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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生命,而深海带来的压抑、黑暗、恐惧也变得没有那么可怕。
而最终浮出水面,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让他感到自己仿佛经历了一次重生。
在那种重获生命的喜悦之中,心中被蚕食出来的虫洞似乎也没有那么空虚,而对塔沙特的抵抗也不再那样艰难,好像做了一个悠久而遥远的梦。
重新上船的时候,亚戴尔为他擦拭着头发,而前方一个电话虫张牙舞爪的发出哈娜的声音。
“你小子居然爱上潜水了?别开玩笑啊!一个瞎子潜什么水!如果你的潜水装置出问题,又或者没能感知到某个不怀好意的生物的靠近,甚至是被水母蛰一下都够你好受的了,我可不想有一天听到四皇莫兰潜水时暴毙的新闻上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莫兰喝了一口橙汁,淡定的回道:“是亚戴尔和你说的吧?安心安心,我自己有分寸,而且就算出了事,亚戴尔也会救我的对吧?”
他侧身笑着“看”那个少年,银发蓝眼的俊美少年顿了顿,轻声说道:“是的,我会一直注视着大人,在我死去之前,大人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说完这句话,亚戴尔沉默着转身将一堆潜水装置送回舱房,留下莫兰和哈娜继续用电话虫交流。
哈娜拿他没办法:“你别那么任性啊,你也不是小孩了,三十岁的男人也该有点分寸了啊,万一你出点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那么大一摊子我一个人也玩不转。”
莫兰歪歪头,想了想回了一句话:“因为我是美人嘛,所以就算任性点,也请原谅我吧,呐,哈娜”
哈娜:“……别对我用美人计!”
完了完了,居然有宇智波悟透颜遁的威力了,这个宇智波还是目前该族群最好看的那个,以后怕是更没有人制得住这个妖孽了。
她现在特别想念自家清纯不做作的蝎先生。
不过她还是好心提醒道:“虽然我给你安装的那部分内循环装置可以快速分解掉酒,但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再喝酒了,亚戴尔给我做汇报的时候,有说过你最近喝酒很凶哦,就算德鲁伊自酿的酒水质量不同寻常,还是悠着点吧。”
“你的身体衰败到开始需要使用人工内脏了不是吗?我是很高兴能有一个强度高达四星的家伙主动给我做义体移植、安装的试验,但这么折腾下去的话,你未必能撑到十年以后哦,而且我至今为止还不理解你为何不愿意换上义眼,明明比常人肉眼还好用的说。”
莫兰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应道:“只是偶尔……会做恶梦,梦到自己在被什么一点点吃掉,哪怕所有的力量集中起来也只能保护核心部分,其他的都守不住,最后会有用酒麻痹自己的想法,有时候看不见,其实也是自我宁静的过程,以后我会注意的。”
“但是,哈娜,你觉得我还是我吗?”
电话虫的另一头,哈娜放下手中的激光仪器,眉头紧紧的皱起:“你在说些什么啊?身为万花筒轮回眼的持有者,难道还有人能够攻击甚至置换你的神、人格吗?”
莫兰沉静的声音通过电话虫传递过来。
“许许多多的部分才能组成一个人,其中的每个部分又有不同并最终导致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即使将一份记忆复制到两个灵魂上,最终形成的人格依然会出现微妙差异,并让人真切的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不同,甚至一个人的外在也会导致他的心灵发生相应的变化。”
“我的记忆、情感、过去和未来组成了我的意识体,自我意识的升华是我意识到了‘自我’的存在,毫无疑问的是,所有部分缺一不可。”
“现在,我能感知到我的心灵被蚕食的状况从未停止,每当我的心灵孕育出新的感情时,塔沙特就会迅速将之腐蚀并吞噬掉,我的心灵数次地重复着不完整又自我修复完整的过程,这对常人来说能够导致神分裂、崩溃的剧变,即使我坚持了下来,我的人格是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另一个人,我还是原来的我吗?小樱,我正因此而迷茫。”
这思考太哲学,让人立马就认识到正在说这些话的家伙是一个宇智波了,哈娜身为一个现实主义、无可救药理科狗,根本就没法回答莫兰的问题,或者说她之前都没想过这些问题。
她嘴角抽了好几下,只吐糟了一句:“你和宇智波鼬绝对是亲兄弟啊,这哲学脑已经没谁了,别想太多,你最重要的核心部分不是一直有被死死的守住吗,你还是我们的佐助啊。”
佐助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淡淡的回道:“……是啊,我的灵魂沾染了你们的气息,你们的存在,是我保持自我的证明。”
结束通话后,莫兰暂时将一切隐匿在心中,实在是只有另外五个人才能和他进行灵魂部分的交流,对外他只能是马勒狄兹.莫兰。
走到厨房时,亚戴尔已经开始准备晚餐,这孩子在厨艺方面很有天赋,若不是在娃娃兵时期被洗脑伤到了神,导致必须按时杀人才能维持平静的话,也许让他去做个厨子会更加幸福也说不定。
这个混乱的世界正因为他和某些人的努力而变化着,但变.革将会带走无数生命,直到这个一切在血与火中重生。
到那时,像这样不幸的人,也会少很多吧,虽然在那之前,世界将会非常混乱,会有很多人因此死去。
莫兰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是否正确,以他自己的立场来说,作为外来者参与这个世界的进程其实没有必要,但他是为了完成任务来做这一切的,所以哪怕会为了逝去的生命感到抱歉,但那份很快就会被吞噬掉的情绪并不足以让他因此犹豫。
他对正在咚咚咚切菜的少年说道:“亚戴尔,近期的任务会比较重,那些战斗与杀人,对你造成的神压力还在承受范围内吗?”
少年沉静的回道:“是的,我曾经经过特殊训练,并不会因此感到压力,请大人放心。”
这意思就是让大佬别瞎操心,年轻人自己调节得过来,然后莫兰又说了一句“我们稍后去科尔博山”,就自顾自的走开了。
亚戴尔回首看着他高大优美的背影,又垂下眼睫。
……即使他把一切都汇报给哈娜大人,莫兰大人也不会因此发火或者愤怒,他们就是那样互相信任彼此,让旁人有一种完全插不进去的感觉。
所以每个敬慕莫兰的人最后都只能站在不远处,将一切情绪压在心底。
此时正是傍晚,晚风吹拂着,莫兰顺着感应走到甲板上,有些稀奇的问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不是正在安置那批才从不确定物终点站救出来的难民吗?”
龙顿了顿,很实在的回道:“我本来就是风啊,而且这个,是你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