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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近处乌魅的林中的几处飞鸟。
丛林里,不知是因为夜风吹拂还是因为躲藏在其中的奇异生物的暗中窥伺。
蜿蜒在这黑暗里破败小径上,远远亮起了几点火光,隐约传来了金戈相击铠甲碰撞的声音。
一队兵士正在那荒径上缓慢地前行。
他们是一支大约30人的小队,均是身材健壮高挑青年男子,身披铠甲,刃泛寒光,安静而又秩序井然地向前走着。
领头者是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年轻将领,身姿修长挺拔,一身玄甲玄裳伟岸英挺,眉峰如剑,狭眸深邃,别是一番的沉稳内敛。
他身后紧紧跟着一个面目温和的中年人,那人虽是颇为文气,但眉目间时不时展露的光却让人无法小觑。
这一小队兵士训练有素,身上是掩盖不了的杀伐血腥之气,必是上过战场的锐之师,再加上全军玄甲玄裳,如果有见过世面的见到这队兵士,必会震惊地疾呼出声:凌氏玄甲铁骑!
而这支在漠北疆场威震八方无人能敌的铁骑却出现在了这座令无数百姓缄口的云蔚山上。
也被称之为妖山。
“云蔚妖山,莫敢夜谈。”
……
夜色越发浓郁,黑沉的林中是无边无际的寂静,黑暗仿佛在步步逼近,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即使那些兵士都是战场上的勇士,军队中的英豪,也不由得浑身发毛。
那个中年文士吞咽了一下口水,缓缓地靠前一步,凑在那个年轻将领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将……将军,这里会不会……真的有妖?”
那将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虽看不出什么情绪,但那文士立马紧紧地闭上了嘴。
凌穆扭回头去,面色虽然依旧平静无波,心里却颇为无奈,如此怪力乱神,竟然也会有人相信?
不仅仅是自己的那些亲信兵士,还有太后和菲儿,若不是因为自己姑姑和妹妹的央央恳求,他也不会专程来请那个人那个妖道。
突然,一阵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这个死寂到诡异的丛林里显得颇为突兀,那仿佛是“咔擦”“咔擦”的落叶被踩碎的声音由大到小,越来越近。
这下,就连凌穆都暗自吓了一跳,但他很快缓过神来,压低声音急促地对身后的兵士下命令:“缩队形!保持警戒!准备防御!”
那些兵士纷纷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紧张地四处观望着。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最终,停在了众人面前的灌木丛后。
一片死寂中,几个兵士按耐不住吞咽口水的声音显的颇为响亮。
夜枭凄凉的鸣叫不知何时也停止了,乌云飘过,遮掩住冷寂的星光和残月。
毫无预兆的,一片张牙舞爪的手掌似的阴影突然从灌木丛中探出,无声而迅疾,阴冷而鬼魅。
随着那些阴影缓缓探上了兵士的身躯,兵士们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开始狂乱地喊叫出声,他们开始拿出剑砍刺着那些阴影,但是却永远无法碰到那些本无形体的黑色手掌,只能伤害到自己和身边之人的身躯。
惨叫和哀嚎此起彼伏,在黑沉浓郁的夜色里显得尤为凄厉和可怕。
凌穆心里充满了震惊,即使他从不相信这种无形无踪的鬼怪,但眼前的事实却由不得他不相信了,他紧皱着英挺的眉,面色冷肃,大声吼道:“冷静!向后撤!”
然后他扭过头,语调急促地对身后面色惨白的文士说道:“火把呢?试试用火!”
但此时,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处了人们已经被恐惧完全支配。
阴影张狂地蔓延,肆无忌惮地吞噬蚕食着将士们的身躯。
突然,一团仿佛正在燃烧的火焰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几个跃步就来到了那群将士的面前,挡在了他们和那阴影之间。
那阴影顿了顿,好像见到了天敌似的放慢了进攻的步调。
那团火红燃烧的越发浓烈灼热了,只见它向前迈了一步,发出了一声无法形容的尖声呼啸。
那之前还张牙舞爪肆意妄为的阴影顿时一抖,向后缩了缩,然后就逃也似的窜回了那丛灌木里。
丛林里恢复了一片寂静。
惊魂未定的将士们喘息连连,他们定睛一看,那团火红竟然是只红色的小狐狸。
那小狐狸身长大约只有一掌大小,蓬松柔软的大尾巴有两个身子长,乌黑剔透的眼珠透亮,小巧玲珑的身子轻捷敏锐。
只见它甩了甩大尾巴,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扭回头来直直地盯着众人。
脸色依旧苍白的文士有点不可置信地咽了口唾沫,轻声说道:“它……它不会是在示意我们……跟上去吧?”
那小狐狸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似的,大大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向前走了几步,扭回头来继续看着他们,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满都是鄙视和催促。
那文士整个人都石化了,真心觉得他需要缓缓,他木着脸缓缓扭过头去,想要征询凌穆的意见。
凌穆心中虽然依旧惊涛骇浪,但依旧点了点头,带着这队兵士跟了上去。
毕竟,这座山古怪太多,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恐怕死路一条,那小狐狸既然能够十分轻易地干掉那个阴影,那么,想必杀掉他们也不会太困难,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拼一下跟着它好了。
多年的疆场拼杀和绝处寻生,让凌穆即使在最可怕的环境中也能最冷静的思考,并做出利益最大化大的决策,所以他才会被称之为战神。
……
夜风呼啸,冷月无声。
那只小狐狸轻盈敏捷地一跃一跃向前跑去,时不时还扭回头来察看身后的人是否跟上了。
凌穆带领着那支小队紧紧地在它后面,生怕跟丢了。
突然,那小狐狸加快了速度,一蹦一跳地窜到一边的丛林中去了。
凌穆等人不禁大吃一惊,急忙赶上,但等他们拨开树林艰难地跟上时,那小狐狸已经不见踪影了。
兵士们脸上都笼罩着一层绝望灰败的色,就连凌穆都抑制不住地露出几分懊恼的神色。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透过夜色传来,好像泠泠的泉水,相击的佩环:“想必阁下定是凌穆凌将军了,不知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凌穆等人闻声,猛的回头,却不由得呼吸一滞。
只见身后站着一个道人,怀中正是那只火红的小狐狸,而那只小狐狸正在打着哈欠,露出尖尖的小牙。
那道人体型修长偏瘦,腰间佩一把三尺七寸桃木剑,一袭洗的发白的青色直裾道袍挂在身上,被风一吹就呼呼啦啦地飘开,时隐时现地露出道袍的雪白内衬,让人恍惚想到春风下卷起的迤逦梨花纷飞。
可能因为是夜起,他的头发并未绾起,只是松松的披泄在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