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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刚要用武力时床上的林思渺突然间醒了。
她轻轻地吟唱着,没有歌词只有调子,却让所有人都平静了下来,包括秦锐阳。
秦锐阳头一歪,直接昏睡在了软垫上。
“谢老师……”林思渺揉了揉眼睛,“我什么时候能回家?爸爸该着急了。”
谢木佑咬牙,就差一点点,下一次再逼出它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渺渺今天住阿姨家好不好?”吴溪强作镇定,“阿姨刚刚跟你爸爸打了电话,说让你住在我们家,明天阿姨送你们俩去上学。”
“好的,谢谢阿姨。”林思渺抱着被子再次进入了黑甜梦乡。
“谢先生……”吴溪无助地看向谢木佑。
谢木佑揉了揉眉心,在秦锐阳稚嫩的掌心上用指头画了一个符号:“我们出去说,他今晚不会有事的。”
秦家夫妇连连道谢,走到客厅,谢木佑才简单地说了说秦锐阳的情况。
三个人正说着话,谢木佑回头看向景安,刚想问他意见时。
从刚刚开始脸色就很不好的景安突然吐了几个字:“你们聊。”
随即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谢木佑脸色也变了,却被吴溪拉着又问了好几个问题。
谢木佑草草地应道,并且答应今晚不会离开后,顺着大门追了出去。
“景安”
谢木佑喊了一嗓子,应答他的只有被惊到的野猫“喵喵喵”的叫声。
怎么找人?
特殊的方法不能用,那最普通的呢?
他蹲到墙角处拿出匣子,和上次一样的从黑布中拿出了三枚铜钱。
双手合十的时候一招不慎一枚铜钱抢先落了地。
算卦须心静,心不静不如不算。谢木佑想起来教他起卦的大哥教他算卦时的第一句话。
但是心静?他忍不住苦笑,此时握着铜钱的手控制不住地在微微颤抖。
定了定神,谢木佑用符纸折了一个千纸鹤:“去!”
千纸鹤却很羸弱,转悠转悠又落回了他的手掌心上。
谢木佑咬破了自己指头,刚想把血抹在纸鹤的额顶,一个石头就从树上砸了下来,一路滚到了他的脚边。
谢木佑抬头,就看见斜倚在高高树干上的景安。
景安板着脸,语气还是不太好:“别找了,我在。”
在就好。
月光透过枝叶,几抹光斑打在了景安棱角分明的俊脸上。
谢木佑此时有点傻气,他指尖的血滴嗒一声落在了一朵衰败的花上,染红了花瓣,可怜香惜玉的主人家却一无所知。
景安用违背常理的弹跳性从树上落地:“你不疼的吗?”
“什么?”
谢七就看见景安抓着自己的手,等、等等……可惜的是,他们显然还没有足够的心有灵犀,景安已经把他的食指指尖含进了嘴里。
景安砸吧砸吧嘴,感觉到已经没有血的味道了,才放过他。
“你……”
“书上说的,消毒。”景安撇开视线,若无其事道。
谢木佑悄悄地把手指藏在了手心里,上面残留的温度让他忍不住耳根发热。
要不再多去买些书回家放着?反正景安这么好学。
这一折腾就到了后半夜,后半夜的时候,他俩直接上了秦锐阳屋子的房顶。
并肩躺着,景安看夜空看腻歪了,向左偏头看向谢木佑:“以后这种事,你找别人做。”
“什么事?”
“刚刚房间里,你让我放开那个小怪兽。”
谢木佑也侧过身,不看夜空看向脸色晦暗不明的景安:“嗯……对啊。”
“这种事以后你找别人做。”
“可是……当时是你拉着他。”谢木佑一头雾水,不太明白景安介意的是什么。
“对,所以我手一松,他就要咬你。”景安没什么耐心,“谢七我知道你能算好一切,你知道你没有危险,你知道你能对付他。但是我不知道!”
“谢七,我不知道。”景安语气阴沉地重复了一遍。
“景安……”
“谢七,我不知道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敌是友。但是刚刚那种事情别再发生第二次,你换一个人来操作我保证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别让我来。”
谢木佑傻眼了。
刚刚褪去的温度似乎一瞬间就席卷而来,不仅暖了手指,还暖了心窝。
可始作俑者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还在生着闷气。
谢木佑吃吃地低笑,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睡吧,天快亮了。”
“睡什么睡,我……”
“睡吧,你边睡我边告诉你。”
谢木佑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地好听,他原本的声音就很干净像一杯冰水,褪去了冷漠后,声线染上了温度,声音也回了温。
“秦锐阳的体内也是心魔,这种心魔非常的少见,但我曾经在一个大厨身上见过。”
“那个主厨一生殚竭力只为了舌尖上的那几个味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的心魔早已深种,辞了工四海漂泊只为了寻找没见过的味道。他那时帮了我,我也想帮帮他,我把心魔这件事告诉了他,心魔若再不除他劫数难逃。但,他却拒绝了。”
说到这里,谢木佑似乎有几分感慨:“他说谢谢我,但是他为了这么点口腹之欲已经放弃了太多,安稳的家乡、同道的朋友、情根深种的恋人……”
景安的耳边流淌着谢七的声音,他听谢七说他那个大厨朋友,听他说那位大厨不愿意取出心魔是因为他不愿意面对自己失去了太多的人生。
就像谢七当初对苏复鑫说的话,绳索与钢丝。
当你被欲望驱使着做了太多疯狂的事后,当欲望消失后,你又该如何面对已经疯狂了的人生?
景安迷迷糊糊的,他听着谢七的话,却又觉得这些话很耳熟,耳熟到仿佛自己也曾经说过。
谢木佑的指尖在景安的体内缓慢流淌,虽然只有一点,可却让景安重新回到了那个入梦谣里没有做完的梦。
但这次却似乎不止是梦,他和那个慵懒声音的主人面对面站着。
“你是谁?”景安努力拨开眼前的迷雾,却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那你又是谁?”声音的主人懒洋洋的,让景安的拳头有些发痒。
“是你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不。”那人一声轻笑,“是你出现在了你不该在的地方。”
不该在……
景安再想追问时,就被声音的主人轻轻一推,他根本连反抗的想法都没能升起,便向后倒去坠入了云雾之中。
在推搡的一瞬间,他看清了那人的衣袖。
银白华丽的宽袖,袖口是用星辰与上古神兽做的纹饰。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图案。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