗暗低吼。
似乎这些人，在用祭台进行某种献祭仪式。
而他们用的献祭对象，正是那名七八岁的小女孩。
以稚童为祭，他们简直丧心病狂！
“站住！”
聂天刚刚靠近祭台，两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便走了过来，声色俱厉。
“闪开！”
聂天也不啰嗦，面色微沉，冷冷低喝。
祭台上的小女孩，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他必须马上救人。
“小子，我们在祭血妖，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察觉到聂天气息很强，冷漠说道。
“退开！”
聂天目光陡然一凝，周身剑气自发，一股浑然气势爆发而出，直接将两名黑衣男子震退数米。
“你……噗！”
黑衣男子稳住身形，一脸惊骇地看着聂天，刚想开口说什么，却是一口污血狂喷而出。
剑气入体，激荡如潮，让他难以自控。
聂天根本没有理会两人，快步走向祭台。
“年轻人，你想干什么？”
但在此时，一道低沉老迈的声音响起，一名老者拄着拐杖，缓步走来。
“救人！”
聂天看着祭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小女孩，一脸冷肃。
“你可知道这祭台上的女娃，是什么人？”
老者一张脸纵横捭阖，但目光之中，却是透着一股极深的寒意和怒意。
“你们要祭血妖，就用自己的命。”
聂天冷冷扫了老者一眼，道：“但她的命，我救下了！”
这个时候，其他人纷纷围了过来。
“这人是谁啊，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看样子是个外乡人，想阻止我们祭血妖。”
“祭血妖可是我们镇的大事，谁也不能阻止！”
人群议论着，将聂天围了起来。
“看到了吧，祭血妖是关乎全镇存亡的大事，你要是想救人，就先把我们都杀了吧。”
老者嘴角扯了扯，走到聂天面前，手中拐杖重重落下，寸步不让。
“愚昧！”
聂天目光阴冷，完全无视众人，一步一步走向祭台，周身无形之气，推开人群。
那些人一脸惊骇，纷纷上前想要拦住聂天，但却根本接近不了聂天。
“幸好还活着。”
聂天纵身跃上祭台，感应到小女孩衰弱的气息，松了一口气。
“不能救她啊，她是血妖选中的人，你救了她，我们整个镇子都会倒霉的。”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血妖祭祀被破坏，血妖定会震怒，我们全都要死啊。”
“这个灾星，他这是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啊。”
众人见聂天已经踏上祭台，顿时一片哀嚎呼喊。
似乎在他们眼中，聂天的所作所为，无异于末日降临。
聂天却是根本不管众人的嚎啕，指尖剑气凝刃，直接切断小女孩身上的铁索。
尽管他非常小心，但铁索震动引起的剧痛，还是让小女孩醒了过来。
“你是……”
小女孩睁开双眼，眼中是巨大的惊恐，她艰难开口，但气息断断续续，让她发不出声音。
“没事了。”
聂天淡淡开口，轻轻将小女孩抱了起来。
“我，我要献祭，血妖。”
但小女孩却是双瞳陡然一缩，惊恐之下，声音竟是清晰了很多。
“嗯？”
聂天不由得眉头一皱，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小女孩，竟是自愿献祭！
“求，求求你了，让我献祭吧。”
小女孩艰难开口，看向聂天的眼神，竟是充斥着哀求。
似乎，献祭血妖对她而言，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放开我孙女儿！”
而在这时，那名老者在几名青年的搀扶下，竟也来到了祭台上，指着聂天，十分气愤。
“孙女儿？”
聂天不由得再次一愣，一脸错愕。
这小女孩，竟是老者的孙女儿！
但，哪有人会用自己的亲孙女儿献祭？
“对，婉儿是老朽的孙女儿，她生来就是要献祭血妖的！”
老者一副义愤填膺之态，说道：“你可知道，为了这次血妖祭祀，我们镇子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就因为你，非要救人，对血妖不敬，把一切都毁了！”
“你可知道，你给我们镇子带来了灭顶之灾啊。”
聂天看了看再次昏死过去的小女孩，目光沉了沉，看向老者道：“老伯，请你把话说清楚。如果你们畏惧那所谓的血妖，我可以出手，帮你们解决。”
“解决？”
老者先是一愣，随即大吼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聂天目光微沉，道：“老伯，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若是真的因为我的莽撞，为你们镇子带来灾祸。那这灾祸，自然应该由我为你们一手抚平。”
“一手抚平？”
老者反声一笑，冷冷道：“你知道血妖是什么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些实力，就能不惧一切了。似你这般少年得志者，老朽我见多了。”
“你们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姿态，以为世间的事，都应该随着你们的意愿。”
“但你可想过，这世上的事，自有其规则，任何违反规则的人，都将付出代价！”
聂天听到老者这样说，不由得眉头紧皱起来，想了一下，说道：“我自知实力有限，但路遇不平之事，就必须要管。”
“如你所说，世间之事，都有规则。”
“而在我眼中，最大之规则，便是天道人伦，不可藐视！”
老者看着聂天，也是骇然一惊，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心中竟有如此坚持。
“天道人伦吗？”
但他脸色随即便是一变，愤然道：“若是天道，就是让我们“举行血妖祭祀呢？”
聂天双瞳微微一缩，随即眼中涌现一抹极致的坚定，沉沉道：“人道不公，我便杀人；天道不公，我便诛天！”
诛天！
当这两个字落在众人耳边，所有人都是感觉心头一震，如被雷击。
他们看向聂天的眼神，不禁有些呆痴。
隐隐之中，他们感觉到，聂天的身上有一股势，似乎比天还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