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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晚没有任何反应,还嚷着要继续喝。
酒保无奈地摇摇头,想去找他的手机,忽听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交给我吧。”
酒吧转头一看,一个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来人身材高大,面容凌厉而英俊,他觉得很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傅野见他不放心,只得自报家门:“傅野。中海音乐。我们是同事。”
竟然是傅野!
酒吧一直只听说过这位大神的名号,却从来没见过真人。现在一见,果然气场强大,不似普通人。
“把他交给我吧,我送他回家。”傅野说着,拍了拍白晚的背,“你还能走吗?”
回应他的是一阵干呕。
傅野皱起眉头,似乎很嫌弃这人喝醉的样子,但还是抬起白晚的一只手臂,想将他架起来。没想到,白晚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一滩烂泥似的不停地往下坠,怎么都架不起来。傅野不耐烦了,突然一弯腰一抬臂,将白晚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他抱着烂醉如泥的白晚快步走出了酒吧,酒保看着傅大神抱着个大男人也毫不力的背影,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傅野把白晚扔进车后座,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今晚真是见了鬼了,原本是想喝点小酒,找点儿写歌的灵感,想起苏旭说过的“开嗓”,想起他说程吟和白晚都在这儿驻唱过,便鬼使神差地选择了这里。没想到,竟然给他捡到个醉鬼。
“喂,你手机呢?我要给刘空打电话。”
白晚蜷缩在后座,把脸埋起来,小猫似的小声哼唧着。
“你不说我就自己找了?!”傅野下了最后通牒,但显然这警告对醉鬼没用,白晚慢腾腾地翻了个身,露出一张被酒意熏染的脸。他双颊绯红,眼波潋滟,原本冷冷清清的五官都多了一抹艳色,突然充满了情绪和欲望。
傅野心头猛跳了几下,别过眼,试探着伸手在白晚裤子口袋的位置按了按。像是按到了什么开关,白晚突然咯咯咯地笑起来。他边笑边去推傅野的手,极其不老实地挣动着,在后座翻来翻去,笑得傅野心里一阵暗火。
“别笑了。”傅野啪的一声打了一下他鼓囊囊的屁股。
白晚立刻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大着舌头说:“你、你、你干嘛打我?你、你、你是不是不喜、喜欢我?”
他眼角都红了,像个小孩似的质问着他,楚楚可怜而又理直气壮,与清醒时那个高傲、冷漠又逞强的白晚,完全是两个人。
傅野实在忍不住了,逗他说:“那我要是不喜欢你,你怎么办?”
白晚撅起了嘴,哼哼道:“那我也不喜欢你。”
嘿,这么傲娇!
傅野又好气又好笑,干脆懒得理他,仔仔细细去翻他口袋。结果他发现这家伙竟然手机钥匙钱包都没带,就带了一包餐巾纸和一个巴掌大的记事本,真不知在“开嗓”他是怎么结账的。这波操作真是厉害了,看看这人神志不清的样子,就知道待会儿送他回家没戏了。傅野想了想,总不能让白晚一直待在自己车上,而开个酒店可能第二天全网的人都要传他俩的桃色绯闻了,没办法,只能把人带回自己家了。
傅野给白晚垫了一个靠枕,让他躺得舒服点儿,这时候酒劲儿已经过去了大半,白晚陷入了昏昏欲睡之中,不吐也不挣扎了,傅野长舒了口气,坐回驾驶位,开始往家开。
走到半途,一个十字路口,傅野正专心致志地观察着红绿灯,突然,一只手摸了过来,搭在他的脖颈上,惊得他一激灵,猛踩了一把刹车。
“你干什么?!”傅野回头,白晚不知什么时候爬起来了,扒拉着他的座椅,脸红红地望着他。
傅野满腔怒气登时消了一半,但还是沉声告诫道:“你不要命了?!下次不能这样了!”
白晚一点儿没听懂的样子,用气声说:“我会努力的。”
“?”
“你喜欢我好不好,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傅野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白晚会说出这种话。他探究地凝视着白晚的眼睛,白晚也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那双水光潋滟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了他的影子,那么不容置疑,傅野的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却突然,白晚嘴一撇,带着哭腔叫了声:“妈妈。”
第十七章
“……”傅野以为自己幻听了,突如其来的心悸也顷刻间烟消云散。妈妈是个什么鬼?!这是醉话吗?这家伙连说醉话都这么清奇?竟然还扯着他叫妈妈,他哪点像他妈了?像他妈的还差不多!
傅野爆了句粗口,额上青筋直跳,而白晚叫完那声“妈妈”,却像个没事人一般,身体一软,又向后倒回了后座。
“……我说白晚,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回应他的是轻轻的鼻鼾。
“……”傅野望着后座上那缩成一团的某人,被气笑了,他第一次有了一种被打败的感觉。
傅野在市郊有一栋独院别墅,那里也是他平时搞创作的地方,幽静且隐蔽,不用担心被人打扰。他将车开到那里,把白晚从后座抱出来,一路抱回别墅。压在臂弯的重量,让他略略有些吃惊。好歹白晚也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竟然这么轻、这么瘦,让他不禁怀疑这人到底吃饭了没有,难道真像那些粉丝们调侃的,不食人间烟火,只喝天上的仙汁玉露?
别墅二层就是客房,傅野原本想让白晚睡那儿,但一闻到这人身上的酒味,又立马改变了主意。
他将白晚扔在了沙发上。
“你就在这儿睡吧,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白晚也不知听到没有,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扭过身去,背对着傅野,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嘿!这家伙!”傅野的脾气来了,硬是伸手又将白晚扳了过来,强迫他和自己面对面。
这回,白晚很温顺,仍旧闭着眼睛,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滚了滚,又不动了。
客厅里只留了一盏落地灯,就在沙发旁边,暧昧的光线洒在白晚安静的睡颜上,竟有一种岁月静好般的别样温柔。
傅野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起身从客房拿来一床轻薄的毛毯,盖在白晚身上。俯身时,他突然发现白晚的眼角有一点晶莹的东西,如一颗水钻挂在那里,摇摇欲坠。
那是眼泪吗?
白晚在哭?
他是做了噩梦吗?
傅野想起那声带着哭腔的“妈妈”,心里泛起了一股难言的滋味,不由自主地伸手,替白晚将那滴眼泪抹去了。
傅野冲完澡回到卧房,睡意全无。他一向是个非常自律、克制的人,很少有这样心绪不宁的时刻,就连江之鸣走后的那段时间,他也照样该吃吃,该睡睡,生物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