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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去,又是严老师的侧颜,看不到眼镜框,轮廓和燕澹生几乎如出一辙的相似模样。
陶清风忽然就愣住了,那声悠悠的叹息,错觉是穿越了千年的时空那头,燕澹生,远远对他道一声,不要死。
可是,陶清风怔怔地想,对不起,答应不了你。已经迟了,永远迟了。他在大楚朝,已经死去了。尽管他不想死,但那并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古代帝王说一不二,哪有什么警察局来给你申诉冤情。
陶清风郑重地对严澹说:“放心,我不会的。”
还好,在这个时空里,他还能活着。陶清风心想,可以答应严澹,他不会再死去。
严澹继续开车,没说什么,神色依然凝重。他把陶清风送回了水天影视城,自己回了父母家里吃饭,从他二哥那里,听到了谢东来花了大力气去警察局打点,取保候审谢国珉的事情。
“你知道他愿意为我们放谢国珉一马出多少钱?”严放伸了五个指头在严澹眼前晃。
严澹道:“五百万?”
严放冷笑:“是五千万!我不信他自己拿得出这么多流动现金,估计要走集团的账。我倒是真希望谢国珉被判得再重一点,搞不好谢东来那老头子就能疯了。”
严代表谴责了看了二儿子一眼,叱责道:“去写恕字。”
严澹这回和二哥站在了统一战线上:“爸,这种事不能恕啊!”
“不是要恕别人,是让你们恕自己。律是约束自己,不是去评判别人。材料交了法院会判。君子不器,没定性。”
在严家母亲的水果安抚下,这件事最后发展为严代表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严放被罚扫地,严澹被罚洗碗。两兄弟在父母看不到的地方,交换了一个“才不会按老头子说的干等着,该活动就要活动起来”的心照不宣眼神。
当然,这些事陶清风一概不知,他已经回到了水天影视城,准备新一轮的拍摄计划。新的挑战和波澜,正在前方等待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陶馆为你,烧著为你,无嗣为你。然而你根本不知道我简直太爱这种桥段了。
第40章哪有人背全剧本
陶清风回到水天影视城,他的手臂能简单照应日常了。丽莎在第二天也如约到来,住进了宾馆豪华套房里,美其名曰考察三天。但并没有经常来找陶清风,而是在片场允许的范围内四下转悠。
陶清风由着她到处视察,把自己这边的情况汇报给了熊子安导演。
到时候自己和庄宇徽、谢国珉打官司,肯定会引起娱乐圈的关注,《归宁皇后》剧组也会被牵涉到。虽然那个时候,陶清风估计已经杀青了,但这关联到后来的宣传期。陶清风便也不隐瞒事实,对熊子安导演坦诚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但是隐去了打官司时不会出现在明面上的东西:说辞是谢国珉绑架欺负人,庄宇徽从小骗童工。爬床这类定不了罪也没石锤的事情则不提。
陶清风最后坚决表示了演完《归宁皇后》的意图。
不过,剧组的其他成员,陶清风都不准备告知太过详细的原因,并恳请熊子安守口如瓶。
因为《归宁皇后》的宣传,物料、发视频等重要步骤,都是掌握在导演手里的。所以陶清风必须告知有官司在身一事。让导演有提前的若是官司兴起轩然大波未雨绸缪的准备。然而其余演员,来自不同的影视公司。按照丽莎的说法:很可能有竞争方会做文章,他们知道得越少越好。
大家只知道,陶清风的双手不小心摔伤了,都还为他坚持拍摄的敬业神感到钦佩。
熊子安也是目瞪口呆。他一度疑惑的事情也终于有了答案。陶清风签长约和被放养的矛盾,他出道多年依然不被公司待见的原因……熊子安把陶清风的开窍,脑补了一个“终于摆脱魔爪”的洗心革面,心中愈发感慨了,并答应陶清风,在嘴上缝个紧紧的拉链。
“官司结果应该是十拿九稳的,我,老熊,挺你。”熊子安拍了拍陶清风的肩,象征性的,不敢用力。他拿过身边的剧本,去看陶清风剩下的两场戏,双手有没有大动作。陶清风说:“两场戏,一场戏只是跪,不抱拳的那种。另一场是奏《文王操》。”
熊子安想了想,跪的那场没关系,用不到手。可是弹琴的那幕戏,手的姿势还是很重要的。哪怕幅度并不大,也只有几秒镜头,陶清风的手如果僵硬,没恢复好,演起来,肯定难以出现比较好的效果。
陶清风安慰熊子安:他的第五场通告,是在下个星期,等到那个时候,他的手应该就能比较自如地动了。
熊子安在最不折腾的范畴内,以导演的权限,协调了一下通告顺序。把陶清风尽量往后延了几天。
第二天苏寻销假回来,被雪花般的消息砸得目瞪口呆。他崩溃地想:自己才离开三天,而且以为小陶哥就待在家里,不会有什么事,居然三天就天翻地覆了。苏寻深刻反省:必须改掉销假关手机的毛病,虽然那样一来自己的假期恐怕少不得泡汤许多,但总比出了事后吓出心脏病要好。
苏寻从前就总觉得星辉娱乐公司高层有某种阴影,这一直笼罩在他头顶让他战战兢兢。现在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比起那些内幕,这几天陶清风都是呆在严澹家里并且承蒙他帮了很多忙,这种以前他还会担心是不是有暧昧萌芽的问题,苏寻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小陶哥,我要给你一个消息。”苏寻说:“我入行两年。第一个艺人,叫秦方辉,他也是庄宇徽的签约艺人,但不是酒吧带来的,就是正常的影视学院毕业后,校招进星辉娱乐公司的,分到了庄宇徽的手下。秦方辉待了一年半,就跳槽去了虞慈娱乐。他的合约是一年续的那种短约,所以没赔多少违约金。他走的那天,跟我说:小苏,多留个心眼,离庄宇徽越远越好,这人心眼黑。”苏寻顿了顿,“然后,我就被分来跟着陶哥你了……”
所以那时候苏寻小心翼翼伺候着陶清,受了气也不敢多吭声,一心想着跳槽,也是觉得:庄宇徽和陶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一定要多看多听多想多忍。结果反而成为陶清手底下待了半年没辞职的唯一一任经纪人。
陶清风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这位姓秦的先生,恐怕也知道庄宇徽做的什么坏事?”
苏寻很委婉地解释虽然更像是吐槽,“大概,他就是被庄宇徽做过的坏事之一。”
陶清风愣了愣,虽然总觉得苏寻意有所指,但其实并不能听懂某种心照不宣的潜台词,只能理解笼统理解成压榨人的“坏事”了。
陶清风对苏寻说:“那,你现在还能联系他吗?”
苏寻扬了扬手机:“当