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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病入膏肓的流言。比如把自己塑造成理想继承人。比如镇定自若地跟着几位重臣和他的舅舅叶恒前来挑衅不过是为了最终任务目标,获得龙气罢了。
想得倒挺美,简博士可没有给人当分母的自觉,他的习惯是,一路碾压,让竞争者哭着叫爸爸。
简发现简嘉竟然步履平稳地出现,眼中闪过意外,随即被简嘉的容貌震慑,半晌才挂上真诚的微笑,一副体贴关怀的样子:“陛下,听闻你卧病许久,终于有些起色,臣心里真是高兴。病去如抽丝,陛下慢慢将养,总会痊愈,切莫心急。”
这是在讽刺简嘉是个弱鸡,病重得能不能好都不一定。
简嘉还没回应,叶恒却先说话了:“慧王,你这张嘴从小就不会说话,教都教不好。陛下就是久病初愈,才气色稍差,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叶恒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秀暗纹的衣袍,头发束起,带着朝冠,越发显得身姿挺拔,英俊逼人。
周围几位老臣也一时被简嘉的变化惊住了,此时回过神,纷纷道:“陛下如今看着比往常强了好些。”
简笑容有些僵,他显然没想到自家亲舅舅居然会向着简嘉说话。他微笑道:“不过是这么一提,还是不要讳疾忌医。不然沉疴难愈,就不好了。”
跟在简嘉身后的小葱眼中划过一丝冰冷狠厉的光芒,他垂下眼,乖乖侍立在简嘉身边,手中还不忘拿着简嘉的披风。一张小脸致漂亮,仿若仙人身边的小仙童。
“陛下,宣武王求见。”内侍通禀。
简听到宣武王,眼神一亮,脸上的笑容更热切了些。
简嘉点头示意,片刻后一身戎装,身形高大的余方夏就大踏步走进来。他身披轻甲,头戴金冠,身后一袭鲜红披风,步伐稳健从容,带着山峦般的压迫感。
他进入内殿,灰色的眼睛扫视一周,直接落在简嘉身上,沉郁冷肃的面容好像立刻亮起来。他怔怔地看着一身白底金线衣袍,乌发玉冠的简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到简嘉身前,直接跪地施大礼,低声道:“拜见陛下,臣觐见来迟,陛下……恕罪。”恕罪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众人全部露出吃惊的神色。
余方夏几乎可以说是总领天下兵马的元帅了,开疆拓土,驱除外敌,战功赫赫,同为先帝托孤重臣,地位不在蔚王之下,却对着幼帝行此大礼。
几位老臣都有点心虚地面面相觑,他们还没来得及向皇帝施礼呢。主要是这位陛下平日里实在没什么存在感。若不是最近总有传言说幼帝命不久矣,他们也不会急慌慌过来探视。
简嘉没说话,也不叫起,余方夏就跪伏在地上,殿内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
简嘉想起上次这位军魂煞殿下是如何提起裤子,一句话都不说就潇洒走人的,心头重新涌现那种被骗炮的不爽感觉。既然走了,又跑到同一个任务里面,是几个意思?
余方夏跪在地上,克制不住地有些发抖,他之前干得蠢事……一定惹恼简嘉了。他其实根本不应该来这个任务世界,可是他忍不住。实在太想见面,太过渴盼,他实在是最恶劣下作的人。
这会儿所有人都觉着不对了,叶恒的感觉更是敏锐,他觉得自己的牙一颗接一颗地开始疼。想到简嘉对自己做过的事,不得不产生某些不妙的联想。
莫非
叶恒看看余方夏雄健异常的体魄……应该……不会吧……
可是自己也比简嘉高壮得
多,不是照样被小祸害给操了?
“陛下,不可轻贱国家股肱。”简突然出声打破了一室沉寂,一脸犯言直谏的忠臣架势,望着余方夏的目光充满发自内心的崇敬和同情。
简嘉不太想说话,他一向不愿意跟讨厌的人打交道。
反而是余方夏直接回头,冰冷沉重的目光好似一记重锤,狠狠敲在简脸上。
他的声音好像来自冻土冰原:“闭嘴!”
简的脸都凝固了,觉得火辣辣地疼,他实在不明白,军魂煞怎么对他会是这个态度。
余方夏转过头,轻轻抓住简嘉的一点袍角,声音几乎可是说是在哀求:“陛下……恕罪。”
“你起来吧。”简嘉可不想表演苦情虐恋戏给人看。
余方夏站起来,沉默地站在简嘉身边,不敢靠近,也不愿远离。
几位重臣看着简嘉虽然面色苍白,但绝不是命不久矣的模样,纷纷松了口气,身负天命的帝王,可不是那么好换的。
简眼中闪过冷光,一个小小的二层君王,还想跟他这基因解锁六层的君王作对,不知死活。他既然接受了圆桌骑士的委托,就得把这小崽子按死在这里。他本来打算使些手段让简嘉无声无息死在深宫。此计不成,就只能让这些重臣对简嘉失去信心,给自己争取朝拜圣苍山的资格。至于简嘉,这一路去往圣苍山,有的是机会结果他。
“陛下,”简道:“臣受命督造宴河河堤,幸不辱命……宴河尝谓九曲断魂,海水倒灌……”
简滔滔不绝,眉飞色舞地宣讲着他的丰功伟绩,如何辛苦实地勘察,如何卖力寻找最合适的堤坝加固位置,如何风餐露宿,发动民夫,修筑河堤,兴修水利设施。用词华美,声情并茂。
几位阁臣听得捻须微笑,看着简的目光也颇为赞赏。
简嘉默然无语,拿着那份宴河河堤督造的奏折翻了几下。
“陛下,臣幸不辱命,不知陛下可有疑问,臣必当知无不言。”简心底暗自得意,一个小年轻,对于治国之道能懂得几分?一旦哑口无言,无能的印象也就留下来了。
简嘉慢条斯理地翻着奏折,眼皮都没抬一下。
简眼中闪过讥笑,面露得色。
叶恒眉头一皱,喝道:“修个堤坝给你瑟得找不着北了!”
简嘉慢悠悠开口道:“别说,还真有几个问题。”
简矜持一笑:“陛下请问,臣知无不言。”
简嘉道:“你刚刚说,八月开始筑堤,八月还没到宴河枯水期,一月一潮,你是怎么建起来的堤坝?”
简嘉不是政客,也不懂治国,但是他是个看书多得吓人,记忆力又堪比照相机的科学家。看看地图和简报,再加上机械飞虫探知的一些情报,找漏洞不要太容易。
简明显没料到简嘉会问这个问题。他脸上有些僵,噎了一下方道:“臣,臣等做了围堰。”
“围堰也要从枯水期开始做吧,那么八月到十一月这段时间,慧王去哪了?这奏折上可写着你日日风餐露宿,勘测实景呢!”简嘉语气依旧散漫。
简有点冒汗,强自镇定道:“臣……臣当时在筹集物资,征发民夫,安排徭役。”
“是吗,”简嘉不置可否,“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