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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有些惊讶,随即张口叫他:“顾老板。”
顾淮低头,雨水顺着发丝滴落,顾淮呵出白气,打了个寒噤,嘴边扯了抹笑:“沈先生不让我进去坐坐吗?”,他说得温柔,像个落难的绅士。
沈栀一愣,看了一眼身后,犹豫着点了点头。
院子里有弥漫的草药味道,母亲已经回到房间,低低的咳嗽声透过雨声,传到沈栀耳中,沈栀领着人到自己屋里,去拿桌上瓦罐里烧热的姜汤,那是母亲准备的,刚刚才端到他房间,沈栀伸手抓住微烫的罐耳,递给顾淮,“顾老板,喝些姜汤罢。”
顾淮瞧着瓦罐,唇边挂了笑,接过沈栀递来的姜汤,笑着道:“好。”,姜汤有些辣,入喉之后带来一股暖意,顾淮饮了大半,将瓦罐交还给沈栀,沈栀接过瓦罐转身,要将瓦罐放回桌上,顾淮却是在身后靠近,隔着微凉的大衣,抱住了他。
他身上有着微凉的雨意,沈栀身形一颤,声音都哆嗦起来,响在安静的雨夜里:“顾、顾老板。”
“嗯。”,顾淮低低地应,将人抱起。屋中只点了油灯,光线昏暗,顾淮依稀能够瞧清沈栀眼里的慌张。
被抱起的沈栀,已经慌张到语无伦次,抓着顾淮大衣湿透的领子,结结巴巴:“放……放下……”
顾淮作听不见,往床走去,那是个普通的木床,顾淮将人压在身下,大衣的领子敞开,沈栀整个脸颊都碰到顾淮温暖的胸膛,甚至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声,顾枳在昏暗的光线中,触碰他颤动的眼睫,微凉的鼻尖,以及……温热的唇。
顾淮欺身压了下来,含住沈栀的唇,沈栀颤抖着闭紧牙关,他只能含着温热的唇瓣吮弄,像是没有个耐烦似的,温柔地舔舐,西边的屋子传来低低的咳嗽声,沈栀像是如梦初醒,开始推起顾淮的胸膛,顾淮将人牢牢禁锢在身下,舌头却是顶了进去,与沈栀湿软的舌尖相碰,沈栀瞬间睁大眼睛。
怀中人不再挣扎,顾淮松了一口气,舌尖舔过齿列,感受着沈栀身体轻微的颤意,手掌从长衫的下摆钻进去,滑过腰腹细腻的皮肤,碰到沈栀胸口微硬的乳首,顾淮一愣,随即拿手指夹着,起先只是揉揉,而后变成温柔地拨弄,微凉的乳首变得滚烫,抵着顾淮的指尖,沈栀再也克制不住,鼻腔发出一声呜咽来。
顾淮抬头瞧他,眼角在昏暗的光线下,不知什么时候泛起了红,此时正盈着眼泪,长衫里顾淮的手指一动,就颤颤地落下来,顾淮低低地叹息,抽出长衫中的手,将大衣脱下,揽着人盖上被子。
一时之间,屋子又寂静下来,只有淅沥的雨声,还有沈栀低低的抽泣,被中很快暖和起来,顾淮将下巴抵在沈栀肩上,低低地开口:“沈栀,你跟了我罢。”
怀中人明显的一愣,随即温热的湿意打湿顾淮胸前的衣裳,一道闷闷的声音响起:“不要……”,委屈得拉长了调子,带着颤音。
房间片刻的寂静之后,又响起顾淮的叹息。
08
顾淮没有讨到高利贷的利息,讨到的是沈先生的嘴儿,还有几滴叫他心中酸楚的眼泪,沈栀被他揽着,端着一颗紧张的心,竟不知何时睡着,顾淮听着屋外清晰的雨声,倒是睡意全无,因为顾淮睡前贸然的一出,沈栀忘熄桌上的油灯,屋内充斥着沉沉的光线,叫人离得稍远些,便瞧不清样貌。
