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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逃进林子。
辰执住空弓,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深吸口气,平复心情。辰回头去看易,易坐在地上,胸口在淌血,黑熊挠伤了他。
“好疼呀,我要死了。”易捂胸口的手掌被血染红,他可怜巴巴说着话。
辰连忙搀易到火堆旁,他从怀里掏出最后一把草药,放嘴里咀嚼。易歪靠着墙壁,咬牙忍疼,在火光下检查自己的伤势,三道狰狞抓痕,皮开肉绽。
“我头晕……”
易把沾血的手在石头上擦了擦,毫无预警,他身子突然栽下。他失血过多,不醒人事。
少顷,易苏醒,发现自己光着上身,躺在地上,而辰在他身旁。辰将草药,一点点敷在他伤口上。每碰触一下伤口,易就疼叫,年少英俊的脸庞上两道莹莹的水光。他一边疼哭一边说:“等我伤好,我要切它熊掌烤着吃,哎呀,哎呀!”
“……”辰把草药敷完,看着易。接着辰到洞口坐下,手里拿易的残矛,换他守夜。
易人昏沉沉,他慢吞吞拿来身侧的一块鹿皮子他的上衣,将它披在胸口,盖住自己。疼痛一下下,没玩没了,他倦极,很想睡觉。他稍微挪动下身子,把头偏向洞口,看到辰那瘦削的身子守在那里,一动不动,像块石头。
外头的荒草树林较黑夜里清晰许多,天快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辰:聒噪,爱哭。
易:!!我不是,我能干死一头剑齿虎,我以后会保护你!
第3章归家
三只鬣狗被石子驱逐,嗷叫着离去,它们从聚集地散开后,一头剑齿虎的尸体呈现,它腹部被嘶咬开,内脏露出。朱矛向蹲下身,将剑齿虎翻个身,仔细检查它,见到它腹侧和喉咙都有个血洞,他辨认出这是矛造成的伤。
“有人猎杀了它。”朱矛向用手指戳进血洞,又拿出来,手指上没沾血,创口的血液已干涸。他说,“不是今早发生的事,在昨日黄昏。”
爪痕趴在地上,检查痕迹,他认出两组脚印,其中一组一深一浅,像个瘸子,地上还有滴溅状的血迹。爪痕沿着血迹,走上几步,他说:“有两个人,一个脚受伤,两人都往北去了。”
“是星洞的人吗?”莫望着北面的林地,把手中的长矛握紧。
昨日傍晚,爪痕找到部族中狩猎的队伍,跟他们说易偷走朱矛崖的朱矛,独自外出打猎,狩猎队伍里的朱矛向和莫便就陪同爪痕前来寻找。
“不全是星洞的人。”朱矛向捻着手指里的东西,捻出一些红色的碎末,还用舌头舔了下。他拍拍手,站起身,说道:“爪痕,大牙虎是被朱矛杀死。”
“是易!他杀死了大牙虎!”莫很激动,他那颗脑袋还没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
爪痕和朱矛向两人一阵沉默,他们清楚杀一头剑齿虎有多难,易肯定受伤了,而另一个在场的人,不是他们的人。那人只能是敌人,易可能已被人抓走。
朱矛向抱胸,眺望漫无边际的林地,再往前是星洞人的地盘,问爪痕:“还要追吗?”
“巫让我将他带回去。”没探明清楚,爪痕不会就这么回去。
朱矛向拔出一把骨刀,朝剑齿虎的尸体走去,说道:“先歇歇吧。”他们不只累乏,还饿了。
快到冬日,死去的动物没那么快腐败,还能吃。
三人原地生火,填饱肚子,补充体力,以便继续追踪。
辰将树干的一端放火里烧,再在地面上蹭动,熄灭火焰。他用一块石头削树干燎过火的那端,把树干削尖,制作成一支简陋的矛。
他拿这支木矛,到洞外去,落日林有一种比斑鹿更好狩猎的动物鸵鸟。
如果不是脚受伤,拿根木棍,就能敲死一只鸵鸟。
辰走出山洞,没多久便携带一只鸵鸟回来。他提住鸵鸟的长脖子,一瘸一拐走到火堆旁。辰朝角落里的那人投去一眼,还在睡,鼾声舒缓,看来睡得挺舒坦。
鸵鸟被燎毛,用石片开膛破肚,架火上,慢火烤。
辰拿出新摘的药草叶子,给自己的伤腿换药,伤口的血已经止住,疼还是那么疼。
木架上的鸵鸟烤出油来,滋滋响,香气扑鼻。闻到香气,易醒来了,从地上坐起,双眼放光。架上的鸵鸟,它身子被竹条撑开,一根木棍贯穿其中,已被烤得熟透。辰抓住木棍一头,将鸵鸟从木棍上取下来。
易咽了咽口水,醒来饥肠辘辘,他捂住受伤的胸口,凑到辰身边。他明亮的眼睛直盯着辰手里的烤鸵鸟,他垂涎欲滴:“好香呀。”
辰看他那副谗样也知道他饿了,被看得不自在,辰拽下一条鸵鸟腿,递给他。易连忙抓住,大口咬食,吃得满嘴油光,含糊不清说:“等我桑好,我打头大鹿给你次。”
“……”辰低头吃肉,没说什么。
易啃完一条鸵鸟大腿,意犹未尽,又去看辰,他舔了舔嘴唇。辰本不想理睬,但还是扯下一根翅膀,递给了易。
辰不只分食大腿和翅膀,最终三分之二的烤鸵鸟肉都入了易腹中。看他吃得肚子鼓鼓,歪躺在一旁舒坦地烤火,辰有点想打他。
易吃饱喝足,靠着洞壁昏昏欲睡,他目光仍不时朝辰看去,辰背上他的弓,执住木矛,显然打算走人了。早上的阳光照进洞穴,辰站在入口的身影熠熠生辉。易顿时有些不舍这个相伴一夜,给他上药,还分他食物的人,他喊他:“辰。”
辰回头,神色淡漠。
易问:“你要走了?”
辰点了下头。
本还以为易要再说些什么,却见他低头看向身旁一大把新鲜的草药,草药叶子挨火较近,有些已经烤蔫了。
辰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他说:“你回去别靠近溪水,那里有人。”他部族的人,会在溪水捕鱼。
“我走别的路。”易高兴抬起头,绽出笑容,也露出他的一对小虎牙。
辰转身离去,渐渐,身影消失在洞外的树林里。
“唉……”易望着洞口,长长叹息。他叹息后,爬回睡觉的地方躺卧,没多久就睡着了。
午时,易醒来,火堆已熄灭,幸好还有火星。易到洞外拾枯枝落叶,他慢吞吞蹲下身,单手拾取,慢吞吞站起来。“晚上可不能再有野兽来洞里……”易自言自语,他现在的状况,连条鬣狗都打不过。
一把草絮放进火坑里,易鼓腮吹火星,把火燃起,再撒上枯叶和枯枝。他坐在火边,袒胸露出胸前的抓伤,他薅草药叶子塞嘴里,鼓鼓一嘴。他认真地咀嚼,吐出,糊胸前的抓伤,手臂的扎伤。
把草药敷好,易躺平在地,头朝洞口,看向洞外灿烂的阳光。一只羚羊在附近吃草,肥肥的屁股对向易。易看着它,瞪着它,直到羚羊跳上山坡,消失无踪。
“要不是我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