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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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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千条,衬在陈燕西身后。两三束斜阳,显得他洒脱又孤寂。车一直往前开,金何坤坐着,恰有末路狂欢之感。

他不时偷瞄对方,描绘那勾了金边的轮廓。像天地广大,无物入眼。

良久,陈燕西说:“潜水也很危险。”

可最重要的东西,往往在陆地上无法看见。潜水是一条逆行的路,好似一个断层,偶尔将他与现实世界剥离开来。

金何坤回到旅店时,已近六点。陈燕西送他到楼下,方向盘一转,一踩油门又走了。说是要去潜店,等会儿回来。

金何坤从楼上拿两件外套,他斟酌片刻,用微信提醒陈燕西。

月食七点开始,可能八点多才会进入正题。你也不用太赶。

陈燕西秒回。

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看月亮了。

坤爷自觉有点打脸。

现在答应也来得及。露台等你。

金何坤低烧未退,摆好两个汽车轮胎。自己穿上外套,又给陈燕西留一件。他手捧保温杯,懒散地盯着街上人潮。路灯串起一线光,投射很远。

直到现在,金何坤也没放弃“吃肉”的想法,反而那略微下流、肮脏的念头,更加丰盛。

虽被陈燕西弄得五迷三道,金何坤到底是个成年人。拎得清“激情冲动”与“日久生情”的区别,也明白何种感情可为,何种感情不可为。

比如旅程中的艳遇,那都是荷尔蒙作祟,当不得真。

金何坤等到七点半,陈燕西准时回来了。陈老师手里提着两杯饮料,踏进露台时,正语意嘲讽地打电话。

“巴厘岛四五月的水温还行,差不多二十四到二十六度。什么,你问我不穿湿衣行吗?朋友,你咋不裸/体了?”

陈燕西还是那个陈燕西,插科打诨信手拈来,嘴炮怼人的功力仿佛成。他说完,低头瞧见金何坤,将饮料递给他,大大咧咧坐在轮胎上。

圆月已升空,明亮得好似一轮太阳。

云层稀薄,据说国内大部分地区天气不行,状况惨淡。

那晚,两人坐于露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竟也讲了许多故事。关于潜水,关于飞行。说到一半,陈燕西生出点惺惺相惜。

他且以为,飞行与潜水应是一对兄弟。一个飞往苍穹,一个潜入深渊。他们皆为生活在竖直方向上的人,需要清醒热爱,才能在见识过蓝天与大海后,还有返回陆地的欲望。

月亮开始出现缺口,似天狗食月。

陈燕西抬头望着,沾了酒渍的嘴唇迷人性感。

金何坤本在发笑,因陈老师一句诙谐的吐槽而开心不已。慢慢地,他又有些笑不出来了。

此时他的眼里,只有陈燕西。这人认真中带点桀骜,笑起来又特有感染力。

而陈燕西的眼里,只有月亮。

他着迷一片墨色天空,让金何坤心尖一跳。他仿佛从别人身上,瞧见自己幼年的影子。

同样的仰望苍穹与星辰,信仰如此纯粹。

金何坤转过头,眼眶发红。他再一次忍不住了,低烧未退,身体又开始发烫。他干脆咬着吸管喝一口,借着刺激上头,叫了声。

“陈燕西。”

对方回头时,金何坤上身一倾,抬手扣住陈燕西的后脑勺。似怕他挣脱,五指稍微用力地抓住了陈老师的头发。

唇间一热。

陈燕西呆怔,而金何坤没停。他以牙齿轻咬住陈老师的下唇,几乎不给对方反应时间,舌头便循着唇缝,凶猛霸道地钻进去。

金何坤很烫,连舌头也烫。陈燕西抓住他的手臂,修长五指骤然拢。再缓缓地、缓缓地放开。手背上青筋隆起,如一条条蜿蜒小河,暴露紧张。

“放松,”金何坤半睁眼,如野兽般循循善诱。“乖。”

说完又轻笑一声。特浪荡。

陈燕西被撕咬,被攻占,被汲取着。他一寸寸失掉领地,那人便一点点攻城略池。他腰间发软,而金何坤的手臂,牢牢将他入怀中。

这是一个极具攻击性的吻,那赤.裸欲望,真是避也不避。

两人分开一点,唇舌连着津液。金何坤却似完全亲不够,又埋头贴上去。

陈燕西连连溃败,竟被吻得喘声连连。

实在撑不住,如此下去,坤爷是真想干点其他事。

金何坤退后一点,他们鼻尖相对,视线落在彼此嘴唇上。他哑着声音,极力忍耐。绅士之皮,披得太久,一时无法瞬变禽兽。

他试探着问:“陈燕西,我们试试。”

此时头顶月已全食,露出猩红一面。

陈燕西慢慢找回理智,他平复呼吸,捂住了金何坤的嘴。

接着,他再抬起左手,以手背面向金何坤。

中指带着一枚铂金戒指。

陈燕西说:“我心里有人了。”

注:

1“感冒事件”取材于我自己,“成协隆”也真的存在,阿妈做的菜特好吃。

感冒后逛仙本那,也是老七干的。

擤着鼻涕,装自己是西部牛仔。otz......

2仙本那海盗事件,发生于2014年。当时还挺轰动的,有兴趣可以去查一下。

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第九章

“人生是蠢事一件接着一件来,而爱情则是俩蠢货追来追去。”

“谁跟你说的。”

“王尔德,我偶像,”陈燕西喝着饮料,眼尾潮红还没下去,“毒鸡汤王,十九世纪段子手。”

金何坤将外套拉上,立起衣领,挡住半张脸,“所以你这是唾弃爱情?”

“我没有,我不是,谁说的。”

陈燕西否认三连,说完自个儿都笑了。

方才两人激吻完毕,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浇得金何坤四脸懵逼。看到戒指那一瞬,他以为陈燕西已结婚了。

正准备给这玩意进行“婚后责任”再教育,陈燕西又说,可惜那人死了。

一波三折,金何坤心想,你他妈就不能给句整话。

“......那什么,节哀......”

“也不是,”陈燕西半眯眼,“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了,当年一别,后来没再见。二十几年音讯全无,久而久之,我也就当他死了。”

金何坤:“.....你自己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白月光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陈燕西不置可否,原因说出来挺搞笑。当年因那人一句话,真就如此等下去。一年又一年,没见回音。于是压在心里,成了所谓朱砂痣。

实际再长大点,白月光的面孔都已模糊。午夜梦回,压根想不起对方姓甚名谁。所谓少年的我钟意你,都是用来搞笑的。

估摸少时的不如意,使他从此对爱情敬而远之。

一来,没遇上几个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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