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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不禁也朝墙上的人瞄了一瞄,“那人有何怪异之处?”
谢升答:“昨日我见到他时,他分明已是一介将死之人,今早再看,他的元气已经完全恢复,而且体格强健身手敏捷……但又不像普通人的回光返照。”
他垂眼思索,甚至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错觉。
鸢首山神对此不以为然:“他们虔诚献上了人牲,神界理当有所馈赠,医治几位病人自然不在话下。”
谢升无法苟同,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少年的逻辑一时让他说不出差错:“可是……”
“你们看,这不是昨日帮助我们捉妖的大侠吗!”
谢升来不及深思,便被墙上满面红光的乌为叫住了:“大侠大侠,今后你不用再教我强身健体的功夫了!我现在健步如飞,病痛一夜之间全消!”他从墙上一跃而下,脚边踩出一圈尘土,“从如此高的地方跳下来,我丝毫不觉得劲儿。比以前那副病怏怏的身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鸢室仁从谢升身后钻出来,拍拍乌为的臂膀,看着颇为欣慰:“健康就好,健康就好,以后你就可以为家中农事分忧了。”
乌为性情一向孤高寡淡,让人难以亲近,他看着面前这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用上老成的口气故意和他套近乎,防备心更盛。他后退一步,对着鸢室仁上下打量起来:“你是谁?为什么和我这样说话?”
化成人形的食人花手里抱着一只粉桃,被问得哑口无言。
乌为没再理他,而是蹿到谢升身边:“大侠,你看我现在这个体格,可有希望到神花身边侍奉?”
谢升瞄了瞄乌为身后的人,正色道:“这要看你们神花如何抉择了。”
鸢室仁道:“神花身边不需要有人侍奉。”
乌为听完大怒:“我在和谢大侠说话呢,你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怎么能代表神花妄自揣度神花圣意?”
毛都没长齐……
鸢室仁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形,又看看另外两人的。自己不如谢升高壮确是事实,但总和这位少年一般胖瘦高矮,怎么在对方眼里,竟成了“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
谢升抿着唇强忍住笑,好一会儿才从怀里掏出一只桃子:“你们神花爱吃山里结的蜜桃,兴许你多吃几只,他就让你前去侍奉了。”
乌为伸手接过,道了声谢,转眼瞧见旁边那少年手上也捧着一只,便拉下脸来:“难道你也想去侍奉神花?呵,我不认识你,你根本不是村里人,这件事你还是别想了,鸢首花是我们鸢首村的神明,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外人见到的野花。”
乌为转身和那群在墙角玩耍的小娃娃们招了招手:“林源、林荆,你们快来,我给你们分桃子吃。过来,和这位谢大侠道别。”
“再见,谢大侠。”小孩儿们朝谢升鞠了一躬后,便排成一队手拉手跟着乌为离开了。
谢升对食人花说:“来,别伤心了,他们不认得你也属正常。我在那边找到了一家客栈,不如一起去问问有没有余房。你的结界从未经历过黑夜,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晚,感受一次世间最寻常的日夜更替。”
从“长相让人敬畏”到”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不过只是一炷香的工夫,鸢室仁神色恍惚,一转眼就被拉到了鸢首村客栈门前。
谢升抬高嗓音问:“掌柜的,可有余间?”
“哎!这不是昨夜帮我们擒住邪灵的侠士吗?”掌柜的眼睛本就不大,笑起来俨然眯成了两条缝,“只可惜……仅剩一间客房了。”
“一间?”谢升问,“我前几日上山时看到路上人烟稀少,应该鲜有来客,怎么今天只剩一间了?”
掌柜解释:“侠士,你有所不知,鸢首祭祀日是我们村中特色,每到节日前后两日,隔壁几个山头的村子里总有人闻声赶来,想一睹我们鸢首村的盛况,我们本就是小客栈,来十几人便住满了,眼下能余一间已算幸运。若您决定住下,我还送您一壶酒作为赔礼,您看怎样?”
谢升向鸢室仁的脸上瞟了一眼,见他似乎并不在意,便妥协道:“那就一间吧。”
“好嘞!”掌柜的喊道,“今日客房已满!您这边请!”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算错了更新的字数以及昨天吃了一整天的婚宴没时间写,所以今明两天得更四章,写到3w字tat
第7章第七章
在客栈订了间客房后,两人在村中转悠了一整天,食人花少年一见到能吃的食物就眼巴巴地望着商贩,谢升如他所愿买下来,好让他回去以后丢进湖里。
傍晚回客栈的路上,鸢室仁看他手上的银两铜钱十分好用,便想自己变一些盘缠以备不时之需,谢升赶紧制止住了他:“神识界有专门掌管此类事件的金银司,但凡会使法术的人多变出一分一厘出来,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而且还会受到变一赔十的惩罚。”
一穷二白的食人花非常羡慕谢升腰间的钱袋,但他知晓在村子里,钱财都是村民用辛勤劳作换来的,谢升的钱也多半如此。他看看手里的糖葫芦和瓜果蔬菜,又抬眼瞄了瞄衣冠楚楚的谢升,最终下了个决定:“等回到神界,我分你一半日月辉光,有益于增进修为,算是你帮我买这些吃食的答谢。”
谢升看他左手牢牢将糖葫芦的木棍攥在手心,唇角不禁添了一分笑意:“神地的日月辉光可比糖葫芦要值钱千万倍,你就这样贱卖了?”
鸢室仁倒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今日你对我有求必应,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谢升问:“我一直好奇,若你像我一样用人形的嘴巴咀嚼吞咽,食物难道依然不能下肚?”
鸢室仁摇头:“能下肚,只是会在肚子里呆上一两个月,不如直接丢进湖里快捷,况且由于消解食物时血聚于胃,思绪混沌,我总会陷入浅眠之中,时睡时醒,行动太不方便。”末了又加了一句,“若非如此,上次我早就把你的指头咬下来了,哪里能轮到你取笑我。”
谢升知道他指的是两人初次见面时,黄猫张口含着他的手指不松口,却也不撕咬,只维持放在嘴里的动作。
他狡辩道:“鸢首神花,我倒没有取笑你,当时我是见黄猫敦厚慵懒的模样着实可爱,才萌生了逗一逗你的想法。”
“那你说什么虎族姑娘,究竟是何意?”聪慧的食人花对谢升的说辞表示怀疑。
谢升随时随地开始胡诹:“嗯……就是我们天砚山上有只名叫谢濡的母老虎,她每次吃小鹿的时候,也喜欢把整只鹿腿含在嘴里,用口齿唇舌感受鹿肉的绵延淳香。”
鸢室仁蹙眉,勉强接受了谢升的说法。
这不怪他,他自降生在神界起便孤身一株花草,从未有长辈或是同伴教授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