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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铺探了个脑袋下来:“本大爷一直知道自己做得很好。”
他嘴角的笑意突然放大,很快就连眼底都染上了笑:“是是是。”
景安想深沉一点,却没能憋住,忍不住用鞋跟敲了敲床边的铁栏杆追问道:“那她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翠羽的故事吗?”
“不就是林思渺那个小姑娘吗?”
“不是她,是她的先祖,关于他们灭族的故事。”谢木佑叹了一口气。
“那个被皇帝下令追杀的翠羽?”
“那个故事里,除了皇帝和翠羽,还有一个人。”
“还有谁?”景安奇道,回忆起谢七讲过的那个故事。
谢木佑眯起凤眼,目光落在丁钰的身上,缓缓道:“还有,雀氏一族。”
……
雀氏一族,怒江之下。
巧言善舞,魅惑人心。
对于雀氏的记载,这两句话大概最能为之够概括的。
给景安再次提及雀氏一族,末了谢木佑缓缓道:“我对雀氏是不太喜欢的。”
“是因为,翠羽族因为她才覆灭的?”结合谢七的性格,景安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是也不是。”谢木佑摇摇头,“应该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
景安反复咀嚼这句话,总觉得谢七的话中还有着别的含义,但琢磨到他入睡也没能想明白。
等丁钰清醒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她茫然地看着四周又是惶恐又是疑惑,自己这是在哪?
“别看了,昨天差点一车人跟着你赔命。”景安正用白毛巾擦脸,见她醒来撇了撇嘴道。
“什、什么?怎么是你?”丁钰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酸疼的,尤其是脖子摸一摸似乎青了一块。
谢木佑此刻已经坐在床沿,双手撑着下巴,正审视地盯着她:“雀氏的后人,你连自己的能力都控制不住,你们长老这就放你出来?”
丁钰屏住了呼吸,她想象过很多次该如何跟谢木佑谈判,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
居高临下,咄咄逼人。
仿佛知道了自己所有的秘密。
丁钰的犹豫不决被谢木佑尽眼底,他直接拉开门:“请吧,你该去善后了。”
善后?
但很快,丁钰就明白为什么她要善后了。
整个车厢的人都萎靡不振着,院长带上了墨镜,但还能看得出泛红的眼眶,他对面的男人则是不停地清嗓子,还有位双目通红的女老师不停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气息让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可这里没有她的同族,那她这是……被人暗算了?
想转头回去找谢木佑和景安,门就在她面前被重重地拉上了。
直到午餐时间,丁钰才重新见到了那两个男人。
他们似乎是来餐车吃饭的,但很快那个脸色不好看的男人似乎因为不满意餐盒里的东西,用筷子在对面青年的碗里挑挑拣拣。
丁钰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裙子想走过去,就隐约听见他们在说滕其波的事。
景安问:“他这种情况在里面会关多久?”
“你们在说滕老师?”有人比丁钰更早地坐在了景安的身边,就是那个最早把同事引过来也是昨晚喝得烂醉的女老师,“没想到滕其波是这样的人,我们以前还觉得他人很好,还稳重有爱心。园里还有女老师暗恋他呢。这么说起来他家也是这一片的……”
景安对这些八卦一点兴趣都没有,皱着眉头刚想赶人走。就听见隔壁桌的一个老头开了口,他正卷着旱烟:“你们这些小娃娃喊错人咯。”
“谁是小娃娃?”女老师很不服气,就算是老人也不能倚老卖老啊。
“你们喊那个娃子喊滕老师,你们以为他姓滕?可不就是小娃娃吗?”
老头周围坐的都是他们幼儿园的同事,听到这话都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什么叫错人了?
“大爷,您认识滕其波?”谢木佑开口问出了所有的疑问。
“认不到,我认不到你们说的是哪个滕其波。”大爷卷好旱烟敲了敲,语重心长道:“滕其波,滕其才是姓氏,波是名字,是宝石的意思。”
说完这位老大爷咬着旱烟就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外走。
不过他走到车厢和车厢的连接处时突然又停下来了,扭头又叮嘱了一句:“不给你们说是想隐瞒来历,这种人交不得交不得。”
滕其波,姓氏滕其。
谢木佑突然想起了一卷古籍上的记载。
滕其为苗姓,而苗族擅蛊毒。
第三章血蛊
【血蛊虫,豆末糖】
丁钰正纠结着要不要和谢木佑托盘而出的时候。
听了老大爷劝告的谢木佑此刻正在包厢中,对着窗外的阳光凤眸微眯,研究他从那一大碗兽血中分出的小试管。
浓稠的兽血在试管中冒着小气泡,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里面血液的温热。
之前谢木佑一直以为这是饕餮兽血的缘故,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谢木佑将兽血倒出了一滴在纸上,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一般新鲜的血液向外扩散时就如同水滴扩散一般,只不过要更浓稠一些。但这滴兽血却不一样,触碰到纸面的一瞬间,毫无规律地四散,所经之处是边缘带着灼烧感的血红,而且以极快地速度蔓延至白纸边角,仿佛像是……四处逃命一般。
谢七神色一凛,他没有掏出符咒,而是凭空打了个响指,一团火就这样落在了白纸之上。
一瞬间的功夫就把白纸烧得一点不剩。
但还是有血溅落在了桌子上,谢木佑眼睛都不眨一下,抬手又是一个火团,只不过这一次火团是白色的。白色的火团落在桌上没有留下痕迹,但被裹在火团中的兽血却发出了凄厉尖叫声。
直到尖叫声消失,谢七垂眸,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火苗,白色的小火苗缠着他的手指转了一圈最后消失不见了。
火苗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片尸体。
谢木佑用纸巾垫着细细观察,突然有种后怕感。如果这碗东西秦锐阳真的喝了,或是小饕餮喝了,后果不堪设想。
正思考着,他就听见了景安特有的脚步声,察觉到了禁制被动了。
在景安开门地瞬间,谢木佑一把将纸巾团起来塞进了自己口袋里。
“怎么了?”景安一进门就敏感地察觉到不对。
谢木佑眨眨眼,一脸无辜道:“我知道那瓶兽血是怎么回事了。”
景安是去外面打水了,他把保温壶放在了桌上,斜睨着谢七,一脸你不要骗我的表情。
谢木佑心想,还是别给他看了,本来他就挺恶心这些东西的,看了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