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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的确招商时是这个口号,但是由于有私人投资回报率的要求,这部电影中途也加入了很多大片标配,三角恋(广积王子差点写成四角恋),英雄美女,特效动作……所幸演义内容自带爆点,毫无压力。
然而那些真是全是忠孝仁义信勇爱吗?也不见得,更多的还是满足观众猎奇娱乐的心态。历史专家组成的顾问团看在眼里,觉得亟需修改用严澹的话来说“以这几位在历史上的分量,什么泉边洗澡打鞭子,夜奔三角恋,统统低俗了。”
什么低俗什么高大上,各人标准不同。但是既然是省厅的电影,当然以主办方的意志为主。这就是孟小丹敏锐嗅出风向、熬更深夜把严澹发给她的资料全看过后,光速改了第三版剧本的缘由。
导演意识到这一层缘故后,也认命地接受了。并说服演员们继续按正常进度拍摄。就不提钟玉皎和张风豪风中凌乱,都串好以后上综艺时,还原打鞭子那段剧情的词他们连这段戏都提前对过了。这两个娱乐圈老油条一开始就知道,这肯定会成为宣发时的一篇有爆点的通稿标题没想到整个全都被删干净了。
除了钟玉皎和张风豪之外,最迷茫的演员,要数男三号沙洲。
沙洲的戏份也才开拍了一场,改剧本影响不大。但是刘敢辜在演义里的剧情全被删掉了,换成了历史向。他再读剧本时,瞠目结舌地发现,自己要演的角色,好像变了个人?
沙洲小时候听评书,那个心里只有国家大义,纵然受美人倾慕,也正直坚决拒绝对方的英雄形象,忽然变成了一个“旌旗犹入梦,歌舞不开怀”的将军很多细节的确感觉更真实,更像个“人”,可是也更让沙洲觉得难以理解。到底是严肃刻板?还是恭敬谨慎?还是豪气胆雄?
沙洲模糊觉得,他更能透过剧本,去逐渐看得清那个角色。就像从天空漂浮中,一点点清晰立在地上。可是无法去模仿。就像云山雾罩的山水画,本来是容易糊一片雾蒙上去,远看也差不多。可是那幅画如果清晰起来,纤毫毕现的笔触就难以惟妙惟肖画上去。
当然,沙洲讲不出这种感觉,他只能直观地觉得:剧本更致了,但角色更难演了。
沙洲这种偶像派没法一开始和钟玉皎他们那些实力老将搭戏,为了帮他早点适应剧本,会有副导演提前带着他熟悉过戏。同时享受这个待遇的还有女二刘琦回,和男四陶清。
今天没有女二的戏份,副导演那边,就是沙洲和陶清风两人。
陶清风等在旁边,他今天要拍开机以来的第一条,等副导演给沙洲讲完了戏,就会来带他。
陶清风已经把孟小丹的第三版剧本看完了,这一回他心中满意得多。大部分演义内容,都被换成了《天胜本纪稿》和《通鉴稿》中的正史,而且有一些诸如《后大兴史》和《续大兴通鉴考》的有名私史内容,也是正史补充外的的权威资料,被加入了其中。陶清风猜想,大概是严澹的手笔吧。三天时间,孟小丹肯定没空自己找的。
《天胜本纪稿》和《后大兴史》的叙事风格不同,《天胜本纪稿》是给帝王家作疏,刘敢辜是天胜的臣子,留在《本纪》里的事迹,展示出来的形象是恭谨顺服、沉默可靠的。言官评他‘四海无一事,将军勤苦兴’※。但《后大兴史》是纪事体,选取的都是人物典型事件,写了刘敢辜一个“将军夸胆,功在杀人。对酒擎钟,临风拔剑※”的豪烈性格侧面。
孟小丹已经尽量把不同史书的风格用现代语言统一,也用有逻辑的情节呈现出了合理的性格变化原因。但是她还是太过于高估偶像小生的理解能力沙洲明显很困惑,他没法把握变化的脉络,只觉得这样演,人物会很分实际上,他演出来的效果也的确很分。
副导演批评他:“你向天胜皇帝敬酒的时候,剧本上写的是(苦笑)。你面对的是皇帝,你苦,是为了驻守边关挨饿受冻的将士而苦,但是你不能哭丧着脸朝皇帝敬酒。那是皇帝,你必须对他微笑,同时表现出内心的痛苦这种痛苦,是贯穿刘敢辜一辈子的症结,所以他在边关能‘痛饮美酒三百杯’,但是一回到京城中,就‘到头一切皆身外’了。”
沙洲又换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这样?”
副导演索性放弃了:“你把我想成编剧,把剧本改得这样难演,你却不得不在这里磨。如果编剧站在你面前,你还不能哭丧脸,必须对她笑。对,就是这种模样,你现在能体会了吧?”
沙洲苦笑:“我好像明白了。”
副导演说:“你现在的这个表情,是字面意义上标准的苦笑。但其实以剧本呈现的刘敢辜的深度,还应该再沉厚一点……但算了,你们现在做不来的。”
同时心里在感慨:剧本这样改,那些以前给偶像派准备的戏份,难度全都加了不止一个层次,真实历史更琐碎,也更多面。对这些偶像派演技的要求,硬生生拉高了不止一个台阶。
也把他们这些副导演的工作量,加大了许多倍。一幕幕地抠戏,他这几天加班严重睡眠不足。还只有沙洲一个人的戏,今天又加了陶清的,他搞不好要半夜才能回去了。口干舌燥的副导演嘱咐休息五分钟,去喝水。
沙洲还在原地,抓耳挠腮地继续对着镜子练表情。
副导演瞥了一眼等在旁边观看的陶清风,看他一副老神在在,丝毫没有危机感的样子,很是刺眼。可是等他拿水回来,远远听到陶清风对沙洲说了一句
“你笑得其实可以再放开一点。”
沙洲对陶清风没什么好感,上回在剪仪式,也听到了陶清风的发言。省媒剪了陶清风的发言进视频,却没有报道他的。沙洲心想陶清那种文盲水平,也不知道背了多久。陶清的演技又算得了哪根葱?心里十分不服气。
但是娱乐圈还是要维持虚伪的友好关系,于是沙洲以他偶像招牌的笑容,问陶清风:“副导演说这个人物的核心就是痛苦。贯穿他一生,怎能笑得开呢?”
第16章要开始拍戏啦
陶清风心想,在丽莎和苏寻那边,都以他这段时间恶补了很多书的理由,才能说出在剪仪式上那段对广积王子的理解。所以他觉得,平日在剧组里,也得巩固这种形象,才能圆这个变化。毕竟丽莎言下之意,星辉的资方在剧组里也有人,陶清风的日常拍摄他们也一直关注着的。
此外,陶清风希望沙洲能早一点过完这一条,这样副导演就能快些指导他的表演。为了早日赚够一亿违约金,工作上能提升得越快越好。
于是陶清风把史书中记载讲出来,感慨道:“刘幸鸾的痛苦,源自酣畅淋漓的战场刀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