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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
李莲花大怒,伸手要打,刚举起手,就看到了手上的金镯子。
她打人的动作不由地一顿,这镯子是聘礼里面的。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先拿东西就先拿东西,只要肯去见许公子就好。
……
陶家后院,鸡窝旁边扔着一个破了的木头箱子。
陶文毓捡起箱子,打开,里面有几本笔记。封皮有被雨水淋过的痕迹,好在纸张质量过硬,并没有太大的损坏。
他又从周围地上捡起了几个木雕,这些都是祖父亲手做的。
那边还有两块石雕,那还有一个石牌,这些是祖父的朋友送的。
李莲花看他蹲在地上捡那些破烂,不由嗤笑一声。果然是个傻的,银子不要,要这些没用的东西。
能卖的书,她都已经卖了。那几本笔记是老头子写的,不是书,根本卖不出去。
还有那些木雕石雕,都是很普通的材料。
那个石牌看着像玉,其实根本不是,当铺掌柜都说了只是普通的石头。
陶文毓把地上的东西都捡到了箱子里,抱好箱子,站了起来。
……
他问道:“只有这些了吗?”
“你还想要多少?你又不是儿子,还想继承家业咋的?那些书画摆件什么的我都卖了,卖的银子给你两个弟弟上学用了。县城的那个青门学堂,真是黑心啊。那么高的束,一年要二十两银子。”李莲花嚎道。
她也不想想,人家陶山一样在青门学堂读书,束一年却只要一两银子。
他的两个儿子,为什么都要二十两。
还不是因为遗传了她的脑子。
……
听到只剩这些东西了,陶文毓不由抱紧了些怀里的箱子。
小屋里的东西也都被雷劈没了。
现在,就只剩这些了。
“行了,拾好了就走吧,别让许公子等急了。”李莲花催促道。
说完当先向门外走去,陶文毓怀里紧紧地抱着箱子,跟上了她的脚步。
……
陶山家门口,流水席还在继续摆着,李杏花正大声招呼着上菜。
抬眼一撇,竟然看到李莲花过来了。
“哎呦呦看看,大家伙都看看,这是哪门子的稀客呦!谁说的来着,老死不相往来,再也不登我家的门。这是咋的了,太阳打西边出来喽!”李杏花夸张道。
“我登你家的门了吗?我就是来这条路上走走。你放心,就算你上门来请,我都不会登你家门!”李莲花很硬气。
她对陶文毓道:“你自己进去吧,记得告诉许公子,是我带你过来的。”
陶文毓应了一声,抱着箱子独自走向门口。
李杏花纵然和李莲花有再多矛盾,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迁怒一个孩子。
只冷哼了一声,继续忙她的去了。
早就等在门口的侍墨见陶文毓走过来了,连忙叫另一个小厮跑去东厢给许颂才报信。他自己去迎陶文毓。
“陶公子是吧,我家少爷在东厢等你,你跟我走吧。”侍墨动作还算殷勤,但说话的态度并不算好。
陶文毓没在意。点点头,迈步跟上。
……
还没走到东厢,就见许颂才快步迎了上来。
“文毓!”他高兴地喊了一声,“文毓,你来啦!”
陶文毓躬身一礼,“许公子。”
因为抱着一个箱子,他这个礼行的有点别扭。
许颂才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还沉浸在见到陶文毓的喜悦中。
“文毓,这一个月,你过的还好吗?”
成亲那天,突然得到咏竹的消息,他当时太过震惊,没有顾忌太多,就直接走了。也不知道后来文毓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许颂才有些愧疚,“文毓,那天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以后会弥补你的。”
那天,他本想着,先回去看看咏竹,第二天,马上就回来安抚文毓。
结果因为淋了雨,当晚他就发起了高烧。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才慢慢有了起色。
这一耽搁,就拖到了现在。
“多谢许公子关心,我很好。”陶文毓淡淡道。
许颂才的悔婚,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而且,他遇到了仁哥呢,他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仁哥每天陪他聊天,教他炮制药材,还给他讲很多新奇的故事。
祖父离开以后,偌大的青门山,变得寂静无声,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生命。
他已经有好久,都没有人陪伴了。
仁哥的到来,于他,就像是他们初遇那天,青门山上,云后迸射而出的光芒。
照亮了他的世界。
……
这两个人。
一个满目深情,面含愧疚。另一个却神思不属,仿佛在想着别的事情。
这情况不太对啊,围观群众沈茂勋想道。
看许颂才跟他聊起陶文毓时,那深情款款的样子。
他还以为两个人早就已经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只是因为方咏竹突然回来了,这才没有办成婚礼。
怎么看这情况,陶文毓像是对许颂才没什么感情啊。
没感情,这就有点难办了啊。沈茂勋摸了摸自己并没有胡子的下巴。
哄美人儿得要用感情哄,人家对你有感情了,才会乐意被你哄。
自己这个兄弟,看起来风流多情,家里也莺莺燕燕一大堆。
其实,意外地很纯情呢。
遇到喜欢的人,只管一腔热情付出去,连点儿技巧都不会用。
……
沈茂勋看着许颂才在那儿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才又找出了一个话题。
“那个,文毓,那些聘礼,都是给你的,你先用着。我以后,再给你更好的。”许颂才满脸真诚:“以后,你想要什么就给我说,我都给你。”
“许公子,那些聘礼,用了多少银两?”陶文毓问道。
聘礼毕竟是给他的,虽然都被李莲花拿走了,但他还是决定,攒钱还给许颂才。
仁哥教会了他采药赚钱呢。
“没有多少银两的,都是随便置办的。”许颂才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道:“我平时不太存钱,当时手头就只有二百两银子。”
码头初遇后,他就执意要娶陶文毓。
父亲和大哥不同意他这么草率娶妻,只让他纳进门做侍君就好。
母亲更是哭哭啼啼,她一直都不肯相信娘家人都没了,非要让他等方咏竹。
家里人不支持,自然也不会出钱。
他又急着娶陶文毓进门,因此也就没有找媒人,也没有走六礼,只匆匆置办了一些聘礼送到陶家。
那些聘礼,是他让下人们随便买的,都是很普通的物件。
认真说起来,他前边随便一次纳妾礼,花的都比这次多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