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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冶艳而邪恶,贵族般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傲慢下,掩盖不了冷酷的疯狂与高高在上的漠然。
他悠闲地整了整袖子,身形一闪,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悠长的走廊里,银色的烛台闪烁着温暖的光晕,白日里垂着的厚重帘子被银质的挂钩勾起,露出哥特式颀长优美的百叶窗,洁白的月光从深色的窗楹中洒落进来,为走廊里贵重的器物镀上一层细密的银边。
洛斯伯爵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中。
他不紧不慢地踱步着,月光把他拉长的影子映在地毯上,他正向着他享用盛宴与欲/望的房间走去。
和别的血族贵族不同,他并不愿意让仆人将血奴送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只是一个随意玩弄,用过就丢的消品罢了,离自己的房间太近,他嫌脏。
正当他快要靠近那个房间时,寂静的走廊里,一个柔软清澈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那声音既带着少年的沙哑与低沉,又好像带有孩童的天真与清冽:“你好。”
洛斯伯爵吃了一惊,以他作为一个血族最强者的能力,却竟然没有发现附近有人!
他停下了脚步,面上不动声色,做出一副邀请对方继续说下去的优雅神态。
一个少年从墙角的黑暗中走出,站在了月光下,雪白的丝质衬衫包裹着他纤瘦的身子,松松垮垮的领口露出致的锁骨,黑色的长裤松松地挽到小腿,赤/裸的双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粉润洁白犹如白鸽。
最奇异的是他的双眼,瞳孔漆黑深不见底,漠然而又温存,残酷而又天真。而那少年正无所畏惧地用那双仿佛不属于尘世的双眼看着他,既不惊慌也不敬畏,明亮的仿佛能够映出人形。
虽然他穿的是血奴的衣物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肮脏与卑贱。
洛斯伯爵觉得十分有趣,以喜怒无常而闻名的他,竟然意外的丝毫不觉得生气。
“我叫斯诺米亚,你可以叫我斯诺。”那少年用同样清澈而沙哑的声音说道,同时伸出了纤白的右手。
斯诺……snow?
洛斯伯爵兴味地笑了,他也伸出了自己的修长的手,握住了少年伸在半空中的掌心。
“德洛斯伯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优雅迷人,仿佛有着丝绒的触感,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你好,我美丽的小鸽子。”
温暖细腻的触感,在冰冷的掌心中一触既离,灵巧轻盈的不可思议。
洛斯伯爵回手掌,冰冷苍白的指尖上仿佛还残留着那温暖的触感,他忍不住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手指,好像要把那触感从指尖除去。
“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黑暗。”那少年睁着一双清透的眼睛说道。“冰冷蔓延,绝望汹涌。我看到了永无止境的长夜。”黑色的眼眸里有着清浅的疑惑。
“还有玫瑰花,冰雪上冷漠的花朵像火一般的燃烧,它灼烧着佩戴着它的人的苍白额头,火热的鲜血混合着冰冷的白雪被人饮下,在火红的宝石上滴下血色的泪珠。”
少年沙哑而清越的声音呢喃着奇异的语言,抑扬顿挫犹如吟唱诗篇。
“我听到空中有死亡天使振翅的声音,巨大的羽翼拍动,仿佛有风从墓穴里吹拂。”
他一边说着,一边凝视着伯爵血色的双眸,少年深邃的眼睛犹如幽深洞穴里燃烧着的火炬,像是深渊里的冰潭,又好似奇异月光下黑色的湖水。
洛斯伯爵僵住了,他的双腿仿佛被一种极为神秘的力量钉在了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他直直地注视进那双漆黑的眼眸中,仿佛被神秘的漩涡吸引,迫使他越看越深,那双眸好像深潭中暗涌的波涛,让他无法转移视线。
黑暗……白雪……玫瑰花……鲜血……
沙哑又清澈的话语呢喃过的画面,一切的一切在那瞳孔中一一闪现,交错着混杂在一起,然后又映入了他的脑海,破碎的画面一帧一帧地闪过,唤起沉睡在千年前的过去,又仿佛夹杂着尚未发生的未来。
过去与未来在他的脑海中争夺着交替闪现,闪烁的画面打乱又重组,最后复归一片血色,殷红的泪珠在血色的红宝石上熠熠发亮,火红的玫瑰冷冷地燃烧着,灼烧出鲜红的血光。
洛斯伯爵骤然清醒过来,他轻轻地喘息着,因震惊而瞪大的眼眸中带着失焦般的茫然。
母亲手中的玫瑰花与母亲一起燃烧,冰雪覆盖的土地上留下复仇的血痕,父亲的血泪凝结在闪烁的尾戒上,冰冷的墓园里是无边的黑暗长夜。
被死死压抑在心底的记忆翻涌而出,然而又复归沉寂,只剩下冷冷的月光映在眼前。
突然,一只手抚上了他的眉心,细腻柔软的触感,还带着月光的微凉,温暖轻柔,好像怕惊扰了最缥缈的梦境与最深沉的情感。
伯爵惊讶地抬头,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半跪坐在了地毯上,而那少年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半蹲下身子,那双深邃神秘的黑眸注视着他。而他竟然毫无所觉,没有一点防备。
他漆黑的发上映着银白色的光辉,颈部柔和的曲线仿佛冰冷的象牙雕像,鸦羽似的睫毛下,漆黑的瞳孔里荧光闪烁,仿佛幽暗的湖水里有烛光在舞蹈,却令人惊讶的神秘力量,温软和暖,令人慢慢平静下来。
少年用细长的手指轻点着他的眉心,乌黑的眼瞳令人心安,他用一种温暖明亮的声音低语道:“maylordblessyou。”
第51章第六个世界4
周白静静地站在走廊里,洁白的双脚陷在软绵厚重的地毯中,面容无害地看着洛斯伯爵向他礼貌地道别离开。
只见他离开时的背影依旧优雅从容,但他略显凌乱的步伐却怎么看怎么带着些许魂不守舍。
目送着洛斯伯爵离开视野,周白笑容的弧度更大了些,他转过身去,悠然地走回了房间,顺手将门轻轻掩上。
月光清澈,几缕夜风从支起的百叶窗外吹拂进来,将轻薄的丝质窗帘撩起,为房间里带来一丝清新的淡淡潮气。
周白神情自若地走到床边,但却在下一瞬间体力不支软倒在了床上。
大脑里针刺一般的疼痛,耳膜里响起尖锐的噪声,内脏紧紧地绞在一起,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眼前充斥着一片血红。
周白的面色依旧平静如常,仿佛对自己的疼痛毫无所觉,他用意识仔细地感受着自己身体的状态,发现自己仅仅有一些生理性的疼痛,而并没有法则的排斥和对灵魂的压迫时,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很好,计划奏效了。
正当周白准备闭目养神时,他突然发觉,自己身体的脱力与疼痛竟然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