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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来扶风,住国公府?”
“无陵愚钝。”谢无陵装起了傻。
“小先生若愚,斟说一夜也是枉然。国公乃嫡,斟也乃嫡女,国公所想便是斟所想。国公有句话一直未同小先生说,今个儿斟索性就说开来。”
“还请夫人赐教。”
“这话叫‘既来之,则安之’。”
“无陵受教,这六字,陵不敢忘。陵也有四字相送,叫‘成事在天’,我们信神佛的,要知有没有能力吃这口饭,端看天家赏不赏。无陵既然来了,自然是愿尽人事。只这天命如何,却是无陵来日不可料想的。”
言罢,谢无陵便起身离了去,连辞言都未道。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铺垫太多啦我本来想快点铺垫完…一不小心就废话多了下一章真的正式开始了
谢50:()我的主场听我的…
第38章谢陵之惧
日光挂树,斑驳落了一地。
“小郎君,可慢些,莫摔了。”
“不会不会。”羡之绕过府上花园,看见了歇亭里的父亲,脚步便停不下来了,屁颠屁颠往歇亭跑去。
“爹爹!”见歇亭左右无人,唤了这么一声,便往赵祚怀里钻。又蹭了蹭,想给自己找个好位置窝着。
赵祚见他在怀里,便将那封信笺放到了桌案上,搂了搂他,应了声:“嗯。”
“父亲在看什么,羡之也要看。”羡之说着便伸长了脖子,看向书案,除了最后落款处五字里还能识得两字“平之”以外,便再不认得旁的字。
羡之伸手点了点那两字,唤了句:“平之。”又抬头望了望他的父亲,像是在等着父亲夸赞,他眨了两下眼,却并没听到那句夸赞。
赵祚低头看向了自己怀里的孩子,打羡之从出生开始,便因着他与梁酌的原因,在各家怕是都受不到什么好眼色。
他也给不了羡之一个父母恩爱的场面,唯一能给的便是让他在自己怀里撒撒娇。
“以后可不能这么叫。”赵祚说。
“哦。”羡之听了,眉毛耷拉了下来。
“羡之,你……”赵祚顿了顿,“你喜欢他吗?”
“谁?”羡之抿了抿嘴,“美人哥哥吗?”
“嗯。”自前日羡之见了谢无陵之后,这两日便总在府里提起,别说赵祚知道,便是连守门的小厮都知道小公子有了一个美人哥哥,每天都跟嘴边念叨。
“爹爹喜欢,羡之就,”和着羡之的两声傻笑,赵祚听到了他的答案,“喜欢!”
“我何时说了喜欢?”赵祚摸了摸怀里娃娃的脑袋,轻声嗔了句。
“哈,爹爹就是喜欢,那屋子里还有爹爹的画,画的是美人哥哥,羡之知道。”羡之抬手遥指了那湖畔不远的一处小屋,正是赵祚的书房,除了羡之,旁人没有赵祚的允许还是进不去的,连梁酌都不行。
羡之回头看着赵祚未展开的眉,方才的欢快又尽数怂了下去。
羡之低头玩着赵祚的另一只手,他最喜得和爹爹同处,爹爹待他是不一样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爹爹待他比待母亲是要好上许多的。
“羡之还知道,美人哥哥给爹爹写了信,羡之认识这个字,羡之也要学,要和美人哥哥写一样的字,爹爹会不会特别喜欢羡之?”
羡之的眼不知道从了谁,一笑便没有了。
赵祚却抽出了被羡之握住的那只手,在他头顶拍了拍,才道:“这话,不可说与旁人听。”接着又是一声轻咳,叮嘱着,”你母亲那处也不行。”
“为什么?”
“说了,你便见不到美人哥哥了。”赵祚说。
“那不说是不是就能见到美人哥哥?”
“嗯。”
“那要拉勾勾,爹爹不能骗羡之。”
赵祚依言伸出了小指,羡之立马也伸了他的小手去勾住赵祚的小指。而后又痴笑了一几声,倒引的赵祚也笑出了声。
这大概是赵祚第一次在羡之面前笑,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却让羡之记住了。
那时的他,便一直以为,美人哥哥是能让他爹爹笑的
现在想来,可能这就是缘吧,他那时念着自己的师父,他的父亲却一直爱着这位师父。
繁华一时的雍国公府,终是躲不过一地荒凉,如今又被付之一炬,只剩一二个花园岫石还立在其间,无动于衷。
“师父。”羡之跟着谢陵一路走到了一处偏院。
谢陵却站在一处被烧焦的树下,迟迟未动,良久才出声:“这处,我住了三四个月。喏,”他抬手指着那一棵烧焦的树,“本是一株杏花树。你父亲,曾经就在那株树下等我,我启门,他,回首。”
谢陵的桃花眸又觑了去,好像看着了树下的那位玉冠人。
“那时候真好啊,一切都还朦朦胧胧的。”
“现在也很好的,师父,你回来了,就很好了。”
“就是啊,山人。你可以一直住在居衡,还有我和羡之陪你,你要不喜欢我,还有观之哥哥。”
谢陵却只摇了摇头,没答话。可嘴里的一口腥甜却是再压不住了,他当了两个小辈的面,吐了出来。
躬了身去,正看见羡之先一步挡在了陆岐的身前,这才像放下了心般,抬袖拭了嘴上的血,咳了两声后,又兀自打趣道。
“亏得这天黑,瞧不见。”
“陆岐。”羡之替谢陵拍了着背,才将陆岐拉到一边,轻声道,“回居衡找下父王吧。”
陆岐闻声点了点头,未曾犹豫半分便跑了出去。
谢陵看着陆岐离去,问道:“他去何处啊?”
羡之正要答话,却听谢陵又抬手摆了摆道:“走了也好,总不能让他瞧着我一直吐,这孩子啊……倒是听你的话。”
却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陆岐的身世,羡之是知道的。羡之眼里的情意,也不止当初谢无陵所估计的那般,反而要深得多,就像……就像谢无陵当初看赵祚的眼睛。
活得太清明总是不好,人若能一直不听不看不闻,该多好。
谢陵本来该说的后话并没有说下去,他又大喘了口气,压下了喉咙的痒意,正色道:“你呢,要问什么?”
月光落在谢陵一身黑袍上,倒显得他的脸色更苍白,苍白得令人心惊。未被拭去的一道血还留在嘴角,倒更像是这残垣地的一缕游魂。
“雍国公府里的事。”谢陵抬眼看向了羡之,也正对上了羡之的眼。
当初在雍国公府的这段,羡之并不知晓,谢无陵和赵祚曾经都未同他解释过,现在自然也不必知晓。
只是谢陵回绝的话还没出口,便被羡之抢了先。
“师父自进府,手便在抖。我以为是冷,可方才我替师父顺气,师父的后颈,是汗。羡之没有祁先生的眼力劲,不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