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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将军会亲自前来迎娶殿下。”
萧昱点点头,然后问道:“你家将军没什么话带给我吗?”
王副将顶着准将军夫人期盼的眼神,在脑子里想了好几轮,将军确实没有要他带什么话给公主啊,反倒还一脸不太情愿的样子,他挠挠头:“没,我家将军没让我带话给殿下。”
“好吧。”萧昱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也没了在和王庆年攀谈的兴致。他还以为裴家哥哥知道他是男儿身之后会给他带些例如让他明日好好走个过场之类的什么话呢,结果什么都没有。连问候都没有问候一声。
“那……卑职就先告退了?”王庆年瞅着萧昱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的说道。
“行,你先下去吧,”萧昱无打采的冲他摆摆手。对明日的期盼都减少了两分。
第二日一大早,萧昱就被众人拉起来,他还没睡醒,本来都已经在了发怒的边缘,又经过流云的不断劝说顺毛,畅想了一下今天之后的幸福生活。萧昱最后耷拉着眼皮,任人宰割的坐在凳子上任一众人在他脸上涂涂抹抹画画。
一切弄完之后又听了好久裴青找来的喜婆夸张的赞叹夸奖,这才盖上了盖头,被人扶着坐到了轿子里。
前半个月京城的盛象在北境西凉城中再一次上演了一遍,萧昱坐在轿子里,耳边全是敲锣打鼓的声音,吵的他耳膜一鼓一鼓的疼。
行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停了下来,轿帘被人掀开,萧昱透过盖头下边的缝隙看到了一只手向他伸了过来。手掌宽大,指节修长。萧昱楞了一瞬,试探着伸手放了上去。 那人反手一握,轻而易举的就能将他整个手掌覆在掌心,他的手掌温暖干燥指根处还有薄薄的一层茧子。只单单是握着,就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
萧昱的心突然就没由来的跳乱了一瞬,他脑中突然有个意识浮现,他这是真的嫁人了吗?
他一路晕晕乎乎的被那只手牵着,跨过门槛火盆,走过中堂,最终立在了大厅;晕晕乎乎的和那人拜了堂;又一路晕晕乎乎的被人送到了将军府的新房里坐着。
房里还立了许多人,流云凑在他耳边轻轻问道:“殿下,您要不要吃点什么垫垫肚子,将军还在外面应酬呢,估计一会儿才能回来。”
听她这么一说,萧昱才后知后觉的感到有些饥饿,他清了清嗓子,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流云陪我就行了。”
众人齐齐称了句是,然后离开了,听到房间里安静了之后,萧昱一把掀开盖头,不满道:“这戏做的也太全了吧,今天这一套下来可没累死我。”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一想到刚刚的拜堂,萧昱脸皮还是有些发烧。
流云宽慰道:“您就在忍一忍,今晚过去了就行了。”
“怎么还今晚?!我又不是真成亲,难道我今晚还得和他一起睡不成?!”萧昱瞪圆了双眼,满脸错愕。
流云想了想:“这……好歹今晚是明昭公主与镇远将军的新婚之夜,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面子上还得过一下啊,殿下,您就委屈委屈,大不了等将军进来了,您告诉他,那边不还有个软榻呢呀。”
萧昱眼睛转了两圈,觉得一个将军,还是他有些崇拜的将军,让人挤软榻睡是不是有些不太好,他看这新房的床也挺大,便大方道:“没关系,这床挺大的,本殿下委屈自己和他挤一挤也是可以的。”
此时裴青还不知道他的小娇妻愿意屈尊降贵的和他挤一挤,这群军营的狼崽子们今天是铁了心的要把他灌醉。面对四面八方怼过来的酒杯,裴青纵使不愿,也得一杯一杯的朝下灌。
他本来是不太愿意娶那位公主的,他是刀口舔血的营生,保不了那天就命丧疆场马革裹尸了,莫说是当朝最尊贵的公主,就是其他平常女子,他也是不愿意。
谁料到皇上竟然一纸圣旨就给他赐了婚,还把人打包都送到了北境来,这真的是,不娶都不行了。
今天那些兔崽子的胆量果然大了,裴青被灌了好多酒,走路都有些不稳,更没发现有人竟然偷偷在酒里加了点什么东西。
“干什么呢?”王庆年拎着个酒瓶在少年头上拍了一记,“往酒里加什么了?”
少年笑的贼兮兮的像个小狐狸:“也没加什么,就……给将军加了点那个……助兴的药。”
王庆年凑过去一吻,那药闻起来甜腻的紧,果然是助兴的:“小兔崽子,将军大婚,用你帮他助兴啊?闲得慌?”
那少年丝毫不虚王庆年,嬉皮笑脸的说道:“咱们将军来这北境也有四五年了,这四五年里,他连青楼都没去过,万一将军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王庆年虎眼一瞪,少年立刻换了口风:“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吗?而且我也没下多少,就一点点。”
王庆年又在少年头上拍了一记:“胡闹!这东西我着,你再走下次可小心着。”
料下的确实不多,可架不住裴青喝的多啊,等他终于摆脱那些灌他的狼崽子们脚步略微虚浮的回到新房的时候,他的脸上都泛起了异样的红晕,身子也一阵一阵的发热。
见他进来,流云先迎了上去,还没等她开口,裴青就摆了摆手让她下去。
萧昱已经重新盖好盖头坐在床边,听着裴青走过来的脚步声,他莫名的有些心慌。
盖头被揭开,萧昱抬眼,只看到了一双俊朗的眉眼,鼻子挺翘,轮廓鲜明。这张脸和他记忆中的抱住他的少年的脸慢慢的重合在了一起。萧昱仰起头,冲他一笑。
裴青看着他的笑突然一愣,面前坐着的这人笑起来极为好看,眼睛弯弯,眉毛也弯弯,殷红的嘴唇勾起,露出一点点洁白的贝齿,他笑的甜,笑的久经沙场的裴将军的心都突然塌了一块。
裴青觉得更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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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昱抬头看着裴青,裴青低头看着萧昱,两人四目相对,却各怀心思。
萧昱仰头笑的嘴有点僵,笑了半天发现裴青只是盯着他看,都没有说话。萧昱清了清嗓子,唤了一声:“裴将军。”
裴青觉得有股不知名的火从心头窜起,一路烧到脑子里。他脸色通红,嗓子发干,连萧昱叫他两声都没有发觉。
“裴……裴将军?裴二哥??”萧昱见裴青不理他,又唤了两声。还看他脸色不对,伸手去触裴青的额头,“你没事儿吧?你怎么脸这么红啊?喝多了?”
萧昱自幼娇生惯养,连手指都格外软绵,这裴青在先前牵他的手的时候就有察觉,而这手覆在裴青额头上软软的,绵绵的,却如火上浇油一般让裴青心里的那股子无名火烧的更旺了些。
裴青突然伸手捉住萧昱的手,萧昱一愣,呆呆的望向裴青,还没等他开口问,裴青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