沈栀正贴在他的怀里,微湿的大衣早在纠缠中干透,顾淮小心翼翼地脱下,放于被上,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怀中人,仍是那张让他一眼动心的脸,眼角还洇着薄红,他来时想着,若沈栀不愿跟了自己,自己便拿出高利贷的钱契来,可人委委屈屈落了泪,就是不愿做他的人,他也只能叹息,钱契亦只在胸前口袋中,安安静静待着,连句重话都不曾说。
顾淮一时又后悔又万分纠结,将人揽得紧了些,闭上了眼睛。
深秋的雨下了整夜,顾淮醒来时,屋外的雨声比昨夜小了些,怀中的沈栀偏头睡着,小腿不知何时钻进顾淮腿间,眼角的薄红完全褪去,一张白净的脸在昏暗的房中,显得十分亮,顾淮悉索起身,下床方将大衣穿上,扭头时,人已懵懂醒来。
顾淮嘴边噙了笑,低声唤他:“沈先生。”
“嗯……”,沈栀迷迷糊糊地应,说完昨夜的记忆方才回笼,懵懂的眼睛一时又变得怯起来,抱着被子,挪到木床角落,声音软中带着些哑:“顾老板。”,沈栀垂着眼睛,恨不得缩成一团,以此降低他的存在之感。
顾淮穿好大衣与皮鞋,理了理头发,倒没急着走,复又坐回床上,目光落在沈栀身上,一番僵持,沈栀先小声开口:“我母亲便……便要起来做饭了。”,话中的赶人之意,十分明显。
顾淮静静听完,又往床内挪了挪,沉声道:“沈先生不愿跟了我,那予我扣上几颗扣子,如何?”,他特意留下大衣的排扣,等着沈栀为他扣。
沈栀闻言抬头,目光落在顾淮胸前,那儿的确敞着,顾淮的视线灼热,沈栀被他瞧得万分不自在,低垂着乌黑的睫毛,慢吞吞地往床边挪。
顾淮静静地等着,瞧着那双白净的手,指尖渐渐泛起红,落在他胸前的黑色大衣,执起黑色的纽扣,往另一边的扣孔穿去,随着一颗颗纽扣扣上,沈栀白`皙的手背亦泛起红,于最后一颗黑色纽扣,纠纠缠缠,总归穿不过去。
沈栀极力地垂着眼睫,于白`皙的眼底皮肤投下小片阴影,见最后一颗纽扣迟迟未扣好,手指都紧张得哆嗦起来,直至抬起眼睛,无措地看着顾淮。
顾淮本就是寻个由头亲近他,将人哆嗦的手指抓紧,一使劲,人就在了怀里,声音低低地响在沈栀耳侧:“沈先生作何这般怕我?沈先生不愿跟了我,我顾某亦不会做出强迫之事。”
沈栀本就慌乱紧张,手掌还一时被顾淮抓着,传来温暖的触感,眼角迅速洇起薄红,眼睛一眨,就落下两滴温热的泪来,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语调都哽咽起来:“你,是故意的……”,他何时被人亲过嘴儿,更何况顾淮还将手伸进他的衣衫里,他大概能猜到顾淮对他的心思,但当顾淮将心思付诸实际时,沈栀又手足无措起来。
沈栀本就是半跪着为他扣纽扣,此番被欺负红了眼睛,更是跪也跪不住,以顾淮胸口作支撑,因眼泪变得湿濡的呼吸与顾淮黑色大衣纠缠,顾淮本想讨些甜头,让沈栀给自己扣扣纽扣,最后竟又变成了昨夜局面,只好叹息着,为沈栀擦去眼角的湿痕,把最后一颗纽扣扣好,低声道:“城中教会医院有我一位相识医生,去年方留洋归来,对久年肺疾的医治颇有见地,不知沈先生可愿接洽?”
沈栀仍不愿同他说话,顾淮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