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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里,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李痒旁若无人一般前后摇晃起了身体,拍着鬼婴孩的身侧,就像是在哄它入睡。
他面色麻木,双眼直愣愣的,嘴里含糊地说道:“孩子啊……你快睡吧。娘亲在这里。”
“娘亲在这里……”
第49章第四十九章
“孩子……让娘亲抱抱你。”
李痒用疼爱的眼光摸了摸鬼婴孩肉嘟嘟的脸蛋,把它在臂弯里轻轻摇晃着。拍在孩子身上的手是那样慈爱安详,好像这么做,它就真能睡着似的。
鬼婴孩起了鬼魅似的面孔,它将两只拳头挨个放在嘴边,如同人类婴孩那般含起了自己的手指,嘴里呜呜咽咽地发出欢喜的声音。
谢升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扰动更多的鬼魂,他轻声道:“李痒神识初成,意志不定,易被鬼魂附身,而且他身上没有驱鬼用的香囊,鬼最容易找上他。”
鸢室仁看了看李痒这些怪异的动作,问道:“要如何做才能把鬼魂从他身体里逼出来?”
而那边的闰元突然感到眼前一晕,弯下腰,难受地抱住了额头:“我、我站不住了。”
“师兄?!”闰深赶紧握住闰远的胳膊,结果自己也感到骨头一软,险些跌倒,他半蹲在地,白眼开始在向上瞟,下颌骨频繁松弛咬合,全身哆嗦起来,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刺骨的疼痛。
“不好!”离得最近的咏川赶紧飞奔到他们二人面前,“你们坚持住!千万不要被女鬼上身,我来帮你们。”
可惜早已来不及,闰元闰深两人不再挣扎,眼黑全部翻了上去,只剩下一对没有瞳仁的眼白。
“孩子……你在哪……”
“我终于可以抱一抱你了”
他们也像李痒那般做起了鬼婴孩的母亲,一步未停地走到河边,各自拖出一只鬼婴孩,学着李痒的动作坐在岸边,抚摸起了鬼婴孩的身体。
“乖乖,娘亲在这里呢……”
“不哭,不哭。”
谢楠扔出折扇,扇柄接连打在三人的天灵盖上,想轰出附身的鬼魂。但三人遭到击打后,无动于衷,继续扮演着女鬼的角色。
“此地鬼气浓稠,在外面那些普通的驱鬼法子已经没用了。”
谢升幻影虎爪腾空而起,迅速冲向被附身的三人,霎时间,从岛中央传来震荡,突然扑地一下
众人手上的灯光尽数熄灭了。
幻影虎爪在光线稀缺时威力最弱,没有了视野,不但抓不到东西,那三人也影迹全无,寻不到了。
鸢室仁抚着手心,诧异道:“原来火光没有熄灭,而是怨气将火光层层包裹住了。这些怨气浑浊粘稠,光芒无法通过。”
如今的娃娃岛比众人方才登岛时更加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能听见同伴的声音已经是所有感官中唯一的奢侈。
咏川焦急道:“糟糕,这该如何是好?”
“啊”
仅剩下四人还留有清晰意识,其余三人全都听见咏川痛苦地叫了一声。
食铁兽的方向有什么轰然倒地了。
“咏川!”谢楠向咏川的位置跑去,一边跑一边喊,“你怎么样了?!”
“我撑不住了,我、我的背后好冷……”
三人顺着声音摸黑飞到咏川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身体。
“咏川?”鸢室仁竟觉得手感有些不对劲,“是你吗?”
他抓住的东西张开了嘴,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冰冷的凉气。
“我的孩子你好可怜啊。”
鸢室仁立即松手,汗毛耸立
原来他摸到的是鬼婴孩咧到耳根的嘴巴,似乎还碰到了没有牙齿的牙床。
站在面前的根本不是咏川。这是李痒的声音,可他明明记得,方才咏川距离李痒还有几丈远的距离。
他怎么可能认错声音呢?
就在这时,谢升在他身后的方向道:“阿仁,你说咏川被你藏到那边的草丛里了?他没事吧?快带我去看看。”
鸢室仁心道不妙,连忙转过身去。
谢升不知道究竟在和谁说话。
“不要去!”那边凌乱的脚步声让鸢室仁辨不清方向,在他身边好像环绕着许多许多人,鸢室仁急得大喊,“谢升,我在这里!”
谢升未作回应,应当是走远了。
“咏川,你好些了吗?”谢楠的方向传来踩水的响动,“你掉进河里了?我去救你。”
看来这次轮到谢楠上当受骗了。鸢室仁连忙朝河边喊道:“谢楠,别走进去!!咏川不在河里。”
谢升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儿,营救谢楠迫在眉睫。那条河里满是粘上人便不撒手的鬼婴孩,一旦淌进去,恐怕是再也救不回来了。
他向谢楠的方向大步流星地奔到河边,却“砰”得一下撞在了一个高大的石碑上。岸边只有一个石碑像人这样高那个写着娃娃岛来由的墓志铭。
而他踢到了一样东西,竟在短短那么一瞬闪出了一道光。鸢室仁来不及管它是什么,只能捡起来,继续朝谢楠飞去。
谢楠的双腿拨弄起了水花:“我来救你了,咏川。”
河岸上依然是黑咕隆咚一片,并未因为远离墓地而有所好转。
鸢室仁飞身赶到谢楠的位置,伸手一捞,却捞了个空。他向后退了半步,如碰蛇蝎似地甩了甩手。
第二次摸到鬼婴孩的嘴巴,反应比第一次要更加快。
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谢楠。他又被周围的女鬼们骗了。
他纵身飞起,忽然感到身下有一丝怪异感。
脚下有什么重物在来来回回地晃悠。
“咯咯咯……”
“呵呵呵……”
有两道熟悉的笑声从他脚底处响了起来。
尽管看不清楚,他也知道是两个鬼婴孩一人黏住了他的一只鞋底不肯撒手。他们发出连绵不断的笑声,好像抓住他的脚底板是一件多么引以为傲的事情。
他用方才在墓碑前捡到的东西向脚下一挥,直接砍断了两个鬼婴孩的手掌。
这次鬼婴孩没能安稳坠入河里。他们摔在了岸边。
他听见闰元的声音:“哦,我那苦命的孩子啊。”
脚步声此起彼伏。
“娘亲来找你了……”
听到这句话,鸢室仁的脊背打了个寒战。
它就贴在他的后背,近在咫尺。
这道声音不属于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沧桑年迈的很,生前定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妇。
“嘻……小兄弟,让我上了你的身吧。”
簌噜簌噜蛇爬似地东西钻入了他的皮肤和经脉。鸢室仁扭了扭脖子,感到脊背奇痒无比。他看不见,便向后伸手摸了一摸,只能碰到凉雾似的空气。
“小兄弟,放松。睡去吧,睡着了就再也不用烦恼世间的纷纷扰扰了。小兄弟,成了神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