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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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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几年。”

小时候那个含泪端着药碗,说“我以后都乖乖喝药,你别死”的傅五公子,是多么惹人怜爱啊。

****

她开怀的模样感染了傅凛,使他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你老实说,我当真能好吗?”

“你放心,这事我没骗你,你会长命百岁的。”叶凤歌笑吟吟按着覆在双眼上的那包碎冰,语气柔和却笃定。

这个问题,小时的傅凛问过许多次,这几年倒没怎么提了。可不管他什么时候问,叶凤歌都一遍遍耐心而笃定地回答,从不嫌他问多了烦。

“我瞧着你今年好了许多,立冬过后我师父会再过来探脉,说不得开春后的方子就要换了。”

叶凤歌的师父,是宜州最神秘的医家“妙手一脉”的传人妙逢时,当年还是傅老太君辗转托了许多人情,才请到妙逢时来为傅凛诊治。

“妙手一脉”非疑难之症不医,妙逢时常年周游天下,专找别人治不了的病患。傅凛这症是先天顽疾,一时三刻无法痊愈,妙逢时才留下小徒弟叶凤歌在此侍药,自己则是两年来一趟,替傅凛把脉调整药方。

叶凤歌笃定的回答让傅凛心中大安,伸出双手随意撑在榻沿,脖颈微垂。

虽明知她遮着眼睛看不见,他还是笑望着她点了点头,“嗯。”

那包碎冰遮了她的眉眼,只露出小巧的鼻头与殷红唇瓣。

她的笑唇弯出软软的弧度,沁着蜜似的,肆无忌惮散着勾人甜香。

傅凛喉头滚了滚,胸前内那颗少年心,顿时就可耻地躁动起来了。

第十五章

不知从哪年开始,傅凛在叶凤歌面前就时常会有种不明所以的焦躁与烦闷,还伴着一股纷乱成麻的别扭。

他被这种奇怪又难受的心绪困扰许久,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前些日子看到她忘在床头小柜上的那本《十香秘谱》,又做了整夜难以启齿的梦,他才终于明白,原来这几年来许多的奇怪思绪,根源都是自己心底早已悄然萌芽的隐秘悸动与渴求。

他自小深居简出,接触的人不算多,这些年来最亲近的人就只有叶凤歌一个。

可是他很清楚,他心中对叶凤歌生出的悸动、渴求,绝不是因为她是离他最近的人。

而是因为她是叶凤歌。

譬如先前叶凤歌所说“眼睛是昨夜喝水多了才肿的”,傅凛虽未再追问,却是压根儿没信的。

他知道她的习惯,睡前半个时辰之内绝不会再喝水。

分明就是哭肿的。

昨日发生了何事值得她将自己哭成这样的惨状,傅凛不傻,稍一想想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心疼他,知他是绝不会哭的,便躲在房里替他哭。

这世间除了叶凤歌,再没谁会对他种种不可言说的苦处感同身受。

只有她不动声色地将他放在心上护着纵着。

只有她七年如一日地陪伴在他身旁,参与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只有她啊……

傅凛抬手按住躁动到发烫的心口,双颊生出热滚滚的晕,很快将耳朵与脖子根都染得透红。

他不自知地以舌尖舐了舐下唇,小心翼翼地觑了软榻上的叶凤歌好半晌,偷偷深吸一口气。

打从看过那本手稿,又做了一夜“奇怪”的梦后,他的心里似乎就长出了另一个全然不同的傅凛。

一个“妖气凛然,正气不侵”的傅凛。

一个不想克己,不想守礼,不想庄重,不想正直,总想对叶凤歌做些“坏事”的傅凛。

他屏住呼吸,倏地弯腰垂脸,飞快地啄上她的唇。

坦白说,这已是他想对她做的所有事中,最有礼貌的一桩了。

****

带着淡淡药香的气息忽然拢近,下一瞬,叶凤歌就感到唇间有沁凉触感,短暂到使她恍惚,疑心是自己的错觉。

她轻皱了皱眉,将盖在眼前那个包着冰块的丝绢拿开。

恰巧此时门扉剥啄数声,惊得傅凛倏地坐直,右手鬼使神差地按进了搁在旁边的冰鉴里。

“莫名其妙脸红什么?”叶凤歌随意瞥了傅凛一眼,被敲门声打了岔,便忘了追究先前那古怪而短暂的触感。

她撑着身坐直,朝门口张望。

傅凛做贼心虚,左手徐徐握拳抵在唇前,假模假式干咳两声后,扬声向着门外,隐隐迁怒,“承恩,你敲门做什么?”

天晓得他了好大劲,才稳住嗓音没打颤,顺利说出这句整话。

承恩在外头恭敬应道,“五爷,阿娆将药煎上了,这会儿先送了早饭来,是在房里吃吗?”

若是平常,傅凛才不会搭理阿娆这多事之举,可他正忙着压制狂跳的心音和飞扬的唇角,一时没敢分神答话。

冰敷了这半晌,叶凤歌眼上的浮肿已消褪许多,笑起来总算又是两弯秀气月牙了。

“还是阿娆懂事,端进来端进来。”她笑吟吟对门外招呼着,站起身来捋了捋外袍上的褶皱。

今早她被那表少爷尹华茂追打的事想必早传回北院了,阿娆素来贴心,约莫是见她迟迟没去小厨房熬药,便主动替她把活揽了。

“你想躲这顿药,可没那么容易,”叶凤歌得意地笑着扭头望向傅凛,却在瞧清他的动作后瞬间变脸,“傅凛!你的手放在哪里?!”

顺着她喷火的目光,傅凛总算看到了自己那只莫名其妙伸进冰鉴里的右手。

他赶忙将手缩回来,讪讪清了清嗓子,却不知该怎么解释,索性一脸无辜地抬眼望天,抿紧唇装傻。

“说不听是不是?叫你别碰那些冰块,你倒当着我的面将整只手都伸进冰鉴去!”

叶凤歌咬牙切齿,一把扯过他的右臂扯,将他被碎冰块沁到的右手合在掌心里使劲搓热。

“存心跟我抬杠是不是?越说不能做的事你越要做给我看是不是?打量着你如今是爷了,我不敢揍你是不是?”

“不是,我也不知是怎的,”傅凛僵着右臂任她搓揉,齿沿轻轻刮了刮偷偷上翘的唇角,小声嗫嚅,“就……它就自己伸进去了。”

有时候,真话听起来倒像假话。

如此苍白无力、漏洞百出的解释,连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在讨打。

可他能怎么说?当真是不知怎么回事就伸进去了啊。

好在阿娆端着迟来的早饭和药进来,及时打断了叶凤歌的火气。

在旁人面前,叶凤歌终究还是给他留面子的。

待阿娆将傅凛的早饭一一摆在外间的小圆桌上,傅凛赶紧老老实实走过去坐好,在叶凤歌的怒目而视下飞快将早饭吃完。

见叶凤歌还在气呼呼瞪人,傅凛缓步蹭到她面前,讨好地轻扯了她的衣袖,笑得极是温驯。

“你同我出去走走,晚些咱们直接去灶上端药喝,也省得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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