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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许久没喝酒了,我想喝酒,”叶凤歌闷闷觑他一眼,“但你不能喝,你只能看着我喝。”
因傅凛常年都需服药,为不影响药性,他是滴酒不沾的。
“行,你喝,我看着,”傅凛面上淡淡的,“叫顺子去酒窖替你取一坛子桃花酿吧。”
她师父前脚才走,她这后脚就借酒浇愁了,是有多依依不舍?哼。
“我自己去,”叶凤歌满脑门子纠结心事,便催促道,“你赶紧忙去吧。”
她没心思再与傅凛多说,语毕顾自往酒窖去了。
到了黄昏时分,傅凛忐忑又期待地回到北院后,听阿娆说叶凤歌还在她自己的房中没出来,便摒退旁人,自己过去寻她。
原本傅凛想要敲门,指节才叩上门扉就发觉房门只是虚掩着。
他心中疑惑,顺手推门而入,下一瞬,满室的酒香迎面扑来。
房内未点灯烛,影影绰绰间只见叶凤歌歪歪靠坐在临窗的软榻上,怀中抱着个酒坛子,下巴支在酒坛子的边沿。
傅凛蹙着眉头走过去,借着透窗而入的幽微光亮定睛一看,她正闭着眼,粉颊已成深红酡颜。
没信用的家伙,说好一起吃饭,却偷偷先醉成这样。
许是察觉到近前多了人,她倏地睁开眼睛,眼神懵懵地盯着傅凛瞧了半晌。
“哦,是你啊。”她笑了笑,含糊咕囔着又将眼睛闭上。
傅凛就着软榻边沿坐下,抬手拨开散落在她颊边的发丝。“你有心事?”
他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仗着她此刻醉着,若换了平时,他的动作一定没这么自如,语气也不会这么平静。
叶凤歌的身形僵了僵,闭着眼睛嘀咕道:“我去酒窖时,遇到,遇到表小姐,她瞪我。”
答非所问,转移话题,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傅凛轻嗤一声,却还是顺着她的话道,“她瞪你干嘛?”
“就、就是问你啊,”叶凤歌有些气恼地轻蹬了一下腿儿,口齿不清地恼道,“她凭什么瞪、瞪我?我又没惹她。”
这种像告状又像撒娇的话,若不是喝醉了,她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傅凛伸手拿走她怀中的酒坛子放到一旁,噙笑安抚道,“明早等你睡醒了,我叫人押着她来跟你……”
话还没说完,那个失了依凭的娇躯就软软歪向一旁。
傅凛大惊,慌忙伸手将她搂住,“坐好,别乱动!”
“哦,”叶凤歌无力地靠着他,虚着眼笑得软乎乎,“你竟然、竟然能接、接住我了。”
傅凛好笑地横她一眼,将她重新扶正靠坐,“一点都不想跟醉鬼说话。”
喝这么醉,必定是有心事了。
“你要喝酒?!”
她倏地瞪大眼睛,极力想撑起凶巴巴的“姐姐”架子。
奈何醺然醉意使她的动作和表情都软绵绵,活像一只龇着牙吓唬人的傻兔子。
傅凛忍不住探出手去,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可没说我想喝。”
醉成这样,无论问她什么只怕都是讲不清楚的,还是明日再问问她究竟在烦心什么吧。
“你没说,”叶凤歌歪着脸打量着他,哼哼笑道,“可是你想、想喝。”
“没你这么诛心的。”傅凛眼中噙笑,随口应着她乱七八糟的醉话,思忖着是不是该叫人打盆热水来替她洗脸。
叶凤歌歪着脑袋默了半晌,忽然强撑着坐直,“好吧,只能给你喝、喝一点点。”
她茫然四顾,“咦,我酒坛子呢……算了。”
傅凛正想哄她先安分躺下,她却倏地倾身过来。
柔嫩甜唇带了些微桃花酿的残香,轻轻贴上了他的薄唇,稍触即离。
像小蝴蝶在花蕊最顶端一记轻盈跳跃,自家没心没肺,却扑腾得漫天全是蜜味。
傅凛扶在她肩头的手僵住,总觉自己周身仿佛瞬间燃起冲天烈焰。
“只给一口,”那没心没肺的小蝴蝶闭目一笑,口齿不清道,“你尝……尝尝味道……就行。”
第三十二章
什么“就行了”?!
傅凛目光灼灼地攫着眼前这个试图歪身躺倒的家伙,喉头紧了又紧,心跳得厉害,脑中晕晕乎乎什么也想不了。
仿佛他才是喝醉的那一个。
他的眼尾因极度渴慕而发烫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欲求在短短瞬间里,就已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就如冬日里干燥荒芜的草地里落进一粒漫不经心的火星子,立时就疯狂鼓张起烈烈燎原的火势。
半晌后,他终于忍不住握着她的双肩晃了晃。
叶凤歌醉意慵慵地略掀了眼皮,不满地拿眼缝瞪他。
天色已暮,透窗而入的那点光愈发幽微,房中二人的面目在彼此眼中都略显模糊。
“别晃,我难受。”
因着酒醉的缘故,她的口齿含混不清,话尾拖出软弱无力的气音,竟似委屈求饶的隐隐哭腔。
这对心中早已野火燎原的儿郎来说,实在有些要命了。
傅凛缓缓将自己的脸凑近她,嗓音沉哑,却没忘要先确认一个重要的细节。
“我是谁?”
“傅凛别闹,”叶凤歌难受又无力地抬起下巴,“有什么就、就说,再闹、再闹,打你了。”
很好,知道自己是在谁的怀里。
傅凛低低哼笑,右掌贴上了她左摇右摆的后脑勺,左手徐徐下滑,长臂一圈扣住了她的腰背。
“那我说,方才的那口‘酒’没够尝出滋味,”他的嗓音沙哑得厉害,隐着笑,轻轻颤,“能不能,再给一口?”
“哦,小孩子贪嘴,不、不好的,”叶凤歌忽然乐不可支地笑了,“好吧,谁叫我、谁叫我疼你呢。”
话音未落,她倏地前倾,再次打了傅凛一个措手不及。
透着桃花酿馥郁余香的柔唇再度凑近,歪歪倒倒间很敷衍地在他唇角一啄后,又飞快退离。
傅凛心情复杂地探出舌尖轻舐唇角后,托着她后脑勺的手略略使力,猛地将两张脸之间的距离消弭于无形。
太近了,近到两人的鼻尖若有似无的轻触着。
呼吸相闻,鼻尖彼此轻轻挲摩,暧昧至极,也缠绵至极。
“没、没有了,”叶凤歌似有些慌张,又有些迷茫地强调,“没有了。你……”
未尽之言被彻底吞噬。
暮霭沉沉的天色像一幅巨大深色帘幕,隔绝了外界的光与声,为室内相拥相贴的一双人留出这处不受打扰的所在。
幽暗与静谧使傅凛那颗躁动的心愈发肆无忌惮。
情窦初开的少年人,带着满腔火热高涨的情意,不管不顾地在那柔软甜美的温软中生涩探索,很快转为强横掠夺。
两道凌乱的呼吸声交织,间或夹杂着某种叫人面热耳烫的声响。
窗外树梢上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