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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扑哧哧冒出,由小及大,争前恐后地靠近水面,再尽数破裂。金何坤沉到水底细白的沙地上,膝盖边有成群的细小银鱼缓缓游过。
他再一抬头,阳光远去。因深度不够大,气泡不断搅动头顶海面。光线仅剩目之所及的一片,浮光掠影般。
冰凉海水抚在金何坤脸上,有那么一瞬,像身体中某个阀门“轰”一声骤然而开。
金何坤福至心灵般想到,人有时去做什么事,成为什么样的人,是有契机的,一定有。
他突然抓住陈燕西,猛一下从水里钻出来。陈老师大惊,有些愕然地瞪大双眼,以为他不舒服。还没来得及指责金何坤未做上升手势。
“我操,发什么病?”
金何坤取下面镜,在他出国前,有个叫傅云星的朋友曾与他说:坤儿,你要到远离天空、远离喧嚣的地方去。比如大海中,比如山林里。
你才会顿悟。
那货从来都神叨叨的,他撺掇金何坤“发少年狂”时,正端着杯啤酒,大念金刚经。
陈燕西有些紧张,这人看着挺壮硕,怕不是个外强中干吧。他脑子里快速回忆金何坤的健康声明表,确定没遗漏什么重大病症。
“.......难不成你.....晕水?”
......日。
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没,”金何坤甩甩头,水珠溅了陈燕西一脸。
“可能是有点饿,陈老师,什么时候吃饭。”
伸手不打笑面人,陈燕西抹一把水珠。看他状况不太好,心里默念:要爱与和平。
他瞥一眼手表,时间也差不多。干脆领着大爷上船吃饭。
脱下装备,金何坤如释重负,心情好得吹小曲儿。陈燕西站在他身边,暗道莫不是这丫的想偷懒,故意演成那副摸样?
哪来的狗东西!
金何坤不知陈燕西的内心戏,他擦干水,从包里摸出佛珠。为表对陈老师“启迪”他的谢意,不经当事人同意,打算给对方念段大悲咒。
谁知刚转头,只见陈燕西半脱湿衣,正弯腰跟船长借火。那赤.裸白净、肌肉妥帖的上半身,要胸有胸,要腰有腰。
弯个弧度下去,得劲儿又性感。
简直骚了金何坤一脸。
搞得他一咯噔,说:“操了,我佛慈悲!”
陈燕西回身,问:“......悲什么?”
金何坤舔舔上唇,尝了一嘴海水的咸腥味。他正要开口,却注意到陈燕西腰侧有一处纹身,不是花体英文,因此看得十分清晰。
whatdoyouwanttodowithyourlife.*
你想如何过完一生。
金何坤与陈燕西对视几秒,眼神一瞬不瞬。
他摸到自个儿腰侧,相同位置、纹有相同的话。
一模一样,一词不差。
“完犊子,”他想,“陈燕西这男人,迷得我有点上瘾了。”
坤爷:今天,我想找个小朋友,听我给她念一段大悲咒。
(你他妈可闭嘴吧
注:whatdoyouwanttodowithyourlife.《梅尔罗斯》
原著《thepatrickmelrosenovels》共五部。
现在拍成了迷你剧,由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卷福)主演。片子有点致郁。但比原小说好一些。
小说我只看了两部,因实在虐心就搁置了。
第五章
金何坤的大悲咒到底没念出来,陈燕西叫他赶紧吃饭。
休息半小时,再进行开放水域教学。
理想扼杀在摇篮,一时堵得金何坤没处讲。他在船上时走时坐,骚话憋了一肚子。陈燕西咬着鸡肉,恨不得把金何坤踹水里去。
就在社会老孽畜之间即将引发挠脸大战时,同船的学员心血来潮,要搞什么引体向上比赛。
在船男子共九名,女士们拿着手机说要拍短视频,个个吃完饭,打一梭子鸡血。而另外两位马来教练,一脸懵逼地望着这些华人学员。
国人看热闹、折腾热闹的本事,此刻尽数浓缩在这一叶方舟间。
男士们面面相觑,势如赶鸭上架。大叔级别直接退缩,说自个儿上了年纪,不再是年芳二八的小伙子。
于是正儿八经的小伙子们陈燕西之流,无奈被推上风口浪尖。
临时组成挑战赛,年龄分层倒还鲜明。金陈二人年长,剩下两个看起来与宋阮差不多。算小男生。
陈燕西装逼,说什么不与小孩同台竞争。金何坤正盯着三天如一日的盒饭发愁,他接到挑衅目光,不说话,单做一手势。
“您请。”
江湖人在江湖飘,装逼王都喜欢后发制人,赢了还得说承认。好显示出自己不争风头的佛系心理。
显然金何坤就是这种货色。
陈燕西:“......”
不要脸。
但他没觉着自己会输,谁还不是一代风骚了咋的。陈燕西双手抓住船顶栏杆,手臂、腰腹一齐用力,轻轻松松完成一个漂亮的动作。
在仨女士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中,陈燕西以一分钟三十个告结。他甩甩手,同样以“请”的姿势邀金何坤出山。
这一来二去,装出点武侠小说风范。
坤爷手边放着盒饭,嘴里还叼着勺子。他不敢置信地盯着陈燕西,“这就完啦?”
语意里满是疑惑略带嘲笑与蔑视的疑惑。
陈燕西:“瞧把您能的,赶紧。”
金何坤站起身,甚至都没放下饭勺。他早前将湿衣剥掉一半,身上水渍未干。阳光大大咧咧伸过来,照在他半边躯体上......八块腹肌十分惹眼。
陈燕西瞅一眼,撇开。没忍住,又瞅一眼。
他低头扫了扫腹部,虽然也不差......这你妈,必须承认差距。
金何坤轻松做完三十八个,本来还能再继续。运动过程中,他满脸坏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燕西。
最后一松手,说:“算了,要给老师面子。”
“留下阴影可不好。”
陈燕西:“......”
阴影倒是没留下,但他眼神自从黏上金何坤的腹肌,就再没离开过。
金何坤朝他走去,根本不给陈燕西搓火的机会。他借着从背包里摸烟的姿势,俯在陈教耳边说:“老师,想舔吗。摸不摸,拍照也可以哦。”
“过了这个村儿,还是这个店哦。”
你他妈就是在搓火!
陈燕西的火气蹭蹭冒,差点跳起来挠金何坤的狗逼脸。后者拿了烟,刚叼嘴里。陈老师一皱眉,脑子里闪过什么,霎时职业病就翻了。
陈燕西劈手夺过坤爷的烟,言辞义正道:“老子教你的东西又忘了?是不是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