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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眉眼中满是柔情。
……
齐越国秘史:
“大业十二年,后懿旨,封虚清真人为齐越国国师,据坊间秘闻,虚清真人乃真仙临世,虽称其于大业十一年飘然远游,实则为羽化成仙。”
第36章第四个世界【番外】
凌穆番外
【凌穆,字攸之,云阳凌氏子弟也,身修八尺,貌甚俊伟,风骨清举。
御军有法,世称玄甲军,善奇兵,能用人,实乃天下奇才,北却匈奴,西退南越,后率骑兵百万,灭西梁及午俞二国。
上心大悦,封其为神威将军,又加赐爵位镇国候。齐越国史[卷九]凌穆传】一丝微风拂过凝滞着的一方天地,裹挟着冰冷的杀意和灼热的鲜血气息,划过寒气森森的钩戟长铩和血污遍布的破碎铠甲,划过折断的烈烈战旗和沙场上的将士骨血。
赤红的血色把玄衣甲胄沾染成艳红葬衣,灼热的血液混合着汗水划下坚硬冰冷的铠甲,将士坚毅的黑色瞳眸里满含视死如归。
乌色长剑深深地插在地上,凌穆一手紧紧攥着那朴实无华的剑柄,一手死死地摁着肩头的箭创,鲜血丝丝缕缕地从修长指缝间溢出,残破的头盔歪斜地躺在横尸遍野的土地上,不受束缚的墨色长发飘扬在血腥的风中,深邃的眸子依旧亮如星月。
不离不弃守在他身旁的是不过百名玄甲军,每个人都伤痕累累血污满身,每个人都拼死血战疲力竭。
马上仲函国都城就要被攻破,齐越国就差最后一步就能统一天下,但没有想到的是,军中的奸细把他们的行动计划全部出卖,他们被包围在这距离城池300里的小丘上,援军远在千里之外,敌军却近在眼前。
三天三夜的鏖战,不眠不休的厮杀,疆场无情,横尸百万,旌旗敝空,血流漂杵。
凌穆伸手摸了摸自己怀中的一本薄薄的小书,它四四方方的棱角仿佛隔着战甲都能感受的到,凌穆不禁苦笑:看来自己不仅没有完成对那人的承诺,甚至就连还都没有办法还给他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将士语气急促地对凌穆低声说道:“将军,请先行一步,属下等拼死掩护,必能助将军逃出生天。”
凌穆忍住伤口的疼痛,直起身来,坚毅的眸子环视了一周身边的属下,沉声说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军士们纷纷点头,饱经沙场的眼眸里满是爱戴与崇敬,以及,对死亡的欣然。
凌穆定定地看了他们一会儿,突然仰天大笑,那爽朗的笑声仿佛是射入这个血腥天地中的一缕阳光,冲破乌云与尘埃,脱离战场与血海。
“只愿共死,不求独活。”
这是一个将军对兵士的承诺。
这是一个友人对知己的承诺。
兵士们沉默了。
他们开始微笑起来,就像当初一起灰头土脸在酒肆里肆意喝酒时一样,就像当初在训练完之后,哄笑着簇拥着他们衷心爱戴的将领时一样,就像在离家前拥抱着头发花白的母亲时一样,就像在城门口吻别含泪的小女儿时一样。
那笑容里是对生命的渴望,是对祖国的热忱,也是对死亡的决绝。
“好。”
……
曾被折断的旌旗再一次烈烈飘扬,曾被遗忘的战鼓再一次猛烈擂响,曾倒在脚边的头盔被再一次捡起,曾被熄灭的火光被再一次熊熊燃起。
最凶猛的战意以最决绝的姿态重新回到战士的眸中,血污遍布的刀戟被再一次擦的雪亮。
“杀。”低沉的声音响起,并不高亢,却重重地击打着将士们的耳膜,燃起最嘹亮的战歌。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
杀尽敌者兮觅个封侯!
【将军被困三日,鏖战至死,帝闻之,大恸,垂泪曰:“吾失臂膀矣!”,白衣冠至城门迎将军尸首,谥忠献,后齐越统一天下,追封为太子太师。齐越国史[卷九]凌穆传】……
【赤炎番外】
扶风郡云蔚山
几万重溪云深处,层层叠叠的山峦起伏不定,青山浮荡,层峦耸翠,枯木萧森,烟林寒树,玄亭静默,孤云乱山影。
淙淙寒溪,孤舟静横,空寂深山,幽冷石崖。
深山中幽寂无人,冷寒而死寂,只有偶尔几声寒鸦哀啼,几处孤蝉零落远远响起。
一个颇为简朴的道观沉静无言地藏身于那起伏的山峦中,孤亭伫立,残影凌乱。
那道观里安静而寂寥,木门上静静地拴着一把黄铜小锁,但那小锁依旧锃光瓦亮,门前青石板上一丝灰尘也没有,好像主人刚刚出门不久,下一秒就会回到这里,眯起一双漆黑的瞳眸,微笑着打开木门。
一只火红的狐狸从旁边的灌木丛中探出头来,静悄悄地轻巧一跃,无声地落在了木门前的青石板上,扬起火红的小脑袋,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盘曲蜿蜒的山路。
它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一尊无言的雕像。
远处高高的山峦上,正在专注地采着草药的小童猛地一抬头,一眼就发现了那个在青翠林间一动不动的火红身影,那抹红色是那么耀眼,仿佛是燃烧着的鲜艳火苗。
小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扯了扯身边老人的袖子,低声问到:“爷爷爷爷,那个……是不是就是那只……会变成人的狐狸?”
一旁头发花白的樵夫闻言停下动作,不可置信地盯着小童:“你……你怎么知道的?”
小童嗫嚅了一下,低声回答:“我……听你喝醉了说的。”
老樵夫静静地伫立了一会儿,然后长吁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斧头,坐了下来,然后拍了拍身边倒下的树木,对小童说道:“来,坐下来,这件事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坏处,不过你要记住,今天爷爷在这里说的话,你千万不要和外人说起。”
小童郑重地点了点头。
老樵夫点上了旱烟,用沧桑的声音讲道:
“虽然云蔚山一直被外人当作妖山,但咱们当地人有时还是会上山打猎樵采摘草药,不过只是在山的外围,没有人敢真正进入内山。
那时我还很小,你祖奶奶生病了,于是我就进山采药,可是没有想到,我竟然不知不觉进了内山,那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我吓的不行,连忙原路返回,可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回去了。”
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旱烟,继续说道:“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山里面都是漆黑异常,简直一点光亮都透不进来,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些奇异的怪声,简直让人毛骨悚然。我当时怕的六神无主,开始毫无目的地跑起来,远远